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翰王忙完了一天的政事,本欲回房歇息,遠遠地便見房内的燈還亮着,腦中立刻映射出白日裏他難以自抑的一幕。他想,她此刻一定很恨他。算了,今夜就别去打擾她了,讓她一個人好好靜靜。
他又瞄了一眼那間亮着燈的寝房,而後轉身往西苑而去。
“這麽晚了,王爺還不回房歇着?”
“奶娘?你怎麽在這兒?夜深了,早些歇着,别累着身子。”他收起臉上的郁悶和不快,盡量好口氣地道。
原來是翰王的奶娘,即是那日在洞房花燭夜給予詩詩特别照顧的老嬷嬷。奶娘是整個王府中唯一不怕被翰王治罪的人,因爲翰王對她極爲照顧和尊敬。
奶娘道:“奶娘這把老骨頭不要緊,要緊的是小王妃。”
詩詩?她怎麽了?翰王猶自在心中默默問了一句。
聽奶娘這麽一提,他倒是更加擔心起詩詩來了。莫非他之前的行爲果真對她造成了莫大的傷害?這難怪,畢竟她還是個不懂世事的小姑娘,受了氣心裏不平衡是肯定的。不過轉念一想,她性格開朗,生性活潑,斷不是那種喜歡尋死覓活借機撒潑的女子。再說了,那丫頭膽大包天,居然敢去外面找男人,當衆給他戴綠帽子!他對她略施薄懲也在情理之中。
他暗自在心裏爲自己辯解了一番,擔憂之情稍微緩和了些。
“奶娘放心,詩詩身子康健,沒什麽不适。我還有些公事尚待處理,不能多陪奶娘了,奶娘自便。”說完,他似腳下生風一般,急匆匆就想開溜。
“王爺,您素來有責任心,不糟踐人。現下由着王妃一人躲在房裏哭得像個淚人兒,這可不是您的做派。王妃是個好姑娘,您可千萬不能辜負了人家。”奶娘鬥着膽子說道。
哭得像個淚人兒?翰王因爲這一句話糾起了眉頭。
“我這就去看看,奶娘也早些安歇。”邊說,他便轉身,箭速朝自個兒的卧房而去。
“吱嘎”一聲,他推們而入。
開門聲太過突兀,吓着了裏邊兒的人,更打破了一室的甯靜。
“啊?”
“啪!”
驚訝之聲剛落,緊接而來的又是一聲重物落地而砸出的破碎炸響。
“喂!你是鬼啊!吓死人!”詩詩心有餘悸,一邊跳腳一邊尖叫。
他不明就裏,想也不想,快速沖将過來,正欲查看她有無異樣。不料,腳下一滑,險些摔跤,幸虧他反應夠快,及時控制重心,這才避免了撲向大地。跤是沒摔成,可腳就沒有那麽走運了!
“呃……”他悶哼一聲,猛覺腳上傳來灼燒般的疼痛。
低頭一看,他的雙腳居然就踩在一堆碎裂的陶罐碎片上,碎片滾燙,凹陷的裂片裏還殘留滾燙的液體。他擡腳一瞧,發現兩隻鞋都給燙水給浸泡個徹底了。
“這是何物!”他指着滿地的碎裂片。
詩詩彈跳幾步,大大地拉開與翰王的距離,仰頭憤憤不平地道:“你吼什麽吼!你走路都沒聲音嗎?害我炖了一個時辰的湯都給灑了!你出去!我不要看到你!”
他掌燈往地上一照,再看看桌面上那幾盞東倒西歪的燈,恍然大悟:“你在本王的寝房内煮湯喝?”
“哼!”她鼻子哼哼,對他的問話不屑一顧。
“你要喝什麽,直接吩咐外面的侍衛奴才們準備即可,緣何深更半夜在寝房内燒火?你沒想過,這有多危險?”實在少見!今兒的翰王居然好言好語地與一個女子講起道理來了。要換做往常,他直接發号施令,怎會細聲細氣的剖析利害關系?
“我正準備燒了你的寝房,不行嗎?”她倔強地道。
他聽出了她話裏的賭氣意味,心知她是因爲白天他的冒犯而生氣。破天荒地,他竟然想要解釋,想解釋之前的冒犯并非有意爲之,但實在沒有這種賠禮道歉的經驗,遲遲不知如何下手。
最後,他還是沒有将自己心中的歉意表達出來。
“聽奶娘說,你一個人躲在屋内将眼睛都給哭腫了?”說話時,他不着邊際地打量着她那雙光芒難掩的眸子。
“用不着你管!你出去!我要睡覺了!”她眼裏充滿敵意。
他也不介意,朝外喊道:“來人!拿消腫膏藥!”
她白了他一眼,以眼神回答他的“體貼”:用不着你假好心!
随後,他親自爲她擦藥,卻因爲太過專注,一不留心讓她鑽了空子,被她一腳給踢了好遠。
“你會功夫?”他難以置信。
“見笑了,不過力氣大點兒!”她相當自傲。能把他一腳踢開,她心中得意難免。
他突然想到那日她撕了他蟒袍的場景。當時他就覺得怪異,他的衣衫無論從選材,還是做工都堪稱一流,哪能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一把就撕成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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