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設你是高巧月的表姐,你見到了死而複生的表妹,第一反應會是什麽?”
杜明思考一秒鍾,立刻臉色變得難看起來:“我一定會說,你居然沒死,那些傻帽警察竟然說你死了。”
“這樣,冒牌的高巧月一定會知道自己已經穿幫了,至少會對高巧月的表姐心存戒備。但這些高姨的表姐都并沒有轉述,這就隻說明一點,那就是高巧月的表姐也有問題。”
杜明沉默了:“你說的或許對,我之前也懷疑過這一點,高巧月的表姐說的話裏确實有很多自相矛盾的地方。
但是我們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這一點。唉,現在是春節期間,很多事都做不了,也不能展開,怎麽也得正月十五之後了。”
“如果有新的消息一定要及時告訴。”
陸冬回到家,打開微信,看大家發的過節美食的照片,看了看,就看到了王浩宇。
王浩宇的微信頭像是一個和他長得基本毫無相似之處的白淨帥哥,一雙溫暖的眼睛,小眼神很勾人,屬于無數女人爲之傾倒的類型,但在王浩宇的微信朋友圈裏分享的卻完全是和這個頭像毫不相符的内容,比如**絲别哭,比如喝酒認慫書,以及一地瓶酒瓶子的照片,再就是LOL排名截圖。
王浩宇微信最新的一條微信卻讓陸冬大爲驚訝,竟然是王浩宇很文藝的兩隻臭腳丫子,然後上面的留言是:“我突然又想你了。”
陸冬一愣,這小子難道又大半夜發///春了?
陸冬一條微信丢過去:“春天要來了。”
“你過來,别怕,我打不死你!”王浩宇很快回過來一條。
“咋了,又心碎了?”
“也不是,最近那小妞總跑到我的夢裏來,讓我有點小沮喪。”
“怎麽個沮喪啊?”
“說不清,感覺心髒那裏總有種癢酥酥的感覺。”
“戀愛的感覺?”陸冬繼續調侃。
“說不清,反正有點特别。”王浩宇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裏有一種說不清的溫柔。
陸冬原本想和他說說考神神廟和林星的事,但他忽然覺得有點不是時候,過幾天吧,反正過幾天就開學了:“你幾号返校?”陸冬問。
“開學返呗,還有十來天呢,怎麽?你有特殊安排?”
“有個粑粑,行了,不和你唠了。”
“對了,我還忘了和你說一件事,打電話方便麽?”
沒等陸冬回答,王浩宇的電話已經打過來了:“我昨天就想給你打電話來着,我遇到了一件怪事,你還記得那天半夜你給我打電話麽?”
“記得,然後呢?”
王浩宇聲音裏帶着驚恐,他說那天半夜他和幾個同學聚會有點晚,他們差不多是淩晨了才離開了KTV,那天晚上王浩宇喝的有點多,他喝不動了,就跑出來打算開溜。
可那天晚上也不知道咋了,出租車特别不好打,他站在馬路邊上等了半天,好容易看到一輛出租車,大概是出租車司機目測出來王浩宇是個酒懵子,就徑直從他身邊開走了。
王浩宇本來穿的就少,在寒風裏沒站多久就覺得自己已經凍透了,他想,算了,還是先回包房裏醒醒酒吧,要不自己還沒打到車,先給凍死就不好了。
他正要往包房裏走,忽然就發現馬路大道中間站了一個人。
“然後呢然後呢?”陸冬發現這個情景好像和之前自己遇到的差不多。
“我發現那個人就是林星。”
“林星?大半夜的?你确定你沒看錯?”
“别人我有可能看錯,林星你覺得我會看錯,她渾身上下每一個地方我都看過了,她身體的形狀,影子的尺寸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那絕對就是林星。
我喊她,她卻不回答,我跑過去,她就向相反的方向跑,好像是在躲着我。
最後我跑不動了,我就說,林星,你别跑了,咱倆好好聊聊,咱倆都好久沒見了,我真的很想你,很想很想。”王浩宇歎了口氣。
“然後呢?”陸冬急切地問。
“我點根煙。”王浩宇點起煙,接着說:“當時天也挺暗的,我也看不清她的臉,就覺得她肩膀一直在顫抖,就好像是在哭一樣,當時我特别心疼。
哎呀,大冬天的,她一個女孩子家家跑來看我,沒和我說一句話,一直在哭,我心裏當時難受的就跟我自己要死了一樣。
我說林星你别哭了,真的,有啥事咱倆就唠呗,我王浩宇男子漢大丈夫,有啥事不敢做不敢當的,我其實啥都不求,就希望你告訴我個實話,你心裏到底有沒有我。”王浩宇連抽了兩口煙,吧嗒吧嗒的,吸和吐都挺響:“她還是不說話,然後突然就開始跑,我就在後面追,後來她就跑到一條小胡同裏了,那小胡同黑的乎的,我也看不清她跑哪去了。
我就沿着胡同往裏走,走到胡同盡頭,我就看見那有個人,我就以爲是林星,我就跑過去,結果我發現,胡同盡頭根本就沒有人,什麽人都沒有。
那條胡同就是一條直路,兩邊都是住宅,都挺高的,盡頭也是一面高牆,啥也沒有,你說她能去哪?”
“不知道,大概羽化升仙了吧。”陸冬故作驚訝地回答。
“滾蛋,少在這給我拽文拽字的。事情還沒完,之後我就往回走,我走到街口,還真幸運,正好就來了一輛出租車,我就上了出租車。
出租車是個四十多歲大叔開的,我倆閑扯了幾句,後來我就覺得悶,我說大叔,你能不能開開廣播,好歹整點歌聽聽,來個最炫民族風,小蘋果啥的也行啊。
這個大叔也挺逗,他說小蘋果還用放廣播啊,我給你唱不就完了。
不過他還是打開了廣播,調了幾個台,都隻剩下嘶嘶嘶嘶的雜音了,我聽那個雜音特别心煩,就感覺是在說死死死死一樣。
那個大叔正調着收音機呢,忽然我就看見我們面前的馬路上站着個男的,司機大叔當時吓壞了,一個左轉彎,我們當時的車子就飛出去了,還好司機大叔手法過硬,愣是把車子矯正過來了,要不我們就直接飛隔離帶上了。
當時我和司機大叔都吓了一身冷汗,我倆下車檢查,我當時就想給那個不要命的男的揍一頓了,可是一回頭,大馬路上空空蕩蕩,啥都沒有,溜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