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不知道是誰,竟然洩露了當時李醫生在刑偵支隊的時候第一之間錄下的口供,在上面李醫生矢口否認自己的罪行,并生成自己是受人擺布的,雖然他的說法極爲離奇,估計正常人沒有幾個會相信他這種神鬼之說,但是畢竟這份口供洩露了出去,到了李醫生家裏,這段口供則變成了另一番味道了。
李家堅持稱李醫生根本就不是醫院血案的主謀,而是受了脅迫,脅迫他的自然就是口供裏提到的這個洪朦朦,而刑偵支隊不知道因爲什麽原因故意包庇了這個洪朦朦,進而對李醫生進行了屈打成招,李醫生堅決不從,最終導緻了猝死。
這樣的說法雖然毫無根據,但是到了媒體那裏,卻成了猛料,媒體多寫一句,少寫一句,每個都是帶有傾向性的,很快,整個刑偵支隊就已經變成了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節奏,刑偵支隊吃了虧,案子也不好進展下去,上面隻好往下壓,杜明他們也隻能盡快破案,還好,案子終于有了新的進展。
杜明說,他這一段時間一直在查這幾個人之間的聯系,可是一直都沒有查到,這些人之間都隻是一個或者兩個之間彼此有聯系,出了醫院的幾位之外,倒是真的沒有其他的聯系了,這就讓杜明變得一籌莫展,難道說這幾個案子真的彼此之間都沒有任何聯系,難道說真的都隻是恰好趕在了一起的單一案件?
杜明似乎想說服自己接受這個現實,可是他轉念又一想,不對,這世界上從來就沒有什麽巧合,這幾個案子的聯系似乎顯而易見,又讓人捉摸不透,杜明似乎每次都要觸及那個真相了,似乎馬上他的手就可以牢牢把真相抓住,可這個時候他就會再次發現,真相又一次從他的指縫之間消失了。
這讓杜明十分沮喪,杜明的同事都勸他回去休息休息,一直這麽想下去恐怕也不會有什麽結果了,反倒是累壞了自己。
昨天晚上,杜明終于在劉傲霜的勸說之下,回了家,進了家門,杜明心裏還是有很多的疑問,比如爲什麽?爲什麽自己找不到對方的任何破綻,爲什麽自己就是找不到這些人之間的任何聯系,這讓杜明心裏更加的沮喪了,他思索了很久,後來他感覺自己的腦子眼下确實就是一團化不開的漿糊,索。性。杜明不去想了。
這時候,杜老媽已經做好了飯菜等着自己了,杜明做了下來,自己幾天沒回家了,果然老媽給自己做了一桌子自己最愛吃的東西,他一邊吃一邊和自己老媽聊天,老媽見杜明回來了,心裏确實很高興,她和杜明一直聊着有的沒的的。
然後杜明忽然問杜老媽:“媽,你說很多人他們都會同時去個什麽地方聚集在一起,彼此之間還有點聯系,這些人之間本身還差異很大,是從事不同的工作,還有男有女。”
杜老媽似乎對于杜明的問題很感興趣,他擡起頭:“兒子,你說的這些人他們年齡相近麽?”
杜明思索了一下:“年齡似乎也比較有差距,并不完全是同一個年齡段的人。”
杜老媽說:“如果是一群年齡不同、。性。别不同、文化差距又特别大的人,他們如果真的有什麽共同交集,恐怕隻有一個地方了——醫院。”
杜明眼睛一亮,可是心裏又再次一沉,這個代表不了什麽,因爲李醫生、小護士還有那個死了林思聰,他們确實都曾經在醫院住過,而剩下幾個人他查過了,他們從來都沒去過那家醫院,或者是他們去醫院的時間已經很久遠了,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這樣的話,這根本就無法作爲一種聯系了。
杜老媽見杜明的眼睛又再次黯淡下去:“其實啊,醫生每天接觸那麽多人,人和人又有接觸,這就像是一張巨大的關系網,到了最後,其實每一個人都有可能和彼此之間認識了。”
杜老媽的話确實有一定道理,但是杜明覺得,這幾個人彼此認識絕對不是通過某個人認識那麽簡單,他們應該有一個共同的焦點。
吃完飯,杜明就給劉傲霜打了一個電話:“霜兒,最近我那個案子,你屍檢的幾個人有沒有其他的什麽奇怪的地方比較類似,比如說,他們身體上的,例如都有沒有做過闌尾炎手術,或者别的。”
劉傲霜看了一眼手裏的報告:“你這麽一提醒,我還真發現有一些比較奇怪的地方呢。”
“什麽奇怪的地方?”杜明不禁問。
“這些人他們幾乎都做過牙齒修補。”
“牙齒修補?”
“說白了,這些人都曾經牙齒有過齲齒,之後他們都曾經去進行過補牙。”
“補牙?也就是說,他們都曾經去看過牙醫。”
“應該是這樣的,因爲現在齲齒的人很多,所以這個細節我并沒有特别的注意,而且裏面還有兩個人,也就是魯曉東還有洪朦朦,他們雖然沒有進行過補牙,但是他們曾經進行過牙齒的矯正,現在聽你這麽一說,似乎确實有些奇怪了,這幾個人竟然都在口腔上進行過矯治。”
杜明心裏一陣驚喜,這是一個突破口,應該從牙醫這個地方開始好好查一查。
杜明打電話給了副支隊,很快,便有了結果,聽幾個護士說,李醫生确實曾經給另外幾個護士介紹過補牙的醫生,據說是一家私人診所,診費便宜,而裏面的醫生還是一個年輕的帥哥,所以,有不少人後來去了那裏看牙,聽說是一家還算有名的診所,杜明得到了診所的電話。
他就去了那家診所,那家診所就開在新街的街口,在一個全是賣古玩的地方開一家牙醫診所,不少人一開始還很嘲笑這家診所的醫生。隻是很快這家診所就開了起來,沒想到每天去看牙的人還真不少,絡繹不絕可能談不上,但是真要拔個牙,或者鑲個烤瓷牙之類的,确實還是需要進行預約的。
杜明走到這家診所門口,從診所外面能看見一個大大的牌子,上面寫着:“齒愛牙科診所。”這家牙科診所的門臉并不大,但是幹淨整潔。
杜明最讨厭的就是牙醫,他還記得小時候自己老媽帶自己去看牙醫,診所裏那難聞的消毒水的味道和嗡嗡作響的電鑽都讓他身體不由得一顫。
走進診所,診所倒是看起來很正規了,門口一個接待員接待了杜明:“您好,請問您有預約麽?”
杜明搖搖頭:“我是刑偵支隊的刑警,我這次來是來調查一個案子的。”
“案子?”前台的小姑娘長得到時候很好看,可是一聽到案子,不由得吓了一跳:“什麽案子?”
杜明笑了起來:“這個我跟你可是說不清楚,你最好還是把你們這裏的負責人叫來。”
小姑娘搖了搖頭:“我們這裏沒有什麽負責人的……”
“對,因爲我就是負責人。”
這個時候,隻見一個年輕帥氣的男醫生從裏面走了出來,他穿着白大褂,這一身白大褂穿在他身上倒是顯得額外的氣宇軒昂,讓一向被稱之爲帥哥的杜明都有些黯然失。色。了。
男醫生伸出手:“您好,我姓段,叫段鑫,你叫我小段就可以了。”
“段醫生,我需要私下裏和你聊一聊。”
段醫生點點頭:“可以的,但是我屋裏還有一個患者,請您到休息室等我吧。”
前台的小姑娘把杜明引到了休息室,這個休息室大概有十五平米左右,有兩三張小桌子和幾把椅子,看上去不像醫院,倒是像咖啡廳,隻是牆壁兩側還貼着一些關于保護牙齒,和一些常見牙病的宣傳冊。
杜明坐在沙發上,前台小姑娘端來花茶遞給他,杜明點點頭,小姑娘倒也是露齒一笑。
過了好一會兒,段醫生才出現,他脫掉了白大褂倒顯得更加氣度不凡,他和杜明握了握手:“杜警官您好,不知道有沒有什麽事情我可以幫得到你。”
杜警官拿出了幾張照片:“這幾個人你見過沒有?”
段醫生看了看照片,先是挑出了李醫生的,然後又挑出了洪朦朦的,這兩個人我有印象,這個男患者也是醫生,所以我們聊的多一些,比較有印象,還有這個女生,她最近來過一次,她一直在我這裏做隐形矯正牙齒,因爲這個矯正是每個月都要來的,所以我對她印象很深刻,至于剩下的人,因爲我們這裏患者很多,而且這家診所是我開的,隻有我一個醫生,還有兩個醫護人員,很多的時候都忙不過來的,所以我也有些記不住所有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