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父眼睛一瞪:你怎麽證明他是你親弟弟?
我咬牙切齒,這不是胡攪蠻纏麽?
:這種事兒很玄乎,人做夢,是因爲魂兒離了體,他的魂兒昨晚上被勾過來了,看到了這鎮子的事兒。你别看帛陽離這兒這麽遠,古時候還出過在千裏外拜死一個人的邪乎事情。他既然看到了這裏的場景,肯定代表着些什麽。
:河邊的門?
扭過看過去,麻黃一帶的錦江旁邊,全是耕地,出了城鎮,連房子都看不到幾個,哪裏有什麽門?
姨父卻說,肯定有門。
:爲什麽?
:因爲我們都不知道,這地方在古時是什麽樣子,人爲的建設,往往會把一個地方真正的樣子掩蓋起來。
說找便開始找,仁樂鎮這個地方,白天比起晚上冷清了許多。最終,這天中午,當我們走到一個路口時,姨父停住了腳步。
這地方就在距離相遇酒店不遠,遠處的酒店大門依舊大門緊閉,但我們所有注意力都停留在前面的一個東西上,這是一座古時留下的牌坊,吸引我們的是這石頭牌坊上面的雕刻,一側是一個半截身子埋在土裏的老頭正在喝茶,而另一側牌坊的大部分纏繞着一隻玩意,像龍又像是蛇,有三隻眼睛,詭異的浮雕腦殼像是在盯着這整個城鎮。
一道巨大的門,門上的場景,這一幕和于言說的何其的相似?
這雕刻的是什麽?
:這種雕刻在别的地方也有,隻有水邊才會有這種雕刻,這是以前的人的一種寓意,那老頭是這個地方的土地公公,正在對抗發大水的龍。保佑一方百姓的平安。古時的人日子過的苦。
龍?
姨父繼說,土地擋禍水這幅石雕老子不是沒見過,問題是這一條怎麽看起來都不像是一條龍啊。反而像是一條猙獰的大蛇。
姨父扭頭看了看這一座仁樂鎮。
:這一整座鎮子,都是和西集團開發的?山上死的人,是和西集團的董事長?我們頭一天就在張老頭的号碼裏聽到了他的哀樂?
這一刻,姨父的嘴唇都在抖,他嘴裏不斷的念,似乎将這幾天的事情聯系在一起後,他想到了什麽。
他幾乎是扭頭便走,我們去鎮外的農家裏借了一些工具,兩個人以最快速度來到了昨天的地方,穿過小樹林,到了山坡上的那塊草地,豪華的墳墓沒有任何變化。
整整一個小時,我随時注意這周圍,生怕有人來把我們抓個當場。
碑上風水先生的血迹似乎幹了,期間我也想不通,爲什麽此刻會如此的驚慌,一鋤一鋤的下去根本沒考慮過等會把這裏複原,隻是一心想要挖開看裏面的東西。
終于,鋤頭碰到了什麽東西,我以爲是棺醇,抛開土之後,居然是一個人。這人正是身子都趴在下面的棺醇上,全身稀爛,脖子處帶着恐怖的傷口。
這是昨天那個風水先生。
他不是來下葬的麽?屍體爲什麽會在這座墳裏?
他的四肢,混着泥土死死的抓着棺醇蓋子,那樣子像是想進去,又像是在護住裏面的東西。這人的屍體弄開,接着撬開了棺醇蓋。
一股惡心的臭味撲面而來,裏面居然是一大堆的死魚?
看到這些死魚,姨父的臉色徹底的變了。
:怎,怎麽會是這東西?
我刨開這些死魚,想要去看裏面的屍體,等看到這所謂董事長的屍體之後,我差點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怎麽可能?
棺醇的死魚堆裏,哪裏是什麽董事長屍體?那,那根本就不是屍體。那是一個全身腐爛的肉球,惡心的爛水還從這一大團肉裏流出來,混在死魚堆裏。
:這是什麽東西?
姨父沒有回答,我卻猛的反應了過來。這玩意和我以前在網上看到的一些圖片很是相似,就那麽一團肉球,似乎叫做太歲,據說都是從土裏或者河裏挖出來了,一般這玩意出現,往往很邪乎。但這一團類似于太歲的肉團,肉卻全部腐爛了。
姨父點煙的手都在抖。
他往裏面倒了一瓶水,水裏有很重的的汽油味,煙頭一丢,火轟的燃起,把肉團和死魚堆全都燒了。
這一刻,姨父的聲音明顯的驚慌失措,
:我就說,怎麽還能提前一晚上聽到這裏的哀樂,這死的,根本就不是這個和西集團的董事長。
我問,那這一團死的是什麽?
:怪不得,那個風水先生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也要守在這兒。
:因爲,死在這墳裏的這一團東西,是這個地方的土地爺。
什麽?
土地爺?姨父的話讓我震驚了。問題是,仁樂鎮附近,這一路我們沒看到什麽土地廟啊。
離開小山坡,我一路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迷信裏的土地爺,不是畫上的老頭便是廟裏的雕塑,姨父說,這是他,他的屍體?
如果真的是土地爺,那,這團東西又是怎麽死的?
下來之後,我們和之前再也不同,姨父一路上一句話都沒說。
那墳裏根本就不是什麽董事長的屍體。我心想難道這什麽董事長根本就沒死?
姨父深吸一口氣:風水一道,竟然淪喪至此?
他是什麽意思?
:于術,你想不想知道那相遇飯店的真相?
姨父的聲音帶着抖,說的話更是莫名其妙。
:人們從各個地方到這裏來旅遊,那家飯店隻給人吃一頓飯,卻向這些遊客問八字。這是在給活人托夢?
托夢?
:世上的人,相互之間都是有聯系的。這是那一隻死了的土地爺,借那個飯店在向各處托夢。想求人來幫這裏。
那個風水先生,說不定也是做到了這種夢所以來了這裏,肯定還有很多人夢到了這地方的場景,但卻沒人敢來。
草人托夢,撒下大河,落入魚腹遊向各地。
回到仁樂鎮,地上到處都是傳單,我想不通,和西集團作爲開發商,爲什麽要在整個鎮子撒滿這些東西?
姨父帶着我,重新來到了那緊閉着大門的相遇飯店。伸手敲門。
裏面始終沒聲音,我以爲是沒人,誰知過了好一會兒,這門居然自動打開了。昨天還熱鬧的相遇飯店,裏面居然隻有一個掃地的中年人。問我們從哪兒來的?
:我們是從錦都的來的。
錦都?這人走進了裏間,不一會兒走出來看了看我們:敢問您是不是姓張?
見我們搖頭,這人臉上露出一絲失望的神情,
:對不起,我們隻有晚上才做生意。
姨父突然高聲喊道:錦都張善守沒有來,倒是攀枝花姓易的來了。
說完扭頭便走,誰知下一刻,身後一個焦急的聲音響起,一個老頭從裏間走了出來,身着富貴,一臉色憔悴。
:終于來了一個,你,你真的是攀枝花的易先開?
這老頭先是一臉的激動,接着警惕的看着我們:你有什麽作爲憑證?現,現在我不相信任何人。
姨父舉起手,露出手上的黑戒指。
:你不信就那這玩意泡碗水來喝,或者自己滾過來舔一口。
老頭明顯不敢,說了句這時候了,還真得來了一個。進到屋子,我看到整個屋子全是稻草,一大群人正蹲在裏面紮着草人。
老頭苦笑了一翻,舉手投足頗有風範:我,就是和西集團的董事長。
:易先開,你的名号我聽過。你信不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土地爺,但現在他已經死了。這個地方,已經沒救了。晚了,都晚了。
相遇飯店的中間有一個院子,站在這裏,還能聽到外面錦江的水聲。
老頭站在這兒,卻看着遠處的荒山,也不知道他在看着什麽:其實,我一開始沒想過要開發這片地方,一切都是因爲我來這一帶旅遊,路過河邊,撿到了一個草人。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後來我才知道,有東西在向我求救。
他靜靜的開了口,聽完這個人的叙述,我全身冷汗。
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