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銀子拿給本官看看!”王新宇道。
見王爺發話,那人不敢怠慢,雙手把“銀子”奉上去呈給王新宇。
“這不是銀子,怎麽拿來當銀子了?”王新宇接過了閃着白亮光澤的漂亮“銀錠”放在手中來回翻轉了幾下,問道。
“回大人!雖然這不是銀子,但是你們銀行也認可這東西啊!這個東西和銀子等價,而且那麽漂亮,既然銀行認可,我們草民也認了!”那人回答道。
“你身上還有多少這種銀錠?趕快拿出來!本官用比銀子貴出一倍的價格向你全部收購了!”王新宇連忙說。廢話,那白色閃亮的金屬,可是後世極爲貴重的鉑金啊!怎麽被南洋銀行就當成白銀用了?這東西的價值可是比白銀貴了不知道多少倍!
“回大人,草民家裏還有五十兩,這馬上就去給大人拿來!”那人回答道。
王新宇拿着那塊十兩重的鉑金錠走到櫃台跟前:“銀行裏面收了這種銀錠很多嗎?這些東西我全部買了!我付給銀行一倍的價格!”
銀行櫃員回答道:“這東西說多也不多,不過說少也不少,我們的礦工開采金礦的時候,往往可以淘出這種東西來。”
行長趙昌惠也過來了,問了情況之後,連忙向王新宇拱手道:“回大人,在我們銀行裏面允許把這種漂亮的白色金屬當成白銀用的,現在銀行裏面還有三千多兩吧。”
這行長趙昌惠,原本是宋朝的宗室,南宋滅亡後,有一部分僥幸逃走的趙家宗室成員逃到了安南,後來又有一部分人逃到了呂宋島。自從王新宇開放婆羅洲以來。也是南洋華商之一的趙昌惠入股南洋銀行,因爲他的成績優秀,被潘老爺子提拔爲行長。
“好!你全部拿出來,我全買了!”王新宇點了點頭道。
不多時。銀行裏面所有的鉑金全部被取出,王新宇用“高價”把這些鉑金全部買了下來。
婆羅洲島不愧是一座礦産資源豐富的島嶼,島上黃金、白銀和黃銅産量十分豐富,而且在不少金礦中還伴生了鉑金礦。隻不過在這個年代大部分的人還沒認識到鉑金的寶貴。除了古埃及人和古代中東地區的人知道鉑金的價值,這個時代的東方人和歐洲人都不知道鉑金有何寶貴之處。
從金礦中伴生開采出來的這種閃着光澤的白色金屬。被這些礦工們當成和白銀差不多價值的東西出售。而南洋銀行看到這種金屬确實漂亮,也就按照白銀的價格收購。
不過漢人開采金礦并非那麽一帆風順,當地不少生番也逐漸知道了黃金的價值,他們想方設法阻擾漢人來開采金礦。爲此,南洋公司的護衛隊沒少和當地土著人發生沖突。金礦周圍,修建起圍牆工事,建造了兵營。
最初的時候當地的蘇祿土著人并不知道黃金的價值,随着大批華商到來,用各種商品同他們交換手中的黃金,這裏的土著人才明白。他們從河沙中淘來的這些金燦燦的金屬,可以換到很多好東西。現在有人竟然直接進入他們的領地開采,這豈不是等于搶劫他們的财産嗎?于是當地的部落土王組織人手前來阻擾。
一開始毫無防備的漢人因爲人手太少,區區幾名護衛隊員很快就被土著生番殺死,淘金的礦工也有不少人慘遭殺害。
得知了此事,潘老爺子勃然大怒,随後就派遣大批武裝護衛隊員保護金礦,同當地的土著人發生了沖突。打死了一批土著人之後,暫時保護了金礦的安全。
“你們有沒有興趣去卡江上遊的金礦看看?”王新宇問道。
鄭襲和鄭經滿口答應下來:“去看看去!”
王新宇帶上兩人出發,乘坐船隻逆流而上。前往上遊的一處金礦。
三人乘船逆流而上,沿途過去,隻見卡江(卡普阿斯河)上,一艘艘滿載着糧食、武器和彈藥的船隻逆流而上。往上遊航行。從上遊下來的船隻運載着黃金和白銀等貴重金屬,還有一船船的木材、銅礦石等貨物。
“開采金礦,同當地土著人發生沖突,這樣的事情等大舅哥去了美洲之後,肯定也會發生。土著人雖然是未開化的野蠻人,但他們也是有頭腦的。久而久之,自然會懂得黃金的價值。他們來阻攔我們,我們就要用刀槍去對付他們。”王新宇說道。
鄭襲問道:“那我們去澳洲那邊開采金礦,那個地方難道沒有土著人嗎?”
“當然也有,不過比美洲少多了,那地方人煙稀少,每個部落的生番數量都不多,真發生沖突,很好對付的。”王新宇知道,整個澳洲的土著人加起來恐怕還不到七十萬人,還沒有婆羅洲島上一個蘇祿土王管轄的土著人多。
船航行到上遊,進入一條支流,又逆流而上繼續航行了一天一夜,前方的河道逐漸變窄,水量變小,最終變成一條船隻無法通行的小溪。王新宇等人隻能下了船,換乘木筏子,由士卒撐着木筏向上遊航行。
小溪并不長,木筏子航行了一個上午,就抵達了小溪上遊的一處礦區。
王新宇帶着鄭襲和鄭經進入礦區,隻見這一片金礦周圍的樹林被砍伐出一大片開闊地出來,砍下來的木頭用來修築木栅欄,沿着礦區圍成一圈,木栅欄内有兵營和塔台,大約每隔二十步就有一座塔台,上面站着弓箭手。兵營内還有四座用土和石頭堆起來的炮台,上面擺放着虎蹲炮。這個礦區算是一塊比較大的金礦,有一千多名礦工,爲了保護這些礦工,潘六派遣了三百人的護衛隊擔任警戒任務,這支護衛隊有弓箭手五十人,火繩槍手一百人,炮手五十人,長槍兵一百人。每一名礦工也經過簡單的訓練。一人發了一杆長矛。
小溪中,礦工們用簸箕裝着從金礦挖掘來的沙土,放在溪水中沖刷,去掉淤泥和細沙。再通過篩選,去掉粗沙粒,留下金砂。最後把這些金砂拿去熔化了,經過一定的加工,就能得到提純的金條或者金葉。
也許是爲了“歡迎”王新宇他們到來吧。王新宇剛剛到礦區不一會兒,一座塔台上就響起了“當當當”的鍾聲,上面放哨的弓箭手大喊:“生番來了!做好戰鬥準備!”
聽到鍾聲,所有在小溪中幹活的礦工們紛紛跑回木栅欄内,丢下手中的工具,拿起長矛,站在木栅欄後面。兵營内的士卒們紛紛從帳篷裏沖出,手裏拿着裝填好的火繩槍,飛奔到木栅欄後面,端起槍對準外面的森林。
這次王新宇随身帶來了五十名親兵。加上鄭襲的二十名親兵和鄭經的二十名親兵,還有劃船的水兵一百多人,也都拿起武器準備戰鬥。
王新宇站在一座炮台上,觀察木栅欄外的原始森林,隻見郁郁蔥蔥的叢林中,隐約有不少人影在晃動,看樣子,這次來襲的蘇祿土著人數量不少。這些蘇祿生番嘴裏發出王新宇他們根本聽不懂的叫喊聲,手裏拿着木矛和最原始的土制弓箭,向礦區殺來。
“嗖嗖”塔台上的弓箭手射出幾支羽箭。鑽入遠處的樹林中。
南洋公司護衛隊使用的弓箭都是強弓,射程遠威力大,土著人的弓箭是根本無法和他們相比的,弓箭手可以在土著人的射程外面先發制人。就算是蘇祿人進入射程也不怕。弓箭手身上的铠甲擋住土著人的弓箭完全不成問題。
弓箭手的箭術相當好,羽箭鑽入樹林中,遠遠的就聽到幾聲慘叫聲,有土著人中箭倒下。
不過也就隻聽到幾聲慘叫聲,随後叢林中的蘇祿人就好像退潮的海水一樣退了下去,消失在叢林中。土著人的聲音逐漸遠去。四周圍又一次恢複了平靜。
“繼續開工幹活!”礦頭向礦工們喊道。
誰知礦工們剛剛拿起工具,準備去小溪邊淘金的時候,塔台上的鍾聲再度響起。
“生番又來了!”擔任瞭望任務的弓箭手大喊。
這次外面土著人“哇哇”亂叫的聲音更大,似乎來的人更多。但是這些生番就是不肯進入明軍的射程之内,隻是在樹林中亂喊亂叫,還有人挑釁似的在跳舞。折騰了好一會兒,土著人才逐漸退下去。可是等礦工們再一次去小溪邊準備幹活時,蘇祿土著人又一次到來,迫使礦工不得不再一次退回到木栅欄内固守。
“這些野蠻人!他們知道進攻是徒勞的,就用這種辦法來拖我們的時間!”礦主憤怒的說道。自從護衛隊來到這裏,修築了工事之後,土著人也來過好幾次。但是在護衛隊精良的武器打擊之下,土著人死傷慘重。
土著人進攻木栅欄,發到長矛的礦工也能配合士卒一起作戰。他們站在木栅欄後面,手裏拿着比土著人的木矛要長了一截的長矛,向外面一通亂刺,外面的土著人傷不到裏面的礦工,而礦工卻能輕松殺死外面的土著人。
吃了大虧的土著人改變了戰術,他們不再強攻礦區,而是專門襲擊在外面淘金的礦工。在一百多名礦工被土著人殺害之後,礦主便讓護衛隊修築瞭望塔,用來擔任警戒任務。
王新宇失望的搖了搖頭,語重心長的對礦主說:“這樣可不是個辦法!土著人反正是無事可幹,他們每天都這樣騷擾,你們還怎麽開礦?爲什麽不叫更多的軍隊來,主動出擊,消滅了這裏的土王,端掉他們的老巢呢?”
“誰說沒有叫大軍來過啊?”礦主無可奈何的說道,“董事長親自帶着六千大軍來過,可是我們的軍隊一來,這些生番就躲進叢林裏面,這裏的森林那麽大,生番躲起來,我們的大軍找都找不到他們!等我們分散了兵力去搜,卻反而被他們集中兵力消滅了不少人!等我們的大部隊趕到,他們又跑得無影無蹤!我們的軍隊吃了虧,就幹脆不來了,隻好依靠護衛隊保護礦工。反正他們也攻不下我們的駐地。”
“被他們這樣騷擾,産量也太低了吧?得想個辦法把這些生番全部消滅了!”王新宇憤怒的說道。
“說來說去還是我們人口太少了!如果我們人足夠多,穩步砍伐森林,從外面一點點往原始森林裏面推進,等到把金礦周圍的森林全部砍光了,看這些生番往哪裏奪!”鄭經說道。其實鄭經這個人還是很看重漢人血脈的,之前他曾經聽說過在南洋公司組建前,來婆羅洲謀生的漢人慘遭當地食人生番殘害的事情,鄭經對此十分憤怒。
真實曆史上,西班牙人和荷蘭人殘害南洋華人,鄭經也想過出兵,但最終卻因爲清廷同荷蘭人合作,給了鄭經極大的壓力,這才沒能出兵南洋。
被鄭經一提醒,王新宇想到了一個辦法:“我有辦法了!我們可以讓晉王多招一些緬人來!讓緬人來這裏開發森林,殺掉這裏的生番!”
“不錯!這是個好辦法!用緬人來殺蘇祿生番!”鄭襲大笑道,“我們還能讓鞏昌王從安南也招一些安南人來,也來殺蘇祿生番!”
“哈哈哈!”三人同時都笑了,他們爲自己想出了這種陰險毒辣的毒計而開心。
王新宇止住了笑:“晉王和鞏昌王那邊調人還需要一段時間,這樣,我先去呂宋島,把那邊的鞑子俘虜調一些過來殺蘇祿生番!這樣也算是讓那些八旗兵幫我們做點好事!”
一段時間後,先是一大批被改造得差不多的八旗兵被王新宇調來婆羅洲島。這些八旗俘虜來了之後,就被發下了砍伐工具和武器盔甲,開始砍伐金礦周圍的樹林。當蘇祿生番再次來襲的時候,八旗兵同蘇祿生番展開激戰。兩年的苦力勞動讓他們的身體得到鍛煉,被送到這裏,發下了武器,夥食也得到了改善,體質恢複很快,他們不再是入關後堕落的二代八旗。見到血之後,八旗兵體内最原始的兇xing被激發,又恢複了當年父輩祖輩的勇猛。
再後來,李定國和白文選也調了緬人和安南人來婆羅洲,參加了對蘇祿土著人的圍剿。
三百多年後,西方人權主義者的文章裏面寫道:婆羅洲的開發,是在大規模屠殺印尼人的基礎上建立起來的!印尼人的累累白骨,控訴王羽、李定國、白文選、鄭經和鄭襲這一幫殖民者的罪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