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宋之一擡頭問一個剛剛氣勢洶洶去捉淩雲大哥,卻隻是空手而歸的道士:“怎麽樣?”
“又被他給跑了!”道士不滿地說。
陸冬上下打量他,這個道士穿的是初級的道士服,看樣子是藏器閣都進不去的人,隻是在外把守的守衛,眼看着淩雲大哥出入自己一直眼熱的藏器閣宛若回自己大門,心裏定然耿耿于懷。
“下次一定捉住他暴打。”
道士剛說完這句話,就聽見頭上方好似傳來一聲怪笑,陸冬和宋之一一起擡起頭,隻見淩雲道長就在他們頭頂的樹枝上挂着。
道士一下子漲紅了臉,正要大喊,誰知道,淩雲大哥手裏一個咒符飛出,恰好拍在道士臉上,道士一個悶聲都沒發出來,就倒地不起了。
“師兄。”宋之一畢恭畢敬地行了禮。
淩雲大哥嘿嘿一樂:“哎呀呀,一轉眼好像又變帥了,不過怎麽變還是那張臭臉。”
宋之一沒搭茬,話題一轉:“師兄這次又偷了什麽?”
淩雲大哥從懷裏掏出一個外表粗糙,絲毫不起眼的小罐子,炫耀般在手裏扔了扔。
宋之一不禁瞪大了眼睛:“師兄,你竟然連屍骨罐都敢偷,若是讓師父知道了,估計一定會氣吐血。”
“誰管他那個老家夥。”
陸冬一陣疑問,這屍骨罐是幹嘛的。
“不過淩雲師哥,你拿這屍骨罐做什麽,最近好像沒有什麽太大的妖要抓吧。”
淩雲大哥搖了搖頭:“最近不太平,我總感覺好像有一股說不出的勢力就在眼皮子底下蠢蠢欲動,而且最近已經接連死了好幾個人了,每一個都很蹊跷,我才借這屍骨罐出來一用。”
“哦?不妨說說。”
淩雲慘淡一笑,竟然臉有些通紅:“跟兩個小屁孩還真是有點不好意思說呢,這道觀裏不方便說話,咱們去後山。”
清風觀的後山和前面觀光旅遊區不同,沒有台階,隻有土路,幾個人爬上去,沒想到在山崖背出竟然有個小亭子。
三個人走過去,淩雲就往亭子中間一坐,絮絮叨叨說起,不過似乎這故事還真是有些難以啓齒。
淩雲大哥說前不久,他閑來無事,就從養心室閉關出來。
宋之一揚揚眉毛:“師哥是在哪裏的養心室?”
淩雲大哥竊竊一笑:“這你就管不着了,隻要心靜,哪裏還不能養心。”
淩雲大哥覺得自己這次在養心室入定的時間長了些,身上的氣味實在難聞,加上衣服都有長毛變色的趨勢,他就上了街,洗了澡,買了身洗衣服,順便去理個發。
在清風觀不少道士依然蓄發存髯,把長發盤成發髻,但宋之一和淩雲大哥倒是沒遵從這個規矩,兩個人都剪了短發。
淩雲大哥說,理發店的老闆是個年輕貌美小媳婦,細皮嫩肉、長相甜美,是淩雲大哥比較喜愛的類型,一來二去,兩個人雖說不是勾搭上了,但也是眉來眼去。
小媳婦的家就在理發店樓上,她老公是個上班族,朝九晚五,很規律,晚上經常來理發店幫忙,按淩雲大哥的話說,小媳婦的老公一看就是個悶不出的老實人。
但是沒過多久,小媳婦就說了一件有些恐怖的事情,他說他老公最近奇怪的很,經常把自己關在洗手間裏自言自語,而且還是對話,有問有答。
而且有兩次,他見自己老公去了洗手間,就湊上去偷聽,發現和自己老公對話的竟然還是個女人。
開始她以爲是自己老公背着自己在洗手間裏給别的女人打電話,可能電話揚聲器開大了一些,所以聽的清楚。
有一次她找了個借口故意闖進去,卻發現老公隻穿了一條小褲衩,手裏抱着個紙抽盒在拉屎,光不出溜,根本沒有藏手機的地方。
小媳婦越發覺得古怪,就暗暗留意自己老公,沒事查一下手機,或者在洗手間裏搜查,都沒有找到另一個手機。
而且時間久了,小媳婦發現自己老公變得面容枯槁,神奇憔悴,怎麽看怎麽都不對勁。
淩雲大哥說,有一次他去了理發店,恰好看見小媳婦的老公下樓收賬,他确實很不對勁,從面相來看,絕對是中了邪,但是當時淩雲大哥身上的鎮魂鈴竟然沒有響,一般情況下,若是有靈體附身,鎮魂玲是肯定發出警報的。
第二天晚上,淩雲大哥還在附近小飯店吃飯,就接到了理發店小媳婦的電話,對方說自己晚上回到家裏,就發現自己老公在和别的女人摟摟抱抱,可是自己闖進去卻沒有看見人。
淩雲大哥說,那你是怎麽看見的。
小媳婦回答說是影子,她是看見了地上的影子。
陸冬心裏一沉,這情況倒是和自己父親的情況極爲相似,當時,杜老媽也是在窗戶反射的影子裏看見了那個女人,而自己老爸也經常在洗手間裏自言自語,自己也一樣沒在那裏見到人。
“既然有影子了,定然不會是鬼。”宋之一說。
“我第一瞬間也是這麽想的,所以我一開始以爲這不過是一起正常的婚外情事件,可能小媳婦的老公比較有路數,能讓自己的小三藏在什麽看不見的地方,畢竟這種利用魔術也是可以做到的。”
宋之一點點頭。
“但是小媳婦當時并不這樣想,她當時近乎于瘋癫,說他老公一定是被什麽妖魔鬼怪迷了心竅,她說,既然你是道士,就去幫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