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詩詩來說,跟易翰天一起去見皇帝,抑或是跟三皇子一起去見皇帝,這之中沒有什麽本質上的差别。相反,沒有易翰天的奪命眼神相逼,或許她還會稍顯自在些。
于是乎,她根本不假思索,欣然同意了三皇子的邀請。
“洛詩詩!”易翰天黑着一張臉,用警告的口吻對正準備起身離轎的詩詩低吼道。
詩詩扭頭,給了易翰天一個短暫的淺笑。
“你是誰帶進宮的?”他微眯鷹目,低沉的嗓音中暗含着濃濃的威脅。
詩詩佯裝糾結,左右爲難地掃了易翰天一眼,轉而又歉意地看了眼三皇子,面露猶豫之色:“你們都是皇子,詩詩可得罪不起,跟誰走都不合适。怎麽辦呢?”
她的話一出,易翰天和三皇子都将目光對準了彼此。兩人眼神交彙,似乎都在逼迫對方妥協。
三人僵持了好一會兒,個個默不作聲。
突然,詩詩仿佛想到了什麽好主意。隻見得,她那燦若星子的靈動雙眸急速轉動了幾圈,秀氣的黛眉急速上揚,樂呵呵地道:“要不你們決戰一場?誰赢了我就跟誰去見皇上。”
“閉嘴!”不用說,光聽這口氣就知道是易翰天的招牌。
“姑娘膽子果然不小,居然敢挑起皇室内鬥。哈哈哈……有趣。”三皇子溫吞地道,臉上仍舊挂滿笑容,隻是眸子裏有些清冷。
詩詩搖搖頭,嬌笑連連,用着天真無邪的嗓音細聲細氣地道:“你們誤會了。詩詩怎麽敢讓兩位皇子打起來?我的意思是,讓你們抓阄憑輸赢,誰赢了,我就跟誰走。這可是最和平有效的方式。”
易翰天不做聲,銳利的目光緊緊地定格在詩詩嬌嫩的小臉兒上。
倒是三皇子興味盎然地應了話:“怎麽個抓法?”
詩詩又坐回原來的位置,背靠轎子的一側。她伸手取下自己脖子上的藍色寶石挂墜兒,置于手中。随後,她反手伸至背後,将寶石在左右兩手中交換了數次。
半晌,她伸出兩隻緊握的拳頭,問道:“你們誰要是猜到挂墜兒在哪裏,我就跟誰去見皇上,怎麽樣?”
易翰天自然是很不合作的人,他習慣直接發号施令,哪裏喜歡這種幼稚的小兒玩意兒?隻見他兩隻如猛獸般兇狠的眸子瞪視着詩詩,薄唇抿緊,不出一聲。
“這很公平。”相較于易翰天的冷面孔,三皇子始終顯得很溫和。他點點頭,率先給出了自己的答案:“我猜右手。”
詩詩對三皇子的答案報以一個甜甜的微笑,贊賞道:“三皇子殿下果然厲害,知道我不是左撇子,習慣用右手拿東西耶。”
易翰天心中是最不願理會這種無聊遊戲的,卻不爽詩詩率先對三皇子露出的微笑。他胸口無端堵了一口氣,甚是不順。
他心中不禁暗惱道:哼!她那個機靈鬼,剛才那句對三皇弟的贊美一定是别有所圖,說不定是在誘使他也猜“右手”!他才不會上當。
他嘴角動了動,好不容易才吐出兩個字:“左手!”
對于易翰天的回答,詩詩給出的是一個如釋重負的表情。
“公布答案吧。”三皇子善于察言觀色,自然不會落下詩詩剛才對于兩種答案截然不同的反應。他猜想,他已經獲勝了。
易翰天也用眼神催促詩詩将答案揭曉。
兩隻小手慢慢地打開,哪有什麽挂墜兒?
她招搖地将雙手當着兩個男人的面上下翻了幾次,讓他們明确地看清兩隻手裏都沒有東西之後,才狡猾地賊笑道:“嘿嘿,你們都答錯了,兩隻手裏都沒有。”
在易翰天的瞪視和三皇子的疑惑之中,她站起身,閃到一邊,将她剛才坐的地方騰了出來,那隻閃閃發亮的寶石挂墜就安靜地躺在那裏。
“嘿嘿嘿嘿……我可沒說挂墜一定在左右手裏呢。”說罷,她大搖大擺地下了轎。
“你想去哪?”易翰天早該想到眼前的小奸詐鬼不會老老實實将挂墜放在手中給他們猜測才對。剛才隻顧着生氣去了,卻沒有細究她的深意。
對于自己剛才的大意,他着實有些懊惱,居然輸給了一個小丫頭!雖然他的弟弟,三皇子也沒有赢。
三皇子若有所思地望着像個精靈一般從易翰天的坐轎裏蹦跶出來的小可人兒,嘴角有了一絲别樣的笑意。
“能把皇兄也糊弄過去,我輸得似乎也不是太難堪。”三皇子突然爽朗笑道。
看到兩個高高在上的皇子成了她的手下敗将,詩詩這才拽拽地道:“你們都輸了,所以都不能與我一起去見皇上。”
兩個男人,兩雙眼睛,直直地望着她。
她毫不在意來自他們的威脅,招招手,對轎外的小宮女道:“皇上要召見我,總要有個帶路的吧?”
易翰天習慣性地眯了眯眼,将轎簾一拉,惡狠狠地對外面的轎夫道:“起轎,回府!”
望着遠去的華麗宮轎,三皇子愣了愣,眼角有着疑惑。
“三皇子殿下,我們走吧。”詩詩嬌滴滴地道。
此刻,三皇子才聽出了詩詩話語中的稚嫩,不可思議地道:“你的年紀到底是小,還是大?”
“不知道耶。什麽是小,什麽是大?”她率先往他的轎子而去。
他疾步跟了上去,又道:“你還是第一個讓皇兄改變初衷的人。當然,你也是第一個讓我感興趣的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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