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那麽黑暗,等你知道了就已經晚了。”周瑾說着,轉身走到了審訊桌旁,拿出了一副塑料手套戴在了手上,旋即,又從公文包裏取出了一個密封的塑料袋,裏面裝着一把鋒利的飛刀,那是劉展用過的。
周瑾将密封袋打開,取出了裏面的飛刀,走到了姬然面前。
“看看,這是不是你同伴用過的?”周瑾将飛刀遞給姬然。
姬然接過飛刀,仔細的打量了一番,不敢肯定,誰知道他們有沒有對這個飛刀做過手腳啊?
萬一這裏面有貓膩怎麽辦?
姬然很小心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周瑾笑着将匕首拿了回來,又重新裝進了密封袋裏,放回了公文包裏。
“好了,時間也差不多了,如果你實在不想說,我也不能難爲你,在這裏簽個字,你可以走了。”周瑾看了眼時間,已經差不多二十四個小時了,按照相關法律規定,如果審訊超過二十四個小時,就已經違反條例了。
所以,周瑾将一個審訊記錄本遞到了姬然眼前,在簽字一欄裏,讓姬然簽上名字。
一聽說可以回家了,姬然好開心,經過一天一夜的折磨,她的小肚子早已經餓得咕咕叫了,現在終于可以回家了。
雖然姬然回家心切,可是,她也不敢掉以輕心,她怕審訊筆錄裏面有貓膩,所以,仔細的看了一遍,在确認筆錄沒問題之後,才在簽字欄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簽完名字之後,姬然将筆錄交給了周瑾。
周瑾笑着點了點頭,“好了,你先回去吧,需要調查的時候,我們還會随時找你的。”
姬然沒有回應,起身匆匆的離開了。
等姬然回到家的時候,姬媽媽和姬爸爸正急得焦頭爛額,他們已經兩天沒見姬然了,昨天去找霍無殇的時候,雖然霍無殇沒有說姬然被警察帶走的事實,不過,卻也沒有找出更好的理由解釋姬然的去向,姬爸爸和姬媽媽急的差點兒報警。
現在看到姬然回來,姬爸爸和姬媽媽這才松了口氣。
“你這孩子,去哪裏了?怎麽兩天都沒回來?”姬媽媽着急的問道。
姬然現在早已經餓的前心貼後背了,哪裏還有力氣去解釋那些,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杯白開水,從廚房裏抱了一個大饅頭就啃了起來。
以前姬然是不喜歡吃剩菜剩飯的,可是,餓了一天一夜之後,突然覺得饅頭也好香,比面包都好吃。
不一會兒的功夫,一個白胖胖的大饅頭就被吃進了肚子裏,身體這才好受了些。
“你這丫頭,問你話呢?你去哪了?”姬媽媽追到廚房裏,又在追問。
姬然此時又困又累,也不想多說什麽,就說了一句:“我去朋友家了。”
然後就回了自己的房間,倒頭就睡了過去。
姬媽媽和姬爸爸奇怪的對視一眼,發現情況有些不太對勁,可是,姬然什麽都不想說,兩位老人也實在沒轍,隻好等她醒了,再來問個清楚。
姬然一睡就是一整天,等到傍晚的時候,姬然才迷迷糊糊醒來。
可是,還沒等姬然徹底清醒過來,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姬爸爸開了門,來人不是别人,正是姬然的大表姐趙玉妍。
昨天陳平在醫院裏簡單的包紮了一下,就被警方帶走了。
昨天一整天都沒有得到消息,今天所裏突然告訴趙玉妍,說陳平犯了癫痫病,住進了重症監護室裏,趙玉妍一聽就吓壞了,她一個人不敢去,隻好來找姬媽媽幫忙。
姬媽媽聽說消息之後,也吓了一跳,趕緊陪着趙玉妍去了醫院。
到了醫院之後,趙玉妍和姬媽媽都傻眼了,陳平原本好端端的一個人,突然變得木讷了,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雙眼無神,瞳孔都有些放大了。
好像死人一樣,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趙玉妍一看陳平這樣,當時就吓傻了,用力的搖晃着陳平的身體,大喊着他的名字,可是,無論趙玉妍怎麽努力,陳平卻依舊沒有回應。
“你是病人親屬嗎?請在這裏簽個字。”這時候,一個值班的小護士拿着病危通知過來,遞給了趙玉妍。
趙玉妍看到病危通知幾個字,整個人都呆住了,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大夫,我老公沒事,他沒事,他身體很好的,怎麽會這樣啊?他究竟得了什麽病?”趙玉妍着急的詢問道。
“這個我不好說,您還是先在這裏簽個字吧。”小護士很顯然是受過交代的,所以,她什麽都不敢說,隻是催促着趙玉妍趕緊在病危通知上簽字。
趙玉妍哪裏肯答應?
老公稀裏糊塗的被弄成了這樣子?
萬一有個三長兩短,誰來負責?
姬媽媽看到這種情況,也非常氣憤,“是誰把小陳弄成這樣的?小妍,究竟發生了什麽?”
面對姬媽媽的詢問,趙玉妍不再隐瞞,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告訴了姬媽媽。
姬媽媽聽說之後,不由大爲震驚,“什麽?你說然然的朋友殺人了?”
趙玉妍一邊抹着眼淚,一邊點頭。
姬媽媽聽到這個消息,如同晴天裏打了個霹靂,整個人都不好了。
家裏祖上三代都是老實巴交的老百姓,從來沒有做過違反亂紀的事情,怎麽自己的女兒卻認識殺人犯呢?
而且,在姬媽媽的印象裏,姬然一直是個很乖巧懂事的孩子,從來不去夜店酒吧,也從來不跟不三不四的人來往,她怎麽會認識殺人犯呢?
“小妍,你确定殺人的那個兇手就是然然的朋友嗎?”姬媽媽望着趙玉妍,滿臉不可思議的問道。
趙玉妍很肯定的點了點頭,這一切都是陳平告訴她的,她沒有理由不相信。
“怎麽會這樣?然然怎麽會認識殺人兇手?”姬媽媽心裏一涼,感覺整個世界都塌下來了。
姬然是她唯一的寄托和希望,如果姬然跟殺人犯有瓜葛的話,人生豈不是全都毀了嗎?
那自己活着還有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