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看那邊是什麽?”蘇靜怡指着城市之外的地方,陸冬順着蘇靜怡的手看過去,隻見遠方确實有什麽在發着奇怪的光芒。
李堯也望過去,他的表情忽然有些古怪,沉思了很久,才慢慢地說:“如果我沒猜錯,那裏很可能是什麽人的墓冢。昨晚我觀星的時候就發現,這裏雖然地勢平坦,但是根據遠處一些植被和我們飲水的井的深度來看,我們腳下很可能有河,是暗河,而且應該距離地表并不深,暗河應該有兩條,一條向正北,另一條向東南,兩條暗河組成的格局恰好行程了一個之字,再加上我們身處的這座有意而爲之的城,恰好構成了風水中的雙龍吐噏的格局,是絕好的墓地。”
“你的意思是這座城本身就是墓的一部分?”
“不排除這個可能,如果這樣看來,我們身處的這座城一定有什麽密道可以直接進入墓穴。”
蘇靜怡搖了搖頭:“我們不是要進入墓穴,而是要離開這裏,這裏危機四伏,我不希望再有任何人出事,真的陸冬,沈暮至今下落不明,劉老闆身負重傷。”說到這裏,蘇靜怡流下了一滴眼淚,劃過她的臉頰,能看得出她真的很傷心。
陸冬看着蘇靜怡的那張臉,她以前哭的時候也是這樣一吸一吸的,淚珠滑落的也一樣的好看,蘇靜怡不會死的,一定是李堯看錯了。
“之前三叔也給我講了他們遇到的那種可怕的活玉礦,如果我們腳下也有那種蟲子呢?我們不能冒這個險,也許再等幾天,沙蟲離開巢穴了,我們就有機會走出去了。”
“會有麽?”李堯笑了起來,他的眼睛裏閃着瘋狂的光芒:“也許不等沙蟲離開,我們就會有新的麻煩。”
李堯果然說中了,當天晚上,狼群居然發動了第二次的進攻,這一次,沙蟲母蟲再也沒有勝算,無數隻餓狼撲向了母蟲,終于母蟲在衆多狼的圍攻之下,當場斃命,但事情并沒有結束。
陸冬他們原本以爲沙蟲一死終于可以離開了,卻忘記了,還有比沙蟲更可怕的生物——狼。
狼群殺死了沙蟲,意猶未盡,它們嚎叫着,慶祝着勝利,接着狼群似乎覺得這處風水寶地不錯,在進攻完沙蟲之後狼群并沒有離開,而是大搖大擺地從沙蟲制造的豁口走入城牆。
陸冬他們幾個還算健康的男人,卻也被這沙漠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幾個女人,樂琳瘋瘋癫癫,羅姐和韓姐兩個人倒是還算矯健,但她們本來就對狼存在懼怕的心思,蘇靜怡臉色那看,陸冬覺得,他就是在硬撐,随時都有可能倒下。
他們人數不少,卻都是手無寸鐵,狼群漸漸逼近,幾個人隻好慢慢轉轉移,眼看野狼的奔跑聲,喘息聲越來越近,這個時候不知道哪響起一聲奇怪的哨音,很輕卻很清晰,劃過長空。所有狼都停下了腳步,然後短短幾分鍾所有的狼都撤離了,一個不剩。
老茂愣了:“趁着這機會我們趕快離開這裏!”
陸冬他們幾個趕緊帶上剩下的裝備,趁着月色,逃離出這座黑色的藏匿于沙子之中的城市。
出了城幾個人就産生了分歧,李堯提出應該去之前看到發光的區域一探究竟,既然已經到這附近了,如果不去看看之後很可能這裏的秘密再次被風沙掩蓋。
蘇靜怡和羅姐覺得劉老闆有傷在身,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應該先回去療傷,羅姐說,玉礦的事已經是夭折了,哪還有閑心管什麽墓,不如先回去,從長計議。
可一說到閃光的地方,老茂倒是來了勁頭,連連問李堯:“你說的閃光的地方在哪?”
羅姐揶揄地說:“老茂,你就别做發财夢了,你就沒有那個命?”
“你就有?你不過是靠着個半死不活的男人?我可都是自力更生!”
羅姐氣得變了臉色:“誰靠男人了,我羅姐走到今天,哪一步不是自己打拼而來的!我花過男人一分錢?”
老茂冷笑:“你還記得你死的那些前夫們麽?要是沒有他們,你哪來的這麽多錢,誰不知道你是靠出賣色相,騙男人上鈎的!然後不知道用了什麽陰招,我聽說你娘家可是很有名的苗疆巫醫。”
羅姐一下子惱羞成怒:“你少血口噴人!”
“行了老茂!”這回說話的是劉老闆。
老茂在地上啐了一口,這個時候狼叫再次襲來。
劉老闆冷笑:“這支隊伍是我組建起來的,我想我說話還應該有點分量了吧。”
一時間無人說話。
劉老闆的面部神經好像在糾結,陸冬讀得懂他的心理變化,既然已經到了這裏,就算折返也未必能順利找到回去的路,莫不如闖到底,既然當年,他妻子能平安回去,他爲什麽不能。
他心裏有個執念,因爲他記得他妻子曾經和他說過,回家的路不在身後,而是在前方,若真有路,一定是勇往直前的。
“走,我們去看看!”劉老闆說。
“好嘞!”老茂一臉得意。
那一夜清空燦爛,是他們所有人最好的導航,但從黑色城池到之前看到的閃閃發亮的東西離陸遊他們所處的方位并不是很遠,可實際走起來還真是要人命,這時候天都已經蒙蒙亮了,可是他們面前還是茫茫一片戈壁。
“我們不會是看錯了吧?”陸冬隐隐擔心,會不會他們永遠也走不到那片閃光的地方。
“不會,絕對沒有看錯。”李堯自信滿滿地說。
他們又走了兩公裏,地面開始發生了一些極爲微妙的變化,地面不再平坦,而是不時出現一些突兀的坑坑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