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發現了馬超興的獵狗正要撲上去,石福從懷裏摸出一塊肉幹丢過去。畢竟是沒有經過嚴格訓練的狗,聞到肉幹的味道,立即上來一口叼起,幾下就吞進肚子中。
石福又伸手,在狗的背上輕輕撫摸幾下,這條狗變得非常老實。
“幹!狗又打架了!”一名鄭襲軍士卒罵罵咧咧的走出營房,對着亂吠的狗大聲吆喝。
石福和馬超興等人早已躲進黑暗中,還有幾名身穿鄭襲軍士卒衣服的瓊州軍士卒暫時替代被殺的巡邏兵,裝模作樣在大營内走動,鄭襲軍士卒沒發現有任何異樣。
馬超興心有餘悸,暗暗對自己說:好險!差點被賊人發現了!
有人陸續走出營房,詢問剛剛發生了什麽事情。
“沒事了,大家都回去繼續睡!這些狗又打架了!”鄭襲軍的訓狗員回道。
軍營内的狗亂吠了一陣,逐漸安靜下來。石福借機溜進夥房,取出食物,往狗那邊走去,給每條狗都分了吃的東西。趁着狗吃東西的機會,石福扭斷了狗的脖子。
解決了所有的狗,外面的一百名特戰隊員悄然潛入鄭襲大營内,平均四五個人進入一間營房,解決裏面的鄭襲軍士卒。
刀光閃爍,睡熟中的鄭襲軍士卒被人一刀刺破心髒,或是一刀割斷咽喉。所有的人都是被一刀斃命,沒有喊叫聲,沒有發出任何動靜。短短的八分鍾時間,就有兩百多名鄭襲軍在睡夢中被人送上西天。有的營房内,有鄭襲軍士卒剛剛被狗吠聲吵醒,還沒睡着,但這一點都不礙事。精銳的特戰隊員一擊必殺,根本沒給鄭襲軍士卒喊叫的機會。一百多名特戰隊員,就像是一百多台沒有任何感情的殺人機器,肆意傳播死亡。
馬超興進入一間營房。那裏面兩名鄭襲軍士卒還沒睡。這兩個家夥就是養狗的兵,剛剛的狗吠聲把他們吵醒。
“嗖”一支飛刀紮入一名士卒咽喉。馬超興随即大手一伸,扭斷另外一名士卒的脖子。
胡德帝闖入鄭襲軍千總房屋内,那家夥剛剛也是被狗吠聲吵醒還沒睡着,看到一名不速之客闖入。正要大聲喊叫,可是胡德帝的速度比他快得多,鋒利的匕首帶着疾風刺來。這名軍官不得不躲閃,情急之下忘記喊叫。胡德帝伸出左手,一把掐住千總的脖子,捏碎他的喉結,失去生命的身軀軟綿綿的癱瘓在地上。
炮台上,殘存的鄭襲軍士卒已經不多,不再對特戰隊構成任何威脅。殘存的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成了瓊州軍的俘虜。
“有誰想活命的。就老老實實的和我們合作!你們向我們投降,等到天亮之後,帶我們進入安平城内,你們就能活命!”胡德帝指着跪在地上的五十六名俘虜說。
“做夢!你就死了這條心吧!”一名俘虜破口大罵。
胡德帝一刀砍下這名俘虜的腦袋,指着無頭的屍體道:“你們還有誰不肯合作的?”
“狗賊!我們是不會投降的!”
刀光一聲,又一名嘴硬的俘虜被砍下頭顱。
“還有誰不怕死的,盡管站出來試試!”胡德帝手中滴血的鋼刀指着俘虜,看沒有人說話,胡德帝又喊道:“如果沒有人願意投降,我就數三聲殺一個人!”
說完。胡德帝開始喊:“一,二,三!”
輸完三聲,胡德帝也不廢話。直接從人群中拉出一名俘虜,手起刀落,一刀砍下了這名倒黴鬼的腦袋。
“還是沒人說話?那繼續!”胡德帝冷笑一聲道。
三聲結束後,又一名倒黴的俘虜變成了無頭之鬼。
“别殺我!我投降!我投降!”一名俘虜從人群中站出來。
“好!你站到那邊去!”胡德帝讓人把這名俘虜拉到右邊去站,接着又指着左邊人群:“你們還有誰啃合作的?不肯合作,那就是老規矩!我數三聲就殺一個人!”
血淋淋的場面震撼了每一個俘虜。最終有二十三名俘虜站出來投降。
“剩下的不肯投降的,全部推出去斬首!”胡德帝冷酷無情的下了命令。
瓊州軍士卒上來,把剩下的三十三名俘虜全部拉出去斬首。
“你們要做的事情很簡單!天亮後,我們幾個人會跟在你們的後面,你們去叫安平城開門!等我們拿下安平城之後,就把你們全部放了!”胡德帝道。
這二十二名早已被吓破了膽的俘虜答應合作,願意去騙開城門。
天亮之後,前面由二十二名投降的鄭襲軍士卒帶路,三十六名穿上鄭襲軍衣服和八十一名換上老百姓衣服的瓊州軍士卒跟在後面,向安平城堡方向走去。與此同時,五百多名化裝成當地老百姓的山地軍士卒們從大員鎮出來,挑着籮筐,推着獨輪車,帶着豬肉、蔬菜、海鮮等各種貨品,或者是扛着鋤頭打扮成農民模樣,大搖大擺的向安平城堡外面走去。
這些老百姓的衣服,大多數是從大員鎮裏面獲得的。瓊州軍士卒們闖入一些當地人家中,威逼他們把衣服給自己,再把人的嘴巴用布堵住,五花大綁關押起來。還有一部分衣服是從土著人那裏獲得的。
安平城外,變成了和平日裏一樣的菜市場。
胡德帝帶着特戰隊,押着二十二名俘虜走到安平城下。
“老實點!不如我的刀子可是不認人的!”胡德帝的匕首頂在一名俘虜的後心。
“開門!我是肖鵬!”這俘虜沖着城頭大喊道。
城堡上面,有人探出頭來看了一眼,隻見站在前面的幾名士卒都是他們認識的人。過了不一會兒,就有人緩緩打開安平城堡的大門。
“肖鵬,你們那麽多人怎麽都跑下來了?”開門的鄭襲軍士卒問一名俘虜。
回答這名士卒的,是胡德帝的鋼刀。刀光一聲,這名士卒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自己的人頭已經落在地上。而另外一邊的馬超興也也手起刀落,砍下一名士卒的人頭。
“上!”石福向自己那些化裝成普通百姓的山貓營士卒大聲喝令道。
一百多名特戰隊員和五百多名趁機湧入城内。從最底層一路向上面殺了上去。沿途過去,所碰到的鄭襲軍士卒都被一刀砍下腦袋。
“殺!”瓊州軍士卒呐喊着,向城堡的樓上發起了攻擊。
雖說安平城内有一千多人在駐守,可是他們人數雖多。在近戰中卻根本不可能赢得了這五百名山地軍士卒,更何況還有一百多名武功高強的特戰隊員。雙方一交手,瘋子一樣的山地兵就痛下殺手,每一個在他們面前的敵人,都走不了一個回合就變成了屍體。
瓊州軍從最底層的城堡向上面攻擊。樓梯上,橫七豎八躺着鄭襲軍士卒的屍體。
“殺!”胡德帝一馬當先,連連砍翻了五名從上面下來的敵人。
“敵襲!敵襲!”城堡内已經亂成一團。
安平城堡一共有三層,轉眼之間,下面的兩層城堡就落在瓊州軍手中。
最上面的城堡還有大門,聽到有敵人來襲的消息,上面的鄭襲軍士卒關上大門,從裏面插上了門栓。
瓊州軍殺到門口,發現大門緊閉,推了幾下沒能推開。
“炸開大門!”胡德帝大喊道。
特戰隊員和山地兵從身上取下國姓瓶。堆放在大門的下面,接上導火索,點燃導火索後退出,躲在拐角中。過了片刻,“嗞嗞”燃燒的導火索縮短到國姓瓶裏面,隻聽到“轟”一聲巨響,一團白煙騰起,大門頓時四分五裂。
“殺!”胡德帝沖向被炸開的大門。突然他感覺不對勁,連忙趴下。
前面硝煙彌漫的樓梯上方,響起了炒豆子般的槍聲。燧發槍和掣電铳不斷噴出火光,六名來不及趴下的山地兵和兩名特戰隊員應聲倒在血泊中。
“狗niang養的!這鄭襲軍的武器也太好了!和我們特戰隊的差不多!”胡德帝罵了一句。
正因爲鄭襲軍擁有槍炮廠之利,所以擁有不少新式武器,燧發槍的配備率相當高。而且還有威力強大的線膛槍、掣電铳和迅雷手铳等武器。安平城堡的最上層城堡内,駐紮的是鄭襲最精銳的守衛部隊,使用的武器自然也是最精良的。
隻是再好的武器也需要人去掌握,使用武器的人水平十分重要。同樣的武器,在一個人手中可能是殺人利器,但在另外一個人手中就有可能變成燒火棍。
“用線膛槍。壓制賊人!”胡德帝喊了一聲。
十名特戰隊的遠程射手取下線膛槍,對準前方一陣精确的點射,一下就撂倒了七八名鄭襲軍士卒。趁着對手遭到己方火力壓制的同時,裝備了掣電铳和迅雷手铳的特戰隊員沖上去,先是投出手雷,接着又用手中這些能快速發射的火槍一陣亂槍射擊,轉眼之間就把前面堵路的鄭襲軍士卒全部打成馬蜂窩。後面的山地兵跟進上來,從鄭襲軍士卒屍體身上拾起武器。六支嶄新的線膛槍,八支掣電铳,兩支迅雷手铳和三十多支燧發槍成爲了山地兵的戰利品。
“砰砰砰”繳獲了鄭襲軍武器之後,瓊州軍的火力變得更加兇猛。一路沖殺進去,裏面竄出來的鄭襲軍士卒身上紛紛噴出血霧,被打成馬蜂窩倒下。
不過鄭襲軍的頑抗,也造成了瓊州軍一定的損失。鄭襲軍武器精良,而且憑借着建築物堅守,讓進攻的瓊州軍吃到苦頭。
付出了傷亡三十餘人的代價之後,瓊州軍總算是肅清了第三層城堡内的敵人,隻剩下一百多名鄭襲軍士卒還躲在最上面的炮台中頑抗。
樓上閃爍着火光,白色的硝煙中不斷噴出火舌,鄭襲軍人數雖少,火力卻很強,子彈就像是不會停息一樣連連射來。
“沖進去!消滅他們!”胡德帝喊道。
使用線膛槍的神槍手精确點射,擊斃了多名鄭襲軍士卒。
山地兵和特戰隊沖入最頂層的建築物内,裏面的鄭襲軍憑借着手中精良的武器負隅頑抗,造成了三名特戰隊員和八名山地兵傷亡。但他們的戰鬥力畢竟不如對手,經過半個小時的激烈近戰,瓊州軍全殲了最後的殘敵。
不過由于鄭襲軍東番守将曹從龍昨日去了赤嵌城沒回來,暫時逃過一劫。
“損失有些大!”剛剛一戰,折損了五十多人,胡德帝十分心疼。
“這些賊人太厲害了!鄭襲賊子!居然給他的人配備了如此之多的新式火器!”石福道。
胡德帝回了句:“再厲害的火器又如何?還不是被我們消滅了!”
“如此精良的武器,在這些賊人手中真是浪費了!”馬超興拿起一支做工精美的迅雷手铳放在手中翻看了幾下,這支迅雷手铳是他從一名鄭襲軍千總手中繳獲的。
“啪”一朵絢麗的煙花在安平城上空綻開。
海面上的戰艦看到了東番島上放出用來聯絡的煙花,親兵立即向王新宇禀報。
“我們的人已經得手了!準備登陸!”中軍船上的王新宇下了命令。
一艘艘大小戰艦向台江内海駛來,船上的炮門打開,從裏面伸出黑洞洞的炮口,對準了海岸線上的炮台。
首先開火的,是被瓊州軍占領的烏特勒支堡上的六十四磅重型加農炮。兩門重炮噴出火球,炮彈帶着呼嘯聲,砸在低處北線尾嶼島的南炮台上,飛濺起碎裂的石頭沙土。與此同時,被瓊州軍占領的安平城炮台的重炮也噴出火焰,向北線尾嶼島炮台發起了猛烈炮擊。
鋪天蓋地的炮彈落在北線尾嶼島上,打得島上煙塵滾滾,炮台的石頭崩裂,火炮被砸得東倒西歪。
海面上,一艘艘戰艦也噴出火光,配合岸上炮台,向鄭襲軍炮台發起猛烈的炮擊。
“賊人來襲了!”聽到炮聲,赤嵌城内的鄭襲軍士卒紛紛登上炮台。
曹從龍登上赤嵌城炮台,看到安平城炮台正在猛烈開火,可是炮彈不是砸向瓊州軍艦隊,而是砸向北尾嶼島的炮台,當即愣住了:“賊人什麽時候偷襲了安平城?怎麽炮台會落到王羽和鄭聰這兩賊子手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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