信使道:“明日施軍門的水師便到了!若是相爺肯調動兵力,乘坐水師戰船,兩日之内即可抵達嶽州。”
“水師能帶多少人?最多五萬!不要說四十萬人了,就說調動五萬人,就需要耗費多少銀子糧草!施軍門水戰不錯,但他也就是隻能當水師提督了!陸戰施軍門一竅不通!想不到安親王如此精明之人,居然能聽施琅忽悠!”鳌拜哼了一聲。
信使回道:“可能也是看到天賜良機,安親王太心急了吧!”
這話還真是有些冤枉了嶽樂,其實嶽樂并不主張孤注一擲把兵力壓到嶽州去,畢竟匆匆忙忙臨時調動,準備不足,那些都是兵家大忌。在康熙初年,嶽樂算是僅次于鳌拜和圖海的名将,他的軍事才能雖然不如鳌拜,但比起其他人來還是強了許多。
事實上嶽樂已經預料到,鳌拜會出兵,但是鳌拜不可能孤注一擲。
鳌拜道:“天降大雨,确實是天賜良機,但是沒必要孤注一擲去冒這個險!讓老夫出兵,可以,一萬八旗不能全部去,去五千人馬;五萬步兵也不能全部去,去三萬!過去,先和他們打一場。即便是下雨,賊人也不是那麽好對付的!倘若孤注一擲,把全部兵力壓上去,到時候人都沒了,誰來守武昌!”
當天晚上,鳌拜就開始緊急調動,命令準備出發的五千八旗騎兵備好戰馬和幹糧,一人雙馬,攜帶三天的幹糧;三萬步兵,準備好兵器盔甲,一人攜帶三天幹糧。另外,把停泊在武昌的運輸船都組織起來,命令張長庚在五日之内準備好五萬人可以吃一個月的糧食,裝上船去,準備送往嶽州。
鳌拜把康親王傑書叫過來:“康親王,那三萬陸師就交給你來帶了!老夫先行趕路,趕往嶽州。雖然說下雨也不一定能打赢,可是我們還是要搏一把!隻不過老夫預留了後手,不能孤注一擲!你帶着陸師過去,若是形勢不妙,立即讓施琅撤軍!不可戀戰!嶽州守不住放棄了便是!決戰地點在武昌,并非在嶽州!”
“喳!小王遵命!”傑書拱了一下手。
鳌拜摸着胡子輕輕點了點頭:“若是戰事不利,你可讓施琅帶你的陸師先行撤退!還有,城内的戰兵也一并帶走,至于那些湘勇民壯,就讓他們留在城内守城好了!”
“喳!”傑書行了個禮。
鳌拜回到八旗大營,點了五千精銳滿蒙八旗騎兵,對他們下了命令:“連夜準備好三日幹糧,檢查戰馬,一人雙馬;所有人馬上睡覺,四更起床,五更之前出發!”
次日一大早,天還沒亮,八旗兵大營内燈火輝煌,夥頭兵們忙得熱火朝天,大鐵鍋裏面熬着一鍋鍋熱氣騰騰的熱粥。大約寅時一刻,五千八旗兵已經起床。寅時三刻,也就是淩晨四點半,天色還是一片黑暗,八旗兵打着火把出發。
鳌拜帶着八旗兵,沿着官道一路南下。到了天亮之後,鳌拜看到長江上正在順流而下的施琅水師。
“相爺!”佟國維騎着馬追了上來,指了指江面,“江面上便是施軍門的水師了,是否讓他們靠岸打個招呼?”
鳌拜道:“兵貴神速!沒必要了!我們還是盡快趕路!武昌那邊都已經安排好了!施軍門去了之後,見到康親王和張制台,自然都知道怎麽做!”
施琅也看到岸上滾滾而去的八旗騎兵,站在中軍戰場上,隻見岸上官道上,八旗鐵騎一人雙馬,見到他的船隊也沒有停下來,隻顧趕路,轉眼之間便消失不見了。于是施琅也沒有讓船靠岸,而是下令,繼續趕路。
清軍船隊順流而下,還沒到中午的時候,便已經到了武昌。
武昌那邊,鳌拜都已經安排好了,讓康親王傑書帶着三萬大軍登船。
“王爺隻帶三萬人去嶽州?戰兵沒帶夠,就連輔兵、民壯、湘勇都不帶了?”施琅很是吃驚的問傑書。
傑書白了一眼,沒好氣的回了句:“是鳌太師的主意!你這狗奴才若是不服氣的話,等見到了鳌太師,你自己問他好了!”
施琅被傑書一句話噎住了,他也不敢多說什麽。他知道這個傑書不太好說話,不像是鳌拜和嶽樂。鳌拜和嶽樂對漢人官員還算比較好,對老百姓也還不錯。可是這個傑書,從來就沒有把漢人放在眼裏,就連施琅這樣的水師提督,傑書都不會正眼看他。
彰泰指着施琅道:“狗奴才!王爺說怎麽樣就怎麽樣!你這狗奴才還有意見不成?”
施琅單膝跪地打了個千:“喳!奴才多謝王爺和貝勒爺指教!”
當天中午,傑書便帶着三萬戰兵,登上了施琅水師的船隻,逆流而上,往嶽州航行。此時刮的是東南風,屬于側風,台風雨即将到來之前,風力不小,船隊在風裏作用下逆流航行的速度也不算慢,原本得兩天兩夜才能趕到嶽州,不過看這個樣子,估計隻要兩天一夜就能趕到嶽州了。
天色逐漸黑了下來,正在往嶽州趕路的明軍陸師安營紮寨。
王餘佑指着遠處的天邊說道:“大帥,快要下雨了!估計明日下午大雨就會降臨!我們是不是就在這裏吧營寨紮得結實一點,等這幾天暴雨過後,再趕往嶽州?”
“是啊!”王新宇擡起頭來,“看這個樣子,應該是台風雨吧,風已經很大了!明天肯定會降雨!不過即便是下雨,我們也要往嶽州出發!就算我們安營紮寨,鞑子也會主動來找我們麻煩的!還不如明日早上繼續趕路,中午的時候在嶽州城外紮營!鞑子不是想要借着雨天來占我們便宜嗎?那就讓他們瞧瞧,下雨天我們一樣可以打仗!”
王餘佑道:“估計午後便會降雨,我們隻有一個時辰安營紮寨,能來得及嗎?”(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