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年代簽了賣身契,被賣到大戶人家家裏去當家奴的人們,有很多人已經失去了正常的自我生存能力,特别是一些高級的家奴。
特别是老爺少爺小姐的貼身丫鬟,一些少爺的貼身小厮,他們其實已經失去勞動能力,這些人每天吃得好穿得好,所要做的“勞動”隻不過是給小姐奶奶梳頭,穿衣,小厮是跟着家主出門走走路,若是他們離開了大戶人家,就喪失了生活來源,喪失了收入,讓這些人還怎麽活得下去?
至于一些家丁護衛、園丁廚娘,每天做的事情也就是一件事,說難聽點和皇宮内的宮女太監地位沒什麽區别,那個年代的宮女太監一旦被趕出宮去,宮女還好些,還能尋個人嫁了,太監離了宮,生活凄涼落魄,是可以想象得到的。
同理,那些家丁護衛,園丁家奴,若是離開了大戶人家,也是沒有生存能力。
至于有些最底層的家奴,雖然說把他們放出去,他們自己有生存能力,可是長時間形成的觀念,不管是家主還是他們自己,都不願意離開大戶人家的。
要改變這種觀念,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必須很長的時間,才能讓奴仆階層完全從屬于一等人的漢人裏面消失。
夷人是二等人,指的是白人、高麗、倭人、滿蒙等蠻夷。可是荷蘭人、滿蒙八旗、幫清廷服務的高麗人等那些還沒投降的夷人卻還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二等人,因爲他們是敵人,必須在戰争中消滅。一旦這些人被俘之後,他們也是俘虜,必須經過改造,才能真正成爲次于漢人的二等人。
同樣的道理,一等漢人,可是綠營官兵、清廷官員等,也是敵人,也算不上是一等漢人。在戰争中被俘之後,也是俘虜,也必須經過改造才能成爲真正的一等漢人。
二等人是可以榮升爲一等人的,譬如說通過婚姻和戰功。一旦二等人同一等人通婚,就要更改爲漢人。另外二等人立下戰功,也能升爲一等人。
至于三等人和四等人,那就比較悲催了。
王羽模仿蒙元搞的四等人制度,比起蒙元的四等人制度還要嚴厲,因爲四等奴隸中,昆侖奴不僅永遠沒有機會升級,而且每個昆侖奴都要強行閹割之後才能使用!至于因爲信仰河蟹教而淪落爲四等奴隸的南洋土人,盡管沒有經過閹割,可是他們若是不通過各種辦法升級爲三等人的話,必須嚴格執行計劃生育制度。
哪怕是漢人,一旦信仰了河蟹教的話,都會馬上淪落爲四等人!
即使過了很多年後,在河蟹教裏面還有一句話,叫一胎富,二胎窮,三胎拆房遷牛罰款!獨生子女享有讀書、工作上的優待;若要生育二胎,必須繳納一定的二胎錢,而且取消了各種優待政策;三胎,那就是标了,将會面臨巨額罰款。
同四等人相對于的是,一等漢人則是鼓勵生育,不僅沒有晚婚晚育制度,而且到了年齡沒有結婚的話将會被罰款;若是因爲男方原因實在無法找到媳婦的,官府會出面,給男方在三等人當中選擇一個女子配給漢人男子當媳婦。
其實到了後來,這一點都不需要考慮了,因爲不要說三等人迫不及待的想要把自己家的女兒嫁給一等漢人,就連二等人的女兒,譬如說倭人、安南人,都争着嫁給漢人。
同爲南洋人,爲何安南人(不僅大越、占城等都是安南人,王新宇把高棉人和老撾人也劃入到安南人裏面)是二等人,而緬甸、暹羅、蘇祿等卻是三等人呢?那是因爲安南其實和倭國、朝鮮一樣,都是中華民族的分支。
至于歐洲白人爲何也是二等人呢?那是因爲王新宇需要歐洲的科技和貿易,所以完全不屬于中華民族分支的歐洲白人也能成爲二等人。
可是印第安人就比較悲催了。後世某些學者說什麽印第安人是殷人後裔。但王新宇怎麽都不可能相信印第安人真的是殷商後裔的說法!殷商已經是進入青銅時代的文明人了,怎麽可能到了美洲大6反而退化爲石器時代?倘若真的是殷商人去了美洲大6,在數千年内他們的文明應當是繼續展,而不是從使用青銅器,身穿穿衣服的文明人,退化成身上披着樹葉,手持石器的原始人。
即使因爲他們和别的文明隔絕,沒能進化到鐵器時代,但也是在青銅時代徘徊,不可能退化到石器時代。
也就在現在,鄭經他們就面臨着那些石器時代的原始人,嚴格說那些都是即将變成大明三等人的奴隸。
馮錫範、洪旭和王秀奇的船隊從耽羅(濟州)出,順着太平洋洋流,飛剪船僅僅用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到了太平洋對面的洪旭城。
洪旭城是鄭經在美洲的第一個據點,馮錫範、洪旭和王秀奇等鄭經麾下的部将們的主要任務就是來往于新大6和歐亞大6之間,不斷的把新大6的金銀送回大6,把大6的各種商品和補給品送到新大6去。
爲了縮短航行時間,以及避免出現無風的情況,來回太平洋兩岸的航線采取了順着洋流走的方式,去程的時候,從日本東京灣附近直接往東,進入洋流,橫渡太平洋,直接就能抵達洪旭城;回程需要沿着海岸線往北航行,再進入洋流回來。
這是一條财的航線,當然也是一條充滿危險的航線,路上可能遭遇風暴,台風,各種不可抗拒因素威脅船隊的安全。鄭經已經在洪旭城的南面找到了金礦。根據王新宇提供的地圖,找到了後世舊金山的位置。鄭經把這裏起名爲鄭金山。
鄭金山在半島上,因爲山崖直抵海邊,這裏的地形複雜,所以這座新的據點附近沒有現有當地土著人活動。
其他的地方現了當地土著人,那種叫印第安人的土著人,名字還是以前王新宇取的,鄭經不知道爲什麽叫他們印第安人。不過既然已經叫印第安人了,也就沒有改名,就按照王新宇給他們取的名字,叫他們印第安人吧。
從印第安人手裏換取黃金,也是财的一條路子。
馮錫範、洪旭和王秀奇等人負責的船隊,從大6運輸匕、短劍、短刀、矛頭、鐵箭頭等鐵制品,運輸瓷器、棉衣等生活用品去美洲,到了那邊之後,基本上鐵制品可以換到同等重量的黃金!瓷器和棉衣也可以換到大量金子。
印第安人還沒有南洋土著人那樣對金銀的概念,南洋公司同南洋土著人貿易雖然也是暴利,但南洋土著人畢竟是見識過來自大6的商品,在他們那邊價格賣得貴點,也不可能用鐵器換到同等重量的黃金。可是在美洲,印第安人那邊卻可以賺到更多錢。
在當地印第安人眼裏,比石器硬得多的鐵器,穿在身上十分保暖的棉衣,可以用來把大米燒成香噴噴米飯的陶罐,晶瑩透徹,燒熟了特别香甜可口的米飯,喝下去感覺快要成仙的美酒,這一切都是好東西啊。
而黃金呢,印第安人手裏卻有很多黃金,多得都用不完。黃金這東西不會變質,不像鐵器那樣會生鏽,祖祖輩輩留下來的黃金在幾十代人之後都還閃着亮光,後代又淘到新的黃金,一代代人積累下來的黃金根本就用不出去,變成了印第安人頭上的裝飾品。
可是現在黃金可以換到那麽多實用的好東西,印第安人自然很高興的拿黃金去交換。
當然了,也不是所有的印第安人都是那麽老實的,也有一些部落的印第安人眼紅那些坐船過來的人們手裏有那麽多好東西,他們想到了搶。
對待那些會吃人肉,搶劫他人部落,甚至把主意打到了明國人身上的生番,最好的辦法就是用武力來解決他們。
“殺!”數千印第安生番呐喊着,揮舞着石矛石斧,手持用骨頭做箭頭的弓箭,向明軍的營地沖了過來。
明軍架起了大炮,布好了火槍、弓箭、刀盾和長槍陣。
“轟轟”火炮噴出火光,霰彈鑽入印第安人的人群之中,一下就掃倒了不少印第安人。
成片的羽箭射出,印第安人又倒下一片。等到印第安人沖近了,火槍手扣動扳機,槍口噴出火光,沖在前面的印第安人就像是被收割的稻谷一樣一片片倒下。
“不好了!他們和大海那一邊的白人是一樣的!手裏都有噴火的鐵管子,還有那些可以噴火的大木頭桶!”有人明白了過來。
這個年代的印第安人其實已經不是完全不知道事情的生番了,西方殖民者踏上美洲大6,多次同印第安人交戰過,印第安人已經知道火器的厲害。
知道自己打不過,這些生番就退了下去,退回到叢林中。
其實印第安人并不笨,他們同西方殖民者交鋒一次次吃虧之後,已經懂得利用地形同西方殖民者周旋,利用叢林來消滅那些“手持噴火鐵管子,有四條腿的惡魔”,甚至還有人繳獲了火槍和戰馬。
有少數印第安人已經懂得騎馬,使用火槍。
不肯服王化的印第安人退入叢林中後,給鄭經他們的探險帶來極大的麻煩。
明軍使用已經成爲熟番的印第安人來當向導,用帶來的倭人、羅刹人和外興安嶺土人當先鋒,進入叢林探險。可是躲藏在叢林裏面的印第安人用陷阱、弓箭甚至是火槍,給明軍的探險隊制造了不少麻煩,不少探險隊員遭到埋伏被殺。
雖然遇襲身亡的大部分是倭人、羅刹人和外興安嶺土人,但這些人也是鄭經的兵力啊!王新宇給鄭經的漢人(包括投降之後經過改造的滿蒙八旗兵)非常少,他必須依靠這些夷人來幫自己開疆拓土。夷人都死光了,不要說對付不服王化的生番了,恐怕熟番都會趁機搶他們的。
爲了徹底解決生番的問題,鄭經居然想到了熱氣球!
這一次,馮錫範、洪旭和王秀奇不僅帶來了不給物品,還帶來了四具熱氣球。
船隊在洪旭城停了下來,馮錫範等人下了船。
見到熱氣球,鄭經激動的說道:“太好了!這次有了熱氣球,我們就能輕松征服那些不服王化的生番!隻要熱氣球一升起來,他們還不都跪下來磕頭!”
拜西方殖民者所賜,火槍和火炮已經沒辦法讓印第安人以爲是神仙下凡,可是熱氣球一旦升空,印第安人看到了将會是什麽樣的反應?
僅僅依靠殺戮,很難把北美那麽大的地盤全部占領。西方人來到美洲,之所以可以在美洲站住腳,他們不僅僅帶來了刀槍和大炮,他們還帶來了天花。
可是天花這種東西連明軍自己都害怕,怎麽可能用天花來對付印第安人?這時候的明軍已經明了種痘技術,可以控制天花,不過種人痘的效果遠不如牛痘,所以天花這種武器還是不用爲妙。
既然不打算用天花來對付印第安人,那就用别的辦法來震撼他們。
“這東西,真的可以飛上天空?”經常同明軍交換物品的熟番灰熊很好奇的問。
灰熊是一名印第安人的名字,因爲他長得人高馬大,和灰熊一樣強壯,是部落裏面的大英雄,所以被取名爲灰熊。當年印第安人的名字都是亂取的,有灰熊,野牛,龍蝦,鳗魚,勇士,猛士等名字。
“可以!一會兒你們就看到了!”蒙古人蘇日勒說道。
灰熊帶着探險隊,沿着在原始森林中開辟出的一條道路走到盡頭,他們就不敢再往道路縱深進入,再往裏面走,就有可能遭到當地人的埋伏。
“去把他們引出來!”蘇日勒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