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钗走進王夫人的正室,薛姨媽見了女兒,一把摟過寶钗的身子,痛哭流涕,寶钗一臉的莫名其妙,忙拉了薛姨媽的身子,問了聲:“媽媽,怎麽了?哥哥出什麽事了?”薛姨媽抽抽噎噎的的說:“香菱,告訴姑娘,”香菱上前一步,兩眼紅紅的開口:“跟着大公子的小厮回來說,大公子在酒樓裏吃酒打死了人,”寶钗一聽,身影晃了一晃,哥哥真是太糊塗了,這裏可不比家裏,天子腳下的京城,可有多少眼睛盯着呢,現下裏還得靠姨媽周旋了。
寶钗淚眼婆娑的望向王夫人:“姨媽,現如今哥哥的事還請姨媽多費心了,”王夫人因上次薛蟠打死了人,周旋了過來,也就沒放在心上,點了點頭,安慰寶丫頭:“你們也别着急,先打聽看看是被哪幫人帶走的?”寶钗收起眼淚,撲進王夫人的懷裏:“一切全憑姨媽做主了,”王夫人心疼的拍拍寶丫頭的背,開口叫了聲金钏兒:“去把漣二爺叫過來?”金钏兒走出去,室内一時間慘雲愁霧的,不一會兒功夫,賈漣匆匆忙忙的走了進來,這兩日省親别墅快完了,不知太太叫他有什麽事?
走進室内,卻發現薛姨媽等都在,每個人的眼裏都紅紅的,不知出了什麽事?這兩日他擱家裏也不知道外面什麽情況,賈漣給太太請了安,王夫人便把薛蟠的情況講了一遍,賈漣一陣唏籲,這薛呆子多早晚都會出事,隻怪姨娘沒教育好,偏就生了一副呆心,王夫人吩咐賈漣把手裏的事交給賈薔他們,出去給薛姨媽打聽一番,賈漣雖不情願,也不好違抗王夫人的命,走了出去。
寶钗和薛姨媽合着香菱又哭了一會,幾個人回了梨香院,王夫人說,等賈漣一回來就有消息了,讓他們此放寬心,一會兒去回她們,薛姨媽和寶钗哪裏放得下心,一回到梨香院,都倒在了榻上,也無心茶飯,至晚上,賈漣才過來梨香院,薛姨媽和寶钗忙起來,聽聽薛蟠到底是什麽情況。
薛姨媽哭了一整日,神色蒼白,說話也是有氣無力的,隻問了句:“漣兒,你兄弟的事是怎麽回事?”下面的就說不下去,賈漣便把打聽的結果告訴薛姨媽:“聽說薛蟠兄弟在酒樓子裏喝酒,遇到一個家裏有兩錢的主子,兩個人一言不和嗆起來了,最後薛蟠姨弟用酒瓶子擲了那個人的腦袋,先還沒有事,掙紮了一番斷氣了,兄弟現在被關押了,”
薛姨媽一聽真打死人了,一口氣接不上來,昏了過去,香菱和寶钗又是掐人中又是呼叫,才弄醒薛姨媽,隻見她醒轉過來,兩眼發愣,大哭起來:“我也不要命了,趕到哪裏見了一面,合着他死了算了,這個孽子,從不讓人省心。”
寶钗忙阻止住薛姨媽:“媽媽,快别胡說,還是按排人到府衙裏周旋才是正事,還有是立刻許了錢給被打死的那戶人家,”薛姨媽聽着寶钗有頭至尾的安排着,隻哭着拿不定主意,掉頭望着賈漣:“還望漣兒多周旋着,如果用銀錢的地方隻管告訴姨媽,”薛姨媽說完撐着身子骨,晃進内室拿了三千兩銀票給賈漣,賈漣點頭自去打聽,兄弟是被哪家衙役給抓了,好上下打點打點,這邊薛姨媽又吩咐莺兒去叫二門外的小厮給舅老爺送去口信,讓舅老爺各處多活動活動,莺兒走了出去,母女倆又抱頭痛哭了一回,寶钗對薛姨媽說:“此事還要姨媽多周旋才行,看能不能仰仗着賈家的關系,把哥哥的事化小了處理。”
薛家母女一夜無眠,第二日早起,那雙眸腫得跟桃子差不多,盥洗完畢,早膳也未用,便直奔着往王夫人的房裏,王夫人剛起來,正合着賈政說話呢,聽到小丫頭們說到:“姨太太來了,”便住了嘴,薛姨媽走進來,見到賈政,行了禮,坐到一邊去,賈政不知薛蟠之事,看着寶钗母女二人雙眸紅腫,出聲詢問:“姨太太這是怎麽了?”
王夫人忙接了口,把薛蟠的事說了一遍,那賈政聽了,不置可否,隻因爲他本是個正直嚴明的人,對這種事不屑,可當着姨太太的面不便說話,隻說了句:“姨太太莫傷心了,當心身子骨,”賈政說完,便出門去給老太太請安了,室内隻有王夫人和寶钗母女,薛姨媽又傷心的哭了起來,王夫人忙勸慰了一番,又囑咐了就在這裏用點早膳,等小丫頭們擺好桌椅,那薛姨媽哪裏吃得下去,隻勉強吃了一點,寶钗也無食欲,陪着王夫人做做樣子罷了,可憐一朵嬌花,經過一夜的摧殘,憔悴不堪,寶钗每想起這不争氣的哥哥,心内便恨得不想理他了,人家的哥哥給妹妹金山銀山,自已的哥哥不給妹妹替麻煩就不錯了。
寶钗楚楚可憐的望着王夫人:“姨娘,我家的事還望姨娘成全着,要不然媽媽的日子也不好過,”王夫人倒心疼寶钗,點了頭:“等你漣表哥打探好消息,姨娘會給你想辦法的,現在也不要着急,先回梨香院息着吧,看你們母女二人急成什麽樣子了?這種事急也沒用,一步一步的走,”寶钗知王夫人說得是正理,便合着媽媽走回梨香院,那薛姨媽見王夫人不疼不癢的說幾句,心裏氣惱,越發傷心的厲害,說于寶钗聽:“你姨娘真是個冷血的人,看她那神色好像事不關已似的,好歹我們是她的親戚呢?”
寶钗不怪王夫人,倒覺自個的媽媽越發的可笑:“媽媽說這話有什麽意思,哥哥又不是姨娘的孩子,人家憑什麽傷心,又不是寶玉出了事,我們是想讓姨娘幫忙來着,又不是爲了看她傷心,還有一個,平日裏一再的讓媽媽咛囑好哥哥,隻知道寵着愛着,現下裏出了事,怪别人有用嗎?”
薛姨媽被女兒一番搶白,一言不發,心裏阻得悶悶的,隻管垂着頭走回梨香院,依舊倒在榻上,不吃不喝的,寶钗聽了王夫人剛才的話,倒收起了傷心,這種事急也沒用,最好想辦法活動活動。
王夫人等薛姨媽走了,便往老太太屋子裏給賈母請安,那賈母也聽到了薛蟠的事,心下有了一番算計,這種人命官事最好少理,正想派了鴛鴦去叫王夫人,卻見王夫人從外面進來了,便開口讓她坐了。
賈母意味深長的開口:“太太想什麽事呢?倒是入神得很?”王夫人慌忙搖頭,這種事讓老太太知道必不讓她插手,還是不要告訴她爲好,賈母沉下臉,這種事竟敢瞞着她,幸好早起晨省時政兒把這件事告訴她了,這女人越來越過份了,先是對玉兒不好,這會子又和薛家的人命官司扯到一塊去了,看來不給她下猛藥,她不知道厲害。
賈母冷冷的望着王夫人:“你妹妹家的那一點事,你還遮着掩着的,這整個賈府裏的人怕都知道了,你還瞞着我老太太,另一個這種人命官司你最好少理點,難不成你想讓宮裏的娘娘丢臉不成,讓人家知道娘娘的家裏出了人命官司,”老太太的話倒是驚醒了王夫人,娘娘在宮裏雖然得寵,可是自古以來伴君如伴虎,如果讓皇上知道娘娘家裏出了這等事,隻怕連娘娘的日子都不好過了,更不要提什麽聖寵了,将來的賈家可都靠誰,王夫人領悟到這一層,心下明白過來,忙對賈母開口:“媳婦知道該怎麽做了,老太太放心吧,”賈母松了口氣,點頭。
王夫人從賈母房裏出來,一路走一路想着該怎麽拒絕妹妹,回到屋子裏,也無心說話,歪在榻上想計謀,不想賈漣打聽了消息進來報她,王夫人便問了什麽情況,賈漣臉色難看:“這會子怕是棘手了,聽說這案子已被刑部給提了,既到了刑部,就不可能用銀子打通了的,而且聽說衙門裏連探監的人都不準見,隻等審了判了才準家人見,誰去都沒用”
王夫人聽賈漣的話,奇怪的問:“這種事怎麽就驚動了刑部,那刑部可不會理這種小案子,向來都是府衙自行處理的,”賈漣走前一步,小聲的說:“我花了銀兩找府衙裏的好夥計打聽了清楚,聽說是上面的人直接提過去的,把宗卷全部調了過去,還有上次打死馮家的事,也提到了案卷中,這次必死無疑,”賈漣的聲音落,王夫人心内沒來由的一慌,上面的人是誰?爲什麽要對薛家下手?
王夫人心裏既驚又恐,這感覺那麽強烈,隻擺手讓賈漣去回薛姨媽,這件事她本來就不打算插手,隻叮咛賈漣說話注意點方式,賈漣點頭走了出去,直接去梨香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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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到,隻因這兩天是禮拜天,這是笑笑現趕出來的,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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