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詩嬌小的身子蜷縮在椅子上,雙手托腮,小臉兒上滿是哀怨,一雙犯困的迷眸勉強睜開一條小縫兒,口中發出沒有絲毫力度的抗議:“過分的大壞人!黑心鬼,詛咒你睡覺夢到大蟒蛇、大老虎、大豺狼……”
易翰天早已帶着勝利的淺笑進入了甜美的夢鄉,四周靜得連掉根兒針都能聽見。
詩詩一個人自言自語地喃喃咕哝,又得不到對手的回應,漸漸地她便也夢周公去了。
“咚!”好大的一聲巨響突然自圈椅上傳出,随之而來的便是詩詩要命的尖叫聲:“哎喲!嗚嗚嗚嗚……好痛!嗚嗚嗚嗚……”
值守在易翰天寝宮外的侍衛聽聞裏面傳出聲響,當即行動!
“有刺客!”幾人異口同聲,幾乎在同一時刻,陣陣野蠻的踹門聲自門闆的方向傳進。
詩詩剛剛感覺到額頭上的疼痛,甚至她都還沒有弄清楚是怎麽回事,寝宮的大門便悲壯地倒下。立時,黑暗的四周閃動着刀劍煞白的寒光。
她揉揉發痛的額頭,混沌的腦袋瓜子終于完全清醒過來。
她居然從椅子上跌下來了!更誇張的是她之前坐的椅子也跟着她翻了一圈,然後将她小小的身子壓在了地上。
她洩憤似的反手使勁兒推開蓋在自己背上的大圈椅,滿口委屈:“嗚嗚……我怎麽這麽倒黴?連你都欺負我!”
說罷,她賭氣般地往圈椅上砸了好幾下才撐着疲憊不堪的身子從地上爬起。卻不料,她才剛剛自地上爬起,連身子都還沒站直,便被一柄亮晃晃的利劍架住了脖子!那鋒利的劍刃擱在脖子上冰涼冰涼的,讓這漆黑如墨的四周更添驚懼氣氛。
“喂!你們幹什麽?摔跤也有罪嗎?我隻不過摔了一跤,你們就沖進來用刀架我脖子!”詩詩憤憤不平地道。她今晚還真是衰到了極點,所有的倒黴事情都讓她給趕上了。
此時,有人掌了燈,寝宮内終于亮了起來。侍衛們見被架着脖子的人居然是今晚王爺剛帶回來的小嬌客,自知惹禍,連忙移開利劍,連連道歉:“原來是姑娘,我等冒犯了。”
詩詩還沒有開口,其餘在寝宮内搜查的侍衛出來報告情況:“大人,沒有異常。”
侍衛們終于放下心來,遂準備撤退。臨近退出寝宮之前,他們恭敬地對榻上沉睡的易翰天賠不是:“屬下冒失,攪擾了王爺,請王爺恕罪。”
高貴華麗的軟榻上躺着的人隻言不發,回應侍衛們的隻有他均勻的呼吸聲,看來他睡得很沉。
侍衛們又往軟榻上瞟了一眼,才謹慎地退出了寝宮。
本來上下眼皮直打架的詩詩被侍衛們這麽一鬧騰,睡意少了許多,但腦子清醒過來之後她卻愈發地覺得夜深露重,渾身冷飕飕的。她習慣性地撅了撅自己的小嘴兒,有些嫉妒地望着榻上那個絲毫不受影響且睡得跟死豬一樣沉的男子。
“喂!喂!憑什麽你睡得這麽沉,我卻要在這兒挨凍?”她心裏極度不平衡。
她憋屈地忖道:就算要讓她在椅子上窩一晚,好歹也給她被子禦禦寒吧?一點兒同情心都沒有,這麽冷的天害她凍得直打哆嗦。
她站在他的軟榻邊兒,又是跺腳,又是嚷嚷,結果他不但沒有醒來,居然還開始打起了呼噜!
哼哼!她就不相信剛才侍衛們以捉刺客爲由在寝宮内搞得乒乒乓乓的一陣響,他會沒有半點兒受影響?
她彎腰低頭,審視地望着他,沒有從他的臉上看出一絲端倪。她想,若不是他真的睡沉了,便是他裝蒜演戲的功夫一流,表情居然滴水不漏。
“小氣王爺!你要是再不給我找個睡覺的地方,你也别想睡!”她賣力跺了好幾腳,希望能将他給擾醒。想當然耳,還是以失敗告終。
她背着小手,像個陀螺一樣在寝宮内直打轉,心中甚是不平。沒地方睡,她窩在椅子上摔幾個跟頭也不算什麽,令她郁悶的是他居然命令侍衛不準放她離開寝宮!他可真夠邪惡的,王府這麽大,還能少得了一間卧房給她麽?他這是故意讓她呆在一邊眼饞!想讓她眼睜睜地看着他睡得香,而讓她自己則又困又冷地找罪受!
她如果就這麽讓他的奸計得逞,就這麽眼巴巴地看着他安睡,就這麽乖乖地挨凍,那她就太辜負了自己的手段!
他不醒是不?她會有辦法的!
對着寝宮角落裏那幾盆冰水,她的小臉兒上露出了小狐狸般狡詐的賊笑。那幾盆水是易翰天之前命人端來準備收拾她的,他或許沒有想到他自己會成爲最大的“受益者”吧!
不一會兒……
“啊!來人啦!來人啦!不好了!王爺尿床了!”寂靜的寝宮裏突然傳出焦急的呐喊。
易翰天翻身躍起,本想直接伸手去捂住詩詩的嘴兒。卻不想,情急之下準備不足,反倒被詩詩給推得一個踉跄直接跌坐到被注了水的軟榻一角。冰涼的觸感驚得他反射性地站起身,不過爲時已晚。
他的塌,鋪設得很軟,吸水功能也很強,自然已經蓄了好多水。而今,他一屁屁跌坐下去,被褥上蓄的水馬上浸透了他的衣袍。
沾了水的袍子,濕答答的滴着水,他百口莫辯了。
侍衛、奴仆們一窩蜂地沖進來,果然見到易翰天慌不擇神地當衆寬衣,而且衣袍下擺滴滴地流着水!
莫非當朝最冷酷嚴肅的翰王爺,他果然尿、尿床了?這可是件天大的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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