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陸冬醒過來,他已經不在之前的走廊裏了,他迷茫地睜開眼,環視四周,這房間他很熟悉,陸冬心裏不由得一沉,這房間明明就是他之前來過的校長室麽。
陸冬擡起頭,發現自己的正對面的大辦公桌後面坐着一個人,不用看他也知道那是誰。
陸冬想要站起來,卻發現自己被綁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放開我,你要做什麽?”陸冬大叫。
殷校長扭開了辦公桌上的台燈,透過台燈微弱的光芒看向陸冬,他冷冷一笑:“你居然問我要做什麽,我還想問問你到底要做什麽呢?”
殷校長站了起來,從辦公桌後面繞到前面,走到陸冬面前,捏住他的下巴:“一個學生大半夜不在寝室裏好好睡覺,鬼鬼祟祟的到主樓來幹什麽?”
“殷校長,您大半夜的不回家在主樓幹什麽?”陸冬反問道。
“我是一個學校的校長,我在什麽走什麽時候來都是我的個人喜好,你知道你這是什麽行爲麽?你知道你違反校規校紀了麽,我現在就可以開除你!”殷校長吐沫星子橫飛,噴了陸冬一臉。
陸冬現在真就是沒有手,他真想擦兩把臉。
殷校長用手點着陸冬的額頭:“你今天要是不給我說明白了,你大半夜的來學校主樓幹什麽,你明天早上就給我收拾行李滾蛋,我們學校不要你這種惡劣的學生!”
陸冬竟然笑了起來:“殷校長,您說學校是不是爲了教書育人,可是這要是連老師和校長都道德敗壞,是不是也就沒啥資格說學生了,這明顯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麽!”
“你……”殷校長氣得漲紅了臉:“你小子還頭頭是道啊!你今天要是不說,我就跟你在這耗着,看是咱倆誰能耗過誰!”
陸冬眨眨眼:“我說是可以,但是我一時之間也真不知道從何說起!”
殷校長冷冷地看着陸冬,沒說話。
陸冬繼續調侃地說:“是不是應該從三十年前神秘失蹤的曾老師說起呢?”
殷校長瞪着陸冬,陸冬能看出他滿臉震驚的表情,三十年,整整萦繞了他三十年的謎題,竟然從一個毛頭小子嘴裏說出來,他一把揪起了陸冬衣領子:“王八蛋!你到底特麽是誰!是誰!”
陸冬扭過頭躲過了殷校長的吐沫星子,然後笑着說:“殷校長,你就算替曾老師養小鬼,曾老師也不會感激你的,她根本就不愛你,你還是知錯就改,回頭是岸吧,學校裏已經因爲你的錯誤,已經死了這麽多人了!
而且那小鬼也因爲你不能轉生投胎,忍受盾離六道之苦,放過它吧。”
殷校長放下了陸冬,臉部扭曲成一個古怪的形狀,他笑了起來,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凄淩,最後他竟然笑出了眼淚,他一手扶着桌子,一手按住自己的肋骨。
殷校長足足笑了能有五分鍾才停下來,他瞪着陸冬:“你說的什麽小鬼不小鬼的,我不懂是什麽意思,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我殷波堂堂正正,根本就沒有害死過任何人!不要把你和你同夥的屎盆子往我頭上扣!”
殷校長繞回辦公桌,他坐在辦公椅上,那一瞬間,陸冬覺得殷校長好像蒼老了十歲:“三十年前,竟然還有人知道三十年前的事。”
他摘下了眼睛,兩隻眼睛都布滿了血絲,猩紅的可怕,他從抽屜裏掏出一個相框放到陸冬面前,陸冬定睛一看,相框上是一對年輕情侶的合影,其中男人長得還挺精神,隻是那時候就已經隐約有點謝頂了,難道這就是年輕時候的殷校長?
陸冬心裏暗暗想,如果男的是年輕時候的殷校長,那女的就一定是曾老師了,果然,曾老師雖然不施粉黛,卻也清純漂亮,比現在的很多電影明星還美上幾分。怪不得殷校長這麽多年還是念念不忘呢!
殷校長見陸冬看着曾老師發癡,不由得笑了起來:“我和你當年一個樣,隻看了她一眼就覺得一見傾心,無法自拔。我愛她愛得發狂,可她對我,則是若即若離,女人心,海底神,我永遠都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麽?
這種摸不透、抓不住的感覺,讓我像一個癡情的傻子,我變得根本就不像我自己了。後來有一段時間我就感覺曾老師有點問題,她經常神情恍惚,很多時候就坐在窗台邊看外面,我不知道她到底再想些什麽。
她也越來越神出鬼沒,常常會遲到,甚至有時候無故曠課。
曾老師失蹤前的一個禮拜恰好趕上我爺爺去世,我當時就回了老家守喪,等我從老家回來,曾老師已經不見了。
那時候信息通訊并不發達,不像現在一個手機打過去就能确定對方身在何處,在那個時代若是失去了聯系,可能一輩子都找不到了。
當時曾老師就是突然離奇消失的,但是我感覺她的失蹤絕對沒有那麽簡單,我懷疑她被人謀殺了。”殷校長笑了笑:“我剛才聽你的意思,好像你對曾老師當年的死有所了解,不如你和我說說,曾老師到底是怎麽神秘失蹤的?”
陸冬心裏犯了嘀咕,看殷校長的表情,他好像對于曾老師的死和養小鬼的事情毫不知情啊,這不可能,他應該隻是在裝蒜,如果不是他,還會有誰代替曾老師在學校裏養小鬼呢。”
陸冬肚子裏的疑問全寫在臉上,殷校長臉上則挂着審視的笑意:“我記得你剛才說養小鬼?你的意思是曾老師當年在養小鬼?”
殷校長直接在電腦鍵盤上敲打着,陸冬猜他是在百度什麽叫做養小鬼,殷校長盯着電腦屏幕一分鍾,忽然臉色大變,他騰地站了起來,在校長室踱步,然後他回過頭怒目而視:“不可能,當年曾老師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來!更不可能知道這種歪門邪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