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冬心裏猛地一沉,他隻覺得自己腿一軟,胸口一陣難忍的憋悶:“你說誰死了?”
李堯說:“蘇靜怡,我親眼看見她死的。”
陸冬一個趔趄:“不可能,我天天和蘇靜怡在一起,她好好的,怎麽會死!”
李堯說:“你看,我說你又不信,但他确實是死了,你仔細回想一下有沒有和蘇靜怡分開過比較長的時間。”
陸冬瞪大了眼睛。
李堯嘴角上揚:“讓我提醒你一下,你還記得你們那天分批去尋找加油站麽?”
陸冬心裏猛地一沉:“你是說在塔樓的時候?”
李堯點點頭:“對,沒錯,就是那天。”
李堯說那天他離開了朱永濤之後,就開始尋找出路,他雖然是個牛逼閃閃的占星師,卻在塔樓裏成了沒頭蒼蠅,塔樓裏黑暗無比,連個參照物都找不到,他跌跌撞撞果然迷路。
“我越走越不對勁,因爲我發現我進入了一條螺旋向下的完整的樓梯。
我一直是以一個圈的形狀向下走,螺旋向下,好像我不過是一根螺絲釘,我走了五分鍾,就感覺恐懼,怎麽感覺這個圈好似永遠都走不完一般。
我越走兩條腿越覺得沉重,而且我整個思維都好像麻木了一樣,有那麽一瞬間,我大腦一片空白,隻是機械地往下走,要不是我的背包不知道什麽時候漏了個窟窿,裏面的一把水果刀順着我的背包的窟窿滑下來,給我的小腿戳了一個洞,一時間血流如注。
我嗷的一聲,抱着腿坐在地上,我腿肚子不單單是被刀紮了一下,還嚴重的抽筋了,我撕心裂肺地疼,疼過了之後,我忽然清醒了,我這是特麽到底在個什麽鬼地方。
這時候,我看見有人竟然沿着我來的路,一路向我這邊走,再一看,竟然是咱們隊裏的人,那幾個女生,還有劉老闆、老茂什麽的,他們每個人都眼神迷茫,一路向下走。
我喊他們的名字,可是他們誰也不說話,最後他們一起走到了樓梯深處,我的腿太疼了,我沒能跟的上他們,我繼續向下爬,爬到一半,發現樓梯下面是一扇大鐵門,門上有很多閃耀着的符文,那些符文好似流水,閃一瞬間就不見了,過十幾秒會再次閃現一次,上面的符号像是道士的那種用來封印的符号,但是我都不認識。
我推了推那扇門,卻推不開,那扇門是緊鎖着的,而我發現在門的正中心,有一個凹陷進去的符号,我用手觸摸那個符号,好像是兩條魚的符号。”
“雙魚玉佩。”陸東說。
李堯瞪大了眼睛:“那東西竟然還有那樣的名字。
總之,他們走進了那扇門,而我并沒有走進去,我在門外徘徊了半天,不知道他們到底去了哪?
我正猶豫呢,那扇門竟然自己開了一條縫,緊接着從門縫裏伸出一隻手,那是一隻死人手,灰白的指甲,瘦的隻剩下骨頭。
我吓個半死,趕緊爬上了幾層樓梯,順着樓梯的邊緣向下看過去,隻見門一點點打開,之前進去的人順着那門縫又依次走出來,隻是他們每個人臉上都有一層熒光一般的影子,而我順着那門縫看過去,裏面血流成河。”李堯恐懼地勘了一眼陸東,李堯話還沒說完,一股詭異的聲音傳來,李堯和路東不由得一愣,兩個人都發現這聲音是從城外傳來的。
陸冬心驚膽顫地爬上高處的閣樓,向外看去,他驚呆了,城外有無數雙瑩綠的眼睛,是狼,狼群似乎也正在觊觎這座突然出現的城,它們的嚎叫聲劃過長空,而這座黑色的城完全不爲所動。
“我擦哪裏來的這麽多的狼?”陸冬不由得問。
“我上哪知道去?”
這時候三叔他們也被這狼叫聲吸引上來,他們一齊向城外看過去,之間這些狼有組織有紀律第沿着城牆移動,陸冬看着那些瑩綠的眼睛,那些眼睛寫滿了仇恨。
陸冬心一驚,這些狼不是沖他們來的,它們的敵人自然是吃掉無數同類的沙蟲,但這件事對于陸冬他們來說是毫無益處。
早些時候三叔和秦凱去蟲窩檢查了,裏面一片狼藉,最可怕的地方在于母蟲受傷了,它這會兒雖然是窩在蟲窩裏療傷,卻極其的危險,這無異于把陸冬他們出去的唯一路徑被封死了。
“實在不行就隻能翻牆了,反正外面是沙子,應該不會傷到。”羅姐提議,她怕沙蟲,其實她對狼更加恐懼,如果母蟲死了,唯一的通道将完全向沙狼暴露,到時候,狼就可以借着這條通道乘虛而入,怕到那個時候,想逃都來不及。
“不行,我們現在的繩索不夠長,而且對于劉老闆來說很難攀爬出去。”三叔否定了羅姐的提議:“隻要我們能進來,就一定有辦法出去。”
沙蟲母蟲受傷了不要緊,也意味着他們失去了唯一的食物來源,好在地下水源取之不盡,暫時緩解了焦慮。
劉老闆和李堯身體比之前好了一些,李堯說什麽也不肯再被照顧了,那天兩個人的對話被打斷之後,陸冬其實一直在躲避李堯,一方面他挺好奇,那天,他們離開塔樓,到底發生了什麽,可是另一方面,他更懼怕李堯告訴他的真相。
他不相信蘇靜怡死了,哪怕他眼前的這個不過是個替代品,他甯可自欺欺人下去。
這時候,李堯一反常态,說要幫助大家找到出口,畢竟他懂一些風水,能發現一些暗門或者地道之類的。
倒是莫俊逸擔心李堯突然加入行動把身體累垮,就要陸冬和蘇靜怡随便陪李堯轉轉,幫助他先熟悉熟悉地形,也适應适應環境。這原本被陸冬認爲是苦差事的工作,因爲李堯對蘇靜怡多有防備,似乎又想拉陸冬和自己的瘋狂一起下水,一路上,三個人,各懷心事,不想卻有了極爲意外的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