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代替了原來的巡邏士兵,崗哨早已空無一人。取而代之的則是恐怖機器人爬行的尖銳利爪,還有天啓坦克的炮塔沉默的向遙遠的方向延展。入夜之後莫斯科進入了沉睡,大街上隻剩下巡邏裝甲車的身影。此時的莫斯科實行的是戰時體制政策,戒嚴和八小時的工作制度俨然成爲了目前的标配,畢竟科技樹方面莫斯科赢過了北約一大截,不再需要像之前的衛國戰争一樣,靠着夜以繼日的運轉才赢得最後的戰争。
雖然人民失去了衆多的娛樂活動,然而起碼能保障自己不會被餓死。一切仿佛回到了當初的二戰時期,鲟魚罐頭,香腸和牛肉蔬菜湯成爲民衆的主食。底層的民衆心存感激,不必再擔心自己會被餓死,起碼她們能夠解決一日三餐的溫飽,還有一份自食其力的工作。資本家卻沒有半點的怨言——因爲有怨言的人早就被拉出去問候列甯同志了。
階級鬥争永遠是解決社會矛盾的最好問題,當資本家們吐出吞進去的财富之時,整個社會的矛盾都得到了有效的緩解,沒有了金融寡頭的存在,再也運行不起來的金融機構徹底斷絕了金融投機分子最後的幻想。
在羅曼諾夫的統治之下,整個蘇維埃都在盡然有序的運轉之中。
每一個人都是解放世界這場偉大革命的螺絲,都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尤裏走了進門,他的後腦勺還插着複雜的管子,雖然莫斯科的人民在心靈信标的控制之下,但他還是要保護好羅曼諾夫同志的人生安全,整個克裏姆林宮他就是監視器的信号源,任何不忠于最高意志的思想都将會收到人民的審判。
“一切都按照劇本往下走麽?”
羅曼諾夫轉過身,望向身後的尤裏,他的眼中永遠流轉着一絲的精光,如同在窺伺人心的老狐狸,捉摸不透他的下一步怎麽走。
“是的,一切按照羅曼諾夫同志的劇本往下走。”
尤裏上前一步,指着面前的俄羅斯地圖,拿起旗子插在其中幾個點上,緩緩說道,“鼓動下層民衆推翻資本家的統治永遠是穩固政權最好的方式,羅曼諾夫總書記。現在已經接管了所有的工廠,整個俄羅斯都沒有私有财産的說法,緩和了日益尖銳的矛盾。雖然收編的途中也出現了一些矛盾的問題,總體上整個過程還算是非常順利。寡頭和資本家都按照你的要求吊在了電線杆上,懸挂了三天之後才拉去安葬。”
羅曼諾夫的威懾手段讓其他人再也不敢誕生與新政權作對的念頭,很快整個收編工作進行的非常順利,他們接管了資本家的銀行,工廠,公司等地方,并且重新進行規劃。
“還有其他事麽?”
羅曼諾夫轉過頭,望向對方,“尤裏同志,說些我感興趣的話題。你的出現總會爲我帶來驚喜。”
“關于馬拉申科同志傳遞回來的報告。”
尤裏猶豫了一下,伸手摸了一下光頭,似乎不知道如何組織語言,想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道,“馬拉申科同志詢問什麽時候可以進攻歐洲,還說現在的北約軍隊就像經不起風吹的老太婆,他們的鐵蹄随時可以踏破歐洲的國界。”
戰争狂人馬拉申科是唯一一個渴望将西歐挪平的人,在另一條時間線上經曆過1998年那場歐洲戰争之後便一直渴望着複仇,向北約複仇,向整個西方世界複仇。複仇的甚至滲入了他的血脈,成爲揮之不去的驅使動力。
“或許他還要再等待一段時間了。鐵幕裝置還沒有悉數完成,蘇聯要承擔一場核戰争的風險就必須做好萬全的舉措,我堅信北約在撕破臉皮之後會不顧一切的摁下手提箱裏的紅色按鈕,但不是現在。蘇聯想要成爲從廢土戰争裏重新崛起,而不是人類轉移到地下防空洞與莫斯科地鐵裏生存,抗擊一切打擊的鐵幕就是我們最後一張底牌。對了,西方國家也差不多帶來好消息了吧?”
尤裏愣了一下,随即很快恢複過來,似乎自己任何想法都瞞不過面前的中年男人,隻能點頭說道,“西方發來了尋求和解的訊息,他們希望能和蘇聯坐下來談一談,而不是在戰場上兵戎相見。”
羅曼諾夫終于擡起了頭,饒有興趣的盯着尤裏,問道,“他們開出什麽籌碼?”
“對蘇聯攻占烏克蘭與格魯吉亞的行爲表示沒有任何異議,甚至對我們還沒吞并的波羅的海國家也沒有提出軍事保護權,對凍結的俄羅斯海外資産給予回歸,劃定停火線,懇求蘇聯不要再繼續推動戰争,否則将聯合整個北約的軍事力量來阻攔你們的前進。”
羅曼諾夫聽完之後,隻是輕蔑的笑了一下,嘴角帶着不屑的勾勒,整個人都沉浸在某種複雜的情緒之中。
這些做法意味着北約軍事一體化的徹底瓦解,西方世界終于露出醜惡的自保嘴臉。
尤裏在他冰冷的側臉輪廓之中,觀察到一種叫做輕蔑的神情。
“尤裏同志。”
猝不及防的一聲呼喚,吓得尤裏險些将手中的文件掉落在地上。他低下頭,沒敢彎腰去撿起地上的紙張。
“這一切多麽想是之前二戰劇情的重演,德國發動閃電戰吞掉了波蘭等國家之後,張伯倫的綏靖政策爲歐洲帶來了和平,阻止了德意志的擴張嗎?并沒有,資本家們隻是怕死的躲在角落裏等待屠刀向他們的頭上揮舞下去。”
羅曼諾夫的眼神裏,野心在熊熊的燃燒着,吞噬一切。
“這一切,他們也同樣無法阻攔紅軍的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