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轉接到衛星通訊視頻,我們的無人機呢?”
“無人機已經上線了,現在正在克裏姆林宮上空展開偵察,天啊,我們從未如此近距離的觀察過這片區域,這是……站長,你應該過來看看這個,我從未見過這種鬼東西。”
“這是什麽玩意,趕緊,立刻把把畫面與五角大樓鏈接,總統需要看到現在克裏姆林宮的一舉一動。”
傳送回東歐情報前哨站的畫面是一座沉默在黑暗之中的堡壘,鐵絲網,機槍,不再閃爍電弧的磁暴線圈,還有伫立在克裏姆林宮正中央酷似埃菲爾鐵塔的特斯拉線圈,蘇聯用一種扭曲的科技樹把沙皇的宮殿打造成邪惡帝國的壁壘。
令人歎爲觀止的戰争藝術,就連草坪上也鋪設了防空導彈和高炮陣地,似乎要将這座沙皇的宮殿變成一座無堅不摧的軍事要塞。
與此同時,川普和馬蒂斯國防部長也親眼目睹到政變之後克裏姆林宮到底變成了什麽模樣,這是一座堅固的堡壘,坦克和機器人偃旗息鼓,沒有了動靜。羅曼諾夫創造出來的最偉大的戰争機器,此時卻被掌控在國防部政變派的手中,他們緊緊的握着與蘇聯未來相關的命運鑰匙,以此要挾羅曼諾夫的退讓。
這次的政變連美國中情局也摻和進來,他們爲紹伊古提供了一批武器,還有口頭上的政治承諾,一旦政變失敗,潛伏的中情局特工會将他們接出那座城市,逃往東歐。不過對于紹伊古而言,能不能逃出去已經不重要了。
他失敗的話,整個歐洲都将卷入戰争之中,沒有人能夠幸免于難。
川普雙手托着下巴,眯起眼睛試圖将自己所看見的一切都深深的印刻在腦海之中,數個月之久的嘗試最終宣告失敗,意味着他們無法複刻羅曼諾夫的科技。美國最優秀的工程師也無法理解,蘇聯到底用什麽樣的發動機将這個巨型可怕的家夥運轉起來。
羅曼諾夫的科技樹有太多的謎團,包括他一直想要了解清楚的真空内爆彈。隻要獲得這種秘密技術,美國将會領先所有國家一大截。
布倫南向總統解釋說道,“現在阿爾法已經秘密的控制了克裏姆林宮,他們利用病毒癱瘓了蘇軍的控制終端,導緻克裏姆林宮整個防禦系統崩潰,那些強悍的機器人此時全部成爲了擺設,政變的軍隊恐怕已經攻入了總統府。在他們的情報中我們留意到羅曼諾夫似乎非常的在意他的機械化部隊,而不是其他人。而且是到了近乎迷信的地步。”
川普點了點頭,問道,“那麽其他的呢?”
“其他的我們還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此時掌控莫斯科局勢的是國防部一派。當莫斯科的市民發現自己不再受到控制的時候,他們将會發動一場大規模的暴亂,推翻羅曼諾夫的統治權。至于杜馬大廈正在慶祝的那些官員可能聽到政變成功的消息也不會有多大的悲哀,原本就是在羅曼諾夫權威之下戰戰兢兢的過日子,壓在胸口的大山沒有了,他們慶祝都還來不及。羅曼諾夫倒台除了對烏克蘭集結的裝甲部隊是一場噩夢之外,對于其他人都是皆大歡喜的結局。”
川普的目光集中在畫面中的克裏姆林宮的建築上,陷入黑暗中的堡壘,似乎正在醞釀着某種不爲人知的陰謀。
布倫南說的是實話,莫斯科的内部已經亂成了一鍋粥。那些在聚會上的人此時還不知道,一場政變的陰謀在悄悄地接近。
杜馬廣場被另外一群人持槍戒嚴。
慶祝的宴會被迫中止,特種部隊的人員突然闖了進來,将槍口對準了所有人,其他人還沒有明白過來怎麽回事。阿爾法的指揮官,俄軍上校加利茨基走進金碧輝煌的大廳,用一種嚴厲的目光掃過了在場其他人。
“我們已經切斷了杜馬大廈與外界的聯系,現在阿爾法掌控了局勢,現在羅曼諾夫的政權已經被推翻了,你們不用被強迫着與整個世界爲敵。戰争結束了,永遠都不會再有戰争。請各位稍安勿躁,不久之後自然有釋放所有人。”
加利茨基試圖安慰在場的其他人,然而這些官員卻表現的比任何人都要冷靜,尤其是當聽到加利茨基上校說戰争結束時,有人的臉上泛起了欣喜的表情,有人卻陷入了沉默,各自有各自的心事。
他門并不相信,羅曼諾夫會這樣乖乖束手就擒,會議廳顯得非常的安靜,比加利茨基想象的還要盡然有序。
蘇維埃副總理德米特裏,站了出來。阿爾法的成員警惕的用槍對準了他。
“我隻想說一句話,你們真的做好準備了嗎?”
加利茨基壓下了同伴的槍口,謹慎的說道,“等到過了今晚,一切都将揭曉。”
德米特裏搖了搖頭,“那麽爲什麽你們這麽順利的就接手了杜馬大廈,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樓下應該都是機器人才對。”
加利茨基解釋說道,“因爲我們癱瘓了中央系統,他們就是一堆沒用的廢鐵……”
德米特裏冷笑着反問,“難道這一切不會是羅曼諾夫故意安排的局?之前多少人試圖想要刺殺總書記都沒能成功,你們真的以爲靠着一支人數不過百的阿爾法部隊,可以完成這項政變任務?捷爾任斯基師正在向這裏趕過來……阿爾法能攔住人家的坦克和裝甲車?”
“過了今夜,弗拉基米爾将會重新的執政,而羅曼諾夫這個名字會永遠的消失在俄羅斯的曆史之中。”
德米特裏沒有立刻選擇站隊,而是意味不明的說了一句話。
“誰會消失,還不一定。”
話還沒有說完,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從克裏姆林宮的方向傳來,在杜馬大廈的其他人隻能隔着玻璃望到一團往上沖的火光照亮了黑暗的天空,此時的克裏姆林宮如同一座沉默的堡壘,沒有任何亮光,隻能看到燃燒的火焰緩緩升起。
“這是怎麽回事?不是說一切都在控制之下嗎?”
加利茨基看到這團火光,意識到不對勁,他拿起對講機想呼叫克裏姆林宮裏的其他人,傳來的卻是一陣刺啦刺啦的雜音。如同尖銳的金屬劃過玻璃,帶給人不愉悅的感覺,最終也沒人呼應他的呼叫。
可怕的沉默将杜馬大廈變成一座孤島。
隔絕了所有的人。
其他人還沒有意識到,真正的危機在慢慢的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