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用這個東西就能測出來什麽地方有能進去的門,劉老闆把機器人放了出去,手裏拿着接收器,而他們就沿着這邊的牆壁慢慢向裏側走。
這機器人倒也确實好使,沒過多久,劉老闆這邊就接受到了信号,前方不到五十米就有一個一人長寬的裂縫。
蘇靜怡他們急忙沿着機器人發來的信号跑過去,可是當他們到那裏,他們全都傻了,那何止是裂縫,而是一個巨大的斷層,整個樓體的牆壁在這個位置,好似被人用刀齊刷刷地砍了下去。
而牆壁的切口,若仔細看,發現晶瑩剔透。
劉老闆看了一眼牆壁的切口,竟然連連感歎,他說你們看,這牆壁竟然是用原石砌築而成的。
劉老闆說的原石便是玉礦開采出來的原石,需要切割才能切出上好的玉石,而這寫牆壁,竟然就是用質地差一些的原石制成的。
這個發現讓老茂和羅姐大爲振奮,那時候蘇靜怡還不知道他們這中間還有有關玉礦的交易,隻是覺得羅姐和老茂好像一瞬間膽子都壯了起來,他們都猴急地想要深入塔樓。
“大概他們開始認爲我們最開始到的那個塔樓子也許就是玉礦的入口,也許當年樓蘭人就利用這個塔樓子開采和存放玉石的,而且就算不是,老茂也樂觀地認爲可能裏面的隔室能找到類似地圖之類的東西,标注出來玉礦的方向,可以事半功倍。
這一襲人懷着美好的心願,開始研究,這要怎麽下去,既然這一邊的路不同,就隻能往回走,沿着另一邊的方向走。
他們就再次沿着牆壁往回走,劉老闆取下了機器人,再次向着相反的方向放下機器人,讓機器人沿着牆壁繼續尋找入口。
隻可惜,他們走出去幾百米,劉老闆就皺起了眉頭,原來機器人接二連三地發來信号,可是之前他們來的時候并沒有接收到這麽多牆壁裂縫的信号啊。
而他們明明就是順着之前的牆壁走過來的,這次是貼着牆原路返回,可是走了一會兒,老茂就說不對勁,他數着步子,掐着距離呢,這一會兒理應已經走到他們最開始發現隔室的裂縫原點了,但是非但沒有看到原本的出口,光線倒是越來越暗,分明就是走錯了。
這時候劉老闆說,莫非我們走的這個牆是一個莫比烏斯帶。
“那是個什麽鬼東西?”羅姐問。
劉老闆說,那是公元1858年,德國數學家莫比烏斯發現的,隻要把一根紙條扭轉180°後,兩頭再粘接起來做成的紙帶圈,具有魔術般的性質。
你想想,普通紙帶具有兩個面,一個正面,一個反面,兩個面可以塗成不同的顔色,而莫比烏斯帶這樣的紙帶隻有一個面,一隻小蟲可以爬遍整個曲面而不必跨過它的邊緣。
說白了,莫比烏斯帶就是一種拓展圖形,它們在圖形被彎曲、拉大、縮小或任意的變形下保持不變,隻要在變形過程中不使原來不同的點重合爲同一個點,又不産生新點。
而我們,就是莫比烏斯帶上的小蟲,走來走去,其實都是在繞圈子,唯獨不同的是,我們從原來牆壁的外側,已經進入了牆壁的内側,莫比烏斯帶就是這樣,無需跨越也可以進入内側。
韓姐說:“那你的意思是,隻要我們繼續走,就應該能走回之前我們發現的起點。”
劉老闆點點:“理論上确實如此,隻是我們不知道,這牆壁的内側到底有一些什麽。”
老茂說:“既然現在沒有選擇,也就隻能繼續向前走,如果發現隔室自然是最好,若是沒有,按着劉老闆的意思是,我們也可以在不跨越邊緣的情況下走出去。
既然反正都不是什麽壞事,也沒什麽損失,那浪費的也隻是我們兩條腿了。”
“會不會裏面有那些蟲子。”蘇靜怡擔憂地問。
“如果有蟲子,那就沒什麽可猶豫的了,轉身跑就行了。”老茂輕輕撫摸了蘇靜怡的頭發:“你這麽漂亮的女孩子,要是被蟲子吃了,可就可惜了。”
蘇靜怡心裏不由得忐忑。
他們繼續向裏走,确實沒有發現蟲子,但也沒有發現隔間,隻是不知道從什麽地方開始兩邊的牆壁開始出現層巒疊嶂的壁畫。
“什麽壁畫?”陸冬不由得問。
“我也說不清楚,那些壁畫并沒有真正的什麽畫面,完全都是一些零碎的塗鴉,色彩的堆積,并不像是古代人留下的具有傳承意義的壁畫,看起來,到好像是什麽後現代藝術的随意塗抹。
隻是到了後半程,那些壁畫的色彩越來越細密,愈來愈複雜,蘇靜怡盡量不讓自己去關注這些壁畫,可是她還是不由自主地看向這些壁畫。
很快,她發現自己的腦袋越來越沉,眼神也越來越迷離,她明明心裏知道,這壁畫有問題,這壁畫似乎是在催眠他們所有人,可是她卻不可避免地被壁畫牽着鼻子走。
很快,她發現自己的身體根本就不聽自己的使喚了,他們一個接着一個木讷地沿着這面滿是壁畫的牆璧向裏面走。
蘇靜怡說走到最後,那些壁畫的畫面再次變換了,這次則是變成了無數猙獰的亡魂,他們都沉溺在輪回之海中,這些亡魂都深處無數的雙手,好像想要捉住他們,将他們拖入海裏。
蘇靜怡有那麽一瞬間真的想拔腿就往回跑,可是她的身體根本不允許她這麽做,他們就一直向裏。
這時候已經到了盡頭,和劉老闆預測的完全不一樣,這牆壁并不是什麽所謂莫比烏斯帶,因爲他們根本就沒能從牆壁的外側走到内側,再從内側走出來,這面牆壁的盡頭,是一個向下的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