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準備上演一出殺雞儆猴的好戲,跪在牆角排成一排的遊擊隊成員,雙肩不停的顫抖,他們正在恐懼,死亡對于他們來講隻是一種解脫,當真正的見識到蘇軍的手段之後,他們才明白過來自己所面對的是怎樣的紅色惡魔。
蘇聯軍隊并沒有用7.62毫米的子彈招呼這幫該死的納粹們,而是讓磁暴步兵使用特斯拉線圈,讓他們真正的見識到什麽叫做恐懼。閃爍着淡藍色光芒的電弧映照的每一張臉,在這道死亡之光籠罩之下,戰俘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然而接下來發生的這一幕卻讓他們終生難忘。
一個接着一個,特斯拉線圈将它們變成了一團漆黑的焦炭,他們甚至來不及掙紮,就看着自己的皮膚迅速的炭化,全身遊走的電流剝奪了他們的生命。
那些遊擊隊成員臨死前的哀嚎響徹整個華沙的街道,那些刺耳的電流聲和人的痛苦掙紮,成爲周圍的人揮之不去的噩夢。而那一張玻璃面罩後的面孔,就像地獄的魔鬼在凝視着衆人。
處決完畢之後,穿着黑色皮衣的政委冰冷的打量着那些戰俘,然後緩緩說道,“把下一批人帶上來,什麽,你們已經沒有人了,那就給我去抓啊。記住上級發布的軍令,殺光所有的納粹,一個不留。”
當聽到一個不留的時候,所有人都爲之一顫,并且不安地望向拿着馬卡洛夫手下的政委,他們害怕當納粹遊擊隊人數不夠的時候,會将這些可憐的戰俘拿來充數。畢竟在波蘭的官方宣傳中,這些斯拉夫牲口都是沒有人性的怪物。
當然,此時的蘇軍依舊是仁慈的,畢竟他們也需要遵循日内瓦公約的規定,妥善地對待這些戰俘。
然而此時的波茲南已經成爲了驚弓之鳥,尤其是臨時總統府。各種各樣的文件如同雪花一般,從樓上往下倒。所有的文件都被焚燒和銷毀,他們絕不會讓任何的東西落入蘇聯軍隊的手中。
此時的杜達總統癱坐在椅子上,他雙手用力的摩擦了幾下臉頰,試圖讓自己振作起來,但他實在是笑不出來。波蘭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美國不願意出兵支援,北約聯合作戰部隊躲在遠遠的後方,甚至直接将波蘭劃入了北約軍隊駐守的真空地帶,今天隻是派遣戰鬥機在禁飛區負責轟炸支援。
然後他們的轟炸對于蘇聯的前進腳步來講,隻不過是徒勞而已。
“不用再白費力氣了,北約不會來救我們的,美國也是一樣,他們都在策劃着自己的算盤,根本沒有意識到失去了波蘭之後,歐洲的戰場到底會發生怎樣的變故。或許對于美國人來講波蘭怎麽樣,對他們根本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必須以勝利者的姿态登上歐陸。而不是成爲一名失敗者,對同樣恐怖的鋼鐵洪流席卷而過。”
“看看那些法國人吧,現在還在幹什麽?忙着阻攔蘇軍的南線部隊?而他們的每一場戰役都沒有阻擋住對方進攻的腳步,意大利會淪陷,巴爾幹半島也遲早淪陷,無論他們做什麽都隻是徒勞無功而已。”
杜達總統喃喃自語的說道,似乎辦公室之外熱鬧的場景與他無關。
的确已經與他無關了,他的聲望和名譽都随着蘇軍的入侵而失去,人們不再支持他,隻是将他當做一個無能的懦夫,既沒有辦法阻攔蘇軍的前進,也沒有辦法讓北約支援自己。
到頭來隻能螳臂當車的去面對洶湧而過的蘇維埃鋼鐵洪流。
杜達總統點燃了一根煙,深吸了一口,他已經不再去想其他的事情。
“我們以爲美國人是救世主,然後卻高估了他們的節操。我們以爲加入了北約就能夠抵禦東歐的紅色勢力擴散,而他們隻是想把我們當作棋子,一枚可以随時出賣的棋子。歐洲完蛋了,有這種蠢貨存在,他們永遠都不可能戰勝鋼鐵洪流。即便是到了生死攸關的關鍵時刻他們還在爲自己的算盤要考慮,英國的遠征軍到現在還在做這種後方,他們甚至舍不得派出一個步兵師進行支援,法國人隻想着保住自己的地中海沿岸,至于奧地利,維也納那些國家的死活根本與他無關,讓一盤散沙去對待一支鋼鐵洪流,我實在是太高估他們了。”
沉思結束之後,手中的香煙也将燃盡,他在煙蒂摁在了煙灰缸裏。
醒悟過來的杜達總統從抽屜裏掏出了一把手槍,它像一顆子彈塞進了槍膛,然後打開了保險,槍口對準了自己的下颚食指慢慢的滑向了扳機。
“我輸了,我也沒有勇氣去海外建立一個流亡政府,如果能用我的鮮血來換取整個民族反抗的血腥,就讓我成爲第一個殉道者。”
國防部長馬切列維奇敲了敲杜達總統辦公室的門,他手頭上有些文件需要總統的簽名确認,但是他沒有聽到預料之中的請進。
“總統閣下,我有些文件需要你确認簽名,總統閣下?”
話音剛落,緊閉的辦公室門後傳來一陣尖銳的槍響,走廊上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忙碌,定格在一個凝固的動作之中。
馬切列維奇國防部長臉色一變,立馬命令中統特工強行破門,然而他們還是晚了一步。當國防部長沖進去的時候,隻有倒在血泊中的杜達總統,槍口還散發着一縷的硝煙。他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的望向了窗外的風景。
杜達總統自殺了。
波蘭政府的主心骨在瞬間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