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發那天郭醫生不用值班,他五點就下班了,當時郭醫生還是單身,在學校的教職工單身宿舍和别的單身老師合住,他說他回到宿舍,發現宿舍裏沒人,才想起來,和自己合住的另外兩位老師那天有監考任務。
監考的考場就在主樓,那是單獨的一科考試,從晚上六點考到八點,郭醫生自己在寝室裏覺得沒意思,就想要不去主樓溜達溜達,看看和自己合住的兩個小子監考的時候是個什麽熊樣。
郭醫生走到主樓,他剛一走進主樓,就覺得主樓死氣沉沉的,有一種說不清的壓迫感。
郭醫生在收發室跟值班的老師打聽那兩個老師監考考場的樓層,值班老師說考場就在七樓。
郭醫生一想到七樓,心裏就有點打怵,不過自從上次曾老師出事之後,主樓頂層的閣樓就被徹底封死了,禁止任何人進出了,戚校長甚至讓人用水泥将閣樓進出的唯一大門封死。
郭醫生對于頂樓閣樓的封閉并不意外,其實主要原因是,曾老師死的太奇葩了,戚校長也擔心,會不會是她身上有什麽病,萬一是什麽黑死病,鼠疫之類的,她的嘔吐物會不會傳染到其他學生。
郭醫生當初清理曾老師屍體的時候,防護措施做得還算周全,但是閣樓,雖然他曾經去噴過兩次消毒水,可裏面的味依然是臭不可聞,所以戚校長幹脆就把閣樓封死,任何人都不能進出的。
郭醫生走到了七樓,他有些驚訝,七樓走廊兩側的燈竟然不亮,整個七樓走廊一片漆黑,他看過去,隻有一個教室亮着燈,隻是那燈光不停的閃爍,忽明忽暗,整個樓層靜得如同死寂。
郭醫生走到了那間教室的門口,竟然聞到了一股惡臭,他當時不由得忐忑了起來,他順着教室門上的玻璃小窗向裏看過去,隻看了一眼,他就吓得失聲尖叫,接着就昏死過去了。
“你看見了什麽?”
“那場景太可怕了,我根本不願意形容。”郭醫生看了看窗外,他抱住肩膀,躊躇了好一會兒,才緩緩說:“我之後昏死過去了,我隻能記得我看的一瞬間的畫面,那間教室從天花闆向下滲出了無數黑色的水,那黑水好似瀝青,一滴一滴的淌下來。
而那間教室裏的所有人,都被那黑色的瀝青一樣的水掩埋了,不過我不能确定,教室裏的黑水是不是全部從天花闆上滲漏出來的,因爲我記得當時還有不少學生嘴邊也全是黑色的液體,也有可能是嘔吐出來的。”
陸冬隻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就非常震驚了。
“等我醒過來,我已經在醫院裏了,不是校醫院,而是市中心的醫院,聽說我當時在醫院裏昏迷四天。
後來聽說,第二天學校主樓就完全封閉了,對外宣稱的原因是因爲主樓牆體嚴重松動,出現大面積裂縫現象,要整體維修。
維修的那段時間學校主樓旁邊都是架子和遮擋牌,沒人知道裏面到底在維修什麽,隻能聽見叮叮當當的敲打聲。
因爲主樓維修,那一年的畢業照也就是班級自行組織照,學校不統一安排了,所以校史館根本就沒有1985年的畢業生合影。”
“那些學生呢?”陸冬問。
“不清楚,過了很長時間,我才隐約從戚校長那裏聽說,學校的這件事鬧得很大,驚動了ZF,聽說上面派來了一支專門負責靈異事件的專案小組進行了相關的調查。
那個專案小組是專門調查和處理類似的無法解釋的事件的,但好像最終也沒有得出一個确切的定論。”郭醫生回答:“當然,在那之前,衛生防疫部門應該也調取了那些黑色的粘液,并沒有找到任何緻命的細菌或者病毒,調查報告上隻有一堆圈和一堆問号。”
“靈異調查專案組,竟然還有這樣的機構,感覺好像很酷啊!”王浩宇說。
“這并不稀奇,我有兩個師兄現在就在郭醫生說的這種調查專案組裏,他們說這個調查專案組裏有很多能人,不光是道士、佛家大師、遊牧薩滿、苗疆神婆、天主教牧師,還有很多具備某些特異功能的奇人。
聽說他們确實非常厲害,解決過很多案子,也化解過不少厲鬼,向我兩個師兄,就得到過特殊表彰。”宋之一說。
“這麽說這個機構确實存在了?我以爲不過是無稽之談。”陸冬不禁驚訝。
“當然存在,而且存在很久了,隻是沒有被拿到台面上來而已,畢竟這算是一個未知領域,但其實這個調查組在暗中和很多機構都有合作,機關部門、軍隊,甚至安全局,算是一個特别行動組。”
“隻可惜調查組也沒有弄清楚主樓發生的到底是什麽情況,或者說,他們知道,卻無力解決。
ZF直接對于死亡學生家屬進行了安撫,那個時代,信息也不發達,ZF說什麽也就是什麽了,就算心有不甘,也無力反抗,而且那些學生應該都被追認了什麽稱号,大概被稱作烈士或者英雄,也算光宗耀祖,至于學校這邊應該也賠償了學生家屬不少的錢。
如今那件事過去了幾十年,依然有不少家長在那一天來主樓獻花祭掃。
隻是他們都不知道,那已經不是他們孩子喪命的主樓了,原本的那座主樓已經完全拆除了,現在你們看見的主樓是重新建造的,按照當時靈異專案小組提出的風水意見,全部重建。”
“是因爲風水問題?”
“不清楚,這些就不要問我了,我隻是一個校醫啊,那裏會知道那麽多詳細的内容,我知道的已經全部都說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