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熱臉貼個冷屁股。”朱恩聳了聳肩,一臉無奈的樣子。
這時候,朱恩看了看手表:“行了,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還有事呢,一會兒我還有一個重要的約會!”朱恩像陸冬眨了眨眼睛。
“我看你是又接了什麽客戶的工作了吧。”米諾汀不客氣地說:“朱恩,我看你年紀也不小了,什麽時候能回到正道上來呢。”米諾汀這話說的倒是語重心長,頗有一種長輩囑托玩脫了的晚輩那種恨鐵不成鋼的心情。
倒是朱恩,确實沒讓米諾汀失望,完全扮演了一個叛逆時期的風一樣善變的少年,雖然朱恩年齡也不小,可說起話來,到還是玩性十足,他漫不經心地說:“得,米姑奶奶,這話你也跟我說八百六十多次了,從小說到大,說得我耳朵都要起繭子了,您大可不必放心,我可沒啥重振我朱家的想法,我知道你和我爺爺關系不錯,但我爺爺是我爺爺,我是我,他叫朱喜财,卻仗義疏财,我叫朱恩,卻唯利是圖,很多時候,名字真的代表不了什麽。”
米諾汀歎了一口氣:“得,這話以後我也不說了,你好自爲之。”
“謝主隆恩!”朱恩嬉皮笑臉地回答。
“哦,對了,陸冬,我也想了,之前我說清心咒要口口相傳,但真心的,我一讀那玩意就困的要死,我昨天用火柴棍支着眼皮子,好說歹說,給你讀了一遍,我用錄音筆錄下來了,我自己檢查了幾遍,理論上應該沒有錯誤,你自己背熟,之後我再教你,具體怎麽操作。”
“好。”陸冬正要接過錄音筆,錄音筆卻被米諾汀奪了去:“你這人,怎麽對晚輩這麽不負責,我幫你檢查一遍。”
朱恩一見米諾汀要玩真的,趕緊腳底抹油,溜之大吉,陸冬沒法溜,隻能被米諾汀強行留下檢查了兩遍清心咒,等陸冬從茶餐廳出來,他隻覺得自己頭昏腦脹,恨不得去死。
陸冬從茶餐廳出來給杜明打了一個電話,然後他就去了刑偵支隊,杜明看見陸冬似乎并不意外,他讓陸冬先在辦公室坐下,自己去和幾個同事說一下工作。
回來之後,杜明一笑:“我聽我媽說了,你家親戚上門找茬的事情,前天你姑奶也找到刑偵支隊,我給他們看了卷宗,但是他們還是不依不饒,說是我們辦事不力。”
陸冬一臉歉疚:“真的是給你填了不少麻煩。”
“這倒也沒什麽,我們也不是第一天挨罵了,隻是你姑奶歲數那麽大,若是年輕點的,也許還會直接以妨礙公務刑拘,最後是我們這邊接待員把她送走了。
陸冬,估計這幾天你也不輕松吧。”
“我還好。”陸冬點點頭,其實他早已經從父母雙亡的悲痛裏掙紮出來,現在他更想知道是真相,一切的真相。
陸冬把淩雲大哥的筆記本拿給杜明,簡單和杜明說了說淩雲大哥的想法,杜明先是一愣,他按照淩雲大哥的筆記一個一個查下去,臉色則是越來越難看:“要是你不說,我還真沒注意到,這幾個案子确實好像都有一些聯系。”
“這些死者都是一對夫妻,而且都是妻子離奇淹死,而丈夫神秘失蹤。”
“神秘失蹤?”
“對,你看,他筆記裏的這六起案件,我在我們刑偵系統裏進行了查詢,每一起都是妻子因爲意外事故而身亡,身亡的原因多半是溺水身亡,因爲這六起案件發生的時間點都很巧合,發生的時間點前後都有其他的溺水案件在這段時間裏相繼發生,正是因爲溺水案件頻繁高發,所以從來沒有被懷疑是謀殺,都認爲是意外事故。
而男方都是離奇失蹤,沒有找到屍體,沒有找到下落,至今下落不明,都是懸案,也正是因爲沒有找到屍體,而且失蹤不足一年以上,失蹤的也都并不是什麽名人,所以并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
這些案件發生的都非常分散,時間、地點、人群,幾乎沒有相似的,所以很難被歸類于同一類案件,畢竟這座城市裏,我們有一條該死的松花江,所以每年因爲溺水而身亡的案件少說也有近百起,失蹤的就更多了,這些案件往往并不會上報到刑偵支隊,而是在地方片區進行消化,我們沒有注意到,也是非常正常的。”杜明繼續查了查這些案件,然後說:“算上你父母的這一共七起案件,除了你父母,還有另外一對夫妻之外所有人都沒有孩子,都是丁克家庭。”
陸冬心裏不由得一沉:“你的意思是,他們都是不孕不育的家庭?”
“對,其中有五對夫妻都沒有孩子。”
陸冬沉思:“六對。”
杜明擡起頭:“什麽意思?”
“原本我父母也應該是丁克家庭。”陸冬淡淡地說:“我父親也不能生育,我并不是他親生的孩子。”
杜明微微驚訝,前幾天陸冬的姑奶來支隊鬧事的時候确實大罵陸冬是野種,開始他沒有多想,以爲是她老人家氣急敗壞才脫口而出的,卻不想,原來陸冬真的不是他父親親生的孩子。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這件事的。”陸冬歎了一口氣。
“六對夫妻,除了你父親的屍體被找到,其他家庭的男方都離奇失蹤,至今下落不明,但這樣的失蹤案一般并不會有專人進行調查,因爲失蹤的都是有完全刑事責任能力的成年人,很多時候都會被認爲是離家出走。”
“我估計這些男人應該也都死了。”陸冬腦子裏想的是那天在學校實驗室裏看見的那些頭顱,每一個頭顱都代表着一個曾經鮮活的生命,隻可惜,他們最終都成爲孕育神獸的工具。
“這麽看,疑點就隻有這個家庭,他們有一個兒子。”
陸冬上前看了看資料,心裏再次一陣波動,這對夫妻并不是别人,正是當初因爲兒子高考才住在淩雲大哥朋友開的公寓裏,妻子離奇淹死在浴室裏的那一對夫妻。
“如果要調查,就應該從他們調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