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們當時都一心想着鎮鬼,得鬼石,卻根本無人去關注周遭環境的不對勁,我們的眼裏隻有那些影影綽綽的厲鬼和亮晶晶的鬼石。直到我們再進去一些才發現,這石穴确實有問題,因爲我們已經在石穴裏攀爬了半個小時,鎮魂鈴一直在響,我們卻連半隻鬼都沒有看見。
最先發現不對勁的是鄧興,因爲他的心思不在于赢這場比賽,所以他能比我們看到更多的細節。
往前走了沒多久,鄧興就說,淩雲大哥,我感覺這石洞不太對勁,當時我并不以爲然,我說沒關系,這麽多人呢,就算這石洞有結界,還不是很輕松就能破。
當我們連續走過第三次洞廊的時候,我心裏也不由得發毛,确實有點不對勁,這個洞廊已經是第三次走了,估計我們是撞進鬼打牆裏了。
當時我第一反應自然是要破這個結界,所以我做了一個破陣,當時擺的很随性,因爲我根本沒意識到我們所處的這個石洞内結界的威力,果然破陣瞬間就幻滅了,結界沒有破,當時其他人都嘲笑般的看着我,不禁讓我惱羞成怒,還沒等我再次釋放破陣,其他人已經躍躍欲試了,誰都想立刻破了這結界,來羞辱我,來證明我的能力在他們之下。
隻可惜,無人成功。
這個時候,我們所有人才開始有些驚慌了,才開始審視,這到底是個什麽鬼地方。
這個時候,我的鎮魂鈴不停作響,隻見四面八方湧來無數厲鬼,各個青面獠牙,恐怖至極,當時我們所有人都開始鎮鬼。”淩雲大哥不由得笑了起來:“我們還真是可笑呢,都已經是那個時候了,我們居然還沒有忘了比賽,一邊鎮鬼一邊搜集鬼石,當時魏思遠帶的聚魔瓶裏已經裝滿了鬼石,那些鬼石都發出瑩亮的光芒,甚是好看。
我還在想,把這一罐子鬼石送給我最愛的女人,罐子裏的光映襯着她好看的臉,這一定是一件極爲浪漫的事情。
我們一邊鎮鬼,一邊向石洞的更深處移動,就在這個時候,我們腳下忽然猛烈地震顫了起來,第一次隻震顫了一下,顫動很快就停止了,我們都以爲也許那隻是一次輕微的地震,因爲在海上,地震并不是什麽稀罕的事情,尤其還是在南海,那種地震多發的海域。
可第一次震顫停止還不到半分鍾,又一次猛烈的震顫襲來,當時就感覺我們好像掉進了一台刨冰機,随着地闆不停嗡嗡作響,而第二次震顫還沒有停止,更猛烈的震顫襲來。
我當時心裏一驚,大叫不好,我想大喊,快離開這裏,可聲音卡在我的喉嚨裏,還沒等我發出來,這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我們所有人腳下的石塊頃刻間崩塌了,我們所有人都伴随着石塊下墜,那一瞬間,我試圖去抓我身邊的東西,可是我身邊什麽都沒有,沒有任何能讓我抓得住的物體。
我墜落下去,跌在地上的一瞬間,頭猛地撞在了一塊巨石上,我當時就眼前一黑,直接就摔暈了,等我醒過來,發現我們在一片漆黑之中,隻有大家手裏裝鬼石的聚魔瓶散發着微弱的光芒。
這是哪?
沒人知道,隻知道我們定然是在山洞的底端,可是有沒有路,這還是要看天命的。
我們幾個爬起來,才發現我們墜入的是一個巨大的坑洞,而這個坑洞裏到處都是皚皚白骨。
這便是這座島的屠殺場。
我們來了之前聽說過那座島的傳聞,說在幾十年前,曾經有無數海船來到這片海域,那些船長和水手登上了這座光秃秃的島嶼,隻是爲了争奪那根本不知道是不是存在的寶藏,據說當年這些人在島上進行了一場惡鬥,惡鬥的當時依然有不少船隻聞訊而來,船上的人陸續登島,陸續到達這裏,加入這場惡鬥,刀起刀落,死了的人布滿整個石穴,活下來的人,又被趕來的人砍死,死于刀下,據說最終沒有勝利者,沒人得到寶藏,所有人都死在了島上,無一生還。
現在想想,這個傳說本來就已經很奇葩了,就已經有很多細節值得考究和深思,但我當時居然隻把焦點放在了寶藏和惡鬥,這兩個根本就是無關緊要的詞彙上。
當時我們幾個發現身邊全是皚皚白骨,倒也沒覺得驚奇,我們早料到會有這樣一個地方,甚至在登島之前就想着怎麽能快速找到這個屠殺場,因爲屠殺場的厲鬼一定是最多的,若是能先達到屠殺場,就一定會取得最終的勝利。
可是我們其實都錯了,屠殺場連一隻厲鬼都沒有。”
“沒有?死了那麽多人,竟然連一隻厲鬼都沒有?這也太奇怪了吧。”陸冬迷惑不解地問。
“你也發現奇怪了對吧。”淩雲大哥呵呵一笑:“我從登島開始鎮魂鈴就一直在響,這會兒沒有厲鬼了,我的鎮魂鈴反倒是響得更加厲害了,有那麽一瞬間,我覺得我的鎮魂鈴是不是壞掉了。
這時候我們隻好四處去找出去的路,我和鄧興還有魏思遠走到洞坑的邊界,洞坑四周全是光滑的石壁,當我觸碰到石壁的一瞬間,就發現這石壁摸起來很粗糙,我點燃一張黃紙,照亮洞穴的石壁,不禁吓了一跳,隻見這洞穴四周寫滿了密密麻麻的文字,隻是這些文字我都看不懂,我的手指順着石壁一直摸下去,忽然我的手指被什麽東西刮傷了,流出了鮮血,我手指的鮮血流淌在石壁那些古怪的文字之上,一瞬間,那些文字好似把我手指的血液吸進去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