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原本私底下勾心鬥角的,這會兒居然突然團結友愛起來,我不禁暗暗冷笑,這幫人一定是藏着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隻是一時之間,我看不出來到底有誰是參與其中,又有誰是蒙在鼓裏的。
所以我當時就說,好,我們現在就去鎮鬼。我當時心裏想的是,好,我們現在就去看看,你們這花花腸子下面都流的是什麽樣的黑水。
我們一群人進了主樓,我一進主樓就看見了那個鬼孩,他就站在主樓的大廳裏,看着我們。
它裂開嘴,嘴裏露出一排排尖利的牙齒,它的樣子駭人,可是我感覺不到它身上的任何邪氣,它站在大廳裏,直勾勾地看着我們每一個人。
但是忽然我感覺,我渾身上下燥熱了起來,有那麽一瞬間,我覺得我身體所有血液都沸騰了起來,熱氣順着我的頭發向外散發,我的每一根骨頭都在劇烈的疼痛着。
我回頭看我的隊友,我發現他們大緻和我相似,他們每個人都好似被放在甕裏蒸煮一般。
這個時候,我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正從我的腳下慢慢升起,我吓得夠嗆,我感覺我腳下的一切都好像要坍塌了一般,我的腿肚子一直抽筋一樣的亂轉。
我想喊,我想說,趕緊跑啊,可是我的聲音卻喊不出來,我就感覺我身體好像正在被一點點掏空一樣。
這個時候道士大伯從他的下颌突然散發出一陣奇異的光,他隔空傳音和我們每一個人說,跑啊,快跑。
就在跑這個字的字音剛剛落下,我見道士大伯就好像一顆炸彈,忽然崩裂,他崩裂産生的巨大元氣潰散,竟然中斷了我們腳下的巨大力量對我們産生的吸力。
我們所有人跑出了主樓,在我的腳踏出主樓的一瞬間,我身體那種燥熱的感覺才漸漸減弱,一直等我們回到招待所,燥熱才全部消散。”葉然說。
“那是什麽?”
葉然搖搖頭:“之後我就檢查道士大伯的遺物,在他的行李裏我發現了一封信,具體怎麽寫的我已經記不清了,但大概的意思是,要道士大伯将我們引入主樓。
我後來回想,數他最義憤填膺,最想要回主樓鎮鬼,那封信上沒有任何署名,隻是在結尾有一個很複雜的符号,那個符号裏也有一些文字是來自《開天玄鬼經》。”
“這麽說這件事和《開天玄鬼經》的下落有着相當密切的聯系啊。”王大爺說:“隻是我想不明白,這些古怪的事情爲什麽偏偏發生在我們學校?我們這不過是東北一個很平常的地方,沒有古文明,也沒來過外星人,甚至國家領導人都沒來看過幾次。
我們是一所農業院校,打交道的也都是什麽花花草草,土豆苞米,和牛鬼蛇神都扯不上聯系,隔壁醫科大學都沒隔三差五鬧鬼,偏偏是們學校隔三差五出事,你說是不是太邪門了?”
“倒也不是邪門。”葉然再次拿出了手裏的之前高姨遺留下來的符文,他指着符文最上方的幾筆鬼畫符說:“這個符文裏有太多的文字我不認識,但是偏偏這幾筆形成的文字我倒是知道的,這個字念谷,我懷疑這個符文本身就很可能是和稻谷、種植相關的,而下面這幾個符号應該是代表雪的意思。”
“雪谷?”陸冬一臉迷茫:“不過你說你知道那個沒有靈力的小鬼的真實身份了,它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在我看見小高發來的咒符之前我還不能确定那小鬼的身份,可現在我能确定了。”葉然忽然陰沉下來臉:“我懷疑,那個小鬼是引魔使。”
一聽引魔使這三個字,宋之一和王大爺都臉色驟變,唯獨陸冬搞不清這三個字到底有什麽可怕的。
“這不太可能吧,引魔使不過是古書上記載的神話而已,根本就是不存在的。”王大爺擺了擺手,似乎他覺得葉然說的根本就是無稽之談:“就算真的有引魔使也不可能出現在我們這種地方,那是皇族龍脈才能存在的,你覺得向郭四眼那種猥瑣小人能搞出來個引魔使?
别說引魔使,他也就最多搞出來一潑屎。”
“到底什麽是引魔使?”陸冬不由得問。
“這世間人鬼之界有路和水相隔,人的陽壽到了就會死,這是正常的死亡,正常死亡的人首先要過鬼門關,過了這一關人的魂魄就變成了鬼,接下來就是黃泉路,是接引之路,黃泉路上有引魂燈,那個燈隻有死的人才能看見,魂魄必須跟着引魂燈走,才能到達陰間,走錯了也不用太驚慌,還有引魂人爲你指點方向,但如果錯過了引魂燈和引魂人的指引,走錯了路,就可能永遠不能轉生投胎了。
人死了有指路人帶你到陰曹地府,陰曹地府的鬼想到陽間也一樣。隻是人到陰間易,鬼到陽間難,想從地府裏爬出來在陽間走一遭的也必定不是一般的鬼。
在《開天玄鬼經》裏有記載,說這世間有二十四鬼王,這二十四鬼王可以聽從皇帝的調遣,擊敗敵人、守護龍脈,并不是每個皇帝說召二十四鬼王,打個電話說,小弟有難,大哥你來幫小弟一把,鬼王一個馬步就能從地底下竄出來的。
皇帝想要召喚這二十四鬼王,就必須先養引魔使,每個鬼王都有相對應的引魔使。
引魔使很不好養,可能好十幾年才能養出來一個,還是要憑借機緣巧合,有的倒黴催的皇帝,一輩子都養不出來一個,聽說書上記載,引魔使就是從女人肚子裏生出來的不具備任何靈力的小鬼。”王大爺解釋。
“這麽看,郭醫生養的小鬼确實就是從女人肚子裏生出來不具備任何靈力的小鬼啊!”陸冬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