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誤的分析加上虛假的情報,索羅斯犯下了指明的錯誤,他高估了自己的實力,同時低估了蘇聯的财力。那份流傳出來的半真半假的文件本來就是用來迷惑索羅斯等人的陷阱,等到他們出手之後才會發現這些都是金融管理局早已計劃好的全套。
第一天的進攻很快出現了初步成效,彙率呈現出大幅度的波動,索羅斯很滿意第一波的進攻,在四五個小時之内通過做空的手段他已經賺到将近十個億,不過蘇聯的反擊也很快展開,通過發行發行大筆的債券,擡高盧布的彙率,進而推動了彙率的大幅度上揚,仿佛初現了當時香港金融戰争那一幕。
不過根據索羅斯的判斷,莫斯科政府在經過第一輪氣勢洶洶的救市之後,便會出現後繼乏力的現象,畢竟他們不像中國一樣資本實力雄厚,于是索羅斯動用了手頭上将近一半的賬戶資金,對盧布的彙率發起了挑戰。
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輕率決定居然成爲崩盤的開始。
盧卡申科早已坐陣金融管理局,親自監督這場看不見硝煙的戰争,他還沒有走馬上任,目前不用擔負總理的日常工作,亞納耶夫将這個棘手的問題抛給他,就是想看看對方的能力,能夠被亞納耶夫總書記賞識,起碼他也要拿出一些足夠驕傲的成績。
一向厭惡資本家和西方經濟理論的盧卡申科采用了最簡單粗暴的方式,凍結賬戶。
任何在蘇聯境内的可疑銀行賬戶,蘇聯官方都有無條件凍結的權力,并且必須是蘇聯境内的賬戶,這樣一來也是爲了減少某些惡意做空的投機巨鳄出現。
在國際炒家發動進攻的短短一天時間之内,金融賬戶管理局就鎖定了兩家銀行,還有上百個資金流動可疑的賬戶。盧卡申科幾乎一不做二不休的将他們全部凍結,然後再去找那兩個倒黴的銀行行長聊聊天。
以蘇維埃未來總理的身份去聊天,沒有幾個人能承擔得下這種壓力。
盧卡申科說話總是非常的心平氣和,問道。“聽說你們銀行卷入了涉嫌惡意做空,擾亂金融市場的活動中?”
“沒有。“
銀行行長搖着頭,就差沒拍着胸脯保證,“我發誓絕對沒有涉及到任何的非法金融活動中。”
盧卡申科不可置否的嗯了一聲,向身邊的人打了一聲招呼,“叫内務部的同志,不對,叫克格勃的同志進來,跟他心平氣和的說話已經不可能了。我想克格勃的同志比我更曉得怎麽讓這個人開口。”
銀行行長神情慌張的看着盧卡申科,對方隻是很平靜的說道,“放心,克格勃的審訊手段一向非常穩重,别人無法從你身上找到任何被虐待過的痕迹。你知道水刑嗎?就是用一塊布蓋住你的臉,然後不定的往你臉上澆水,直到吃不消位置。這種做法陰險毒辣,且不會找到任何受傷害的痕迹。”
銀行行長臉色蒼白,他可能會成爲第一個因爲金融詐騙而遭受水刑的人。
“如果你想坦白的話,就趁現在了。”
盧卡申科一直保持着像老朋友一樣娓娓道來的語調,卻差點将銀行行長吓得癱瘓過去。很快交代了他跟國際炒家之間的那些勾當,包括縱容他們的賬戶資金短期内随意流動,而且還有收取賄賂。
盧卡申科微笑着點點頭,一邊吩咐金融管理局的人将所有情況都記錄下來。
第一條雜魚搞定,盧卡申科甚至沒有花費多大的力氣,這比他想象中還要簡單。不過在限制可疑賬戶資金的流水問題上,卻顯得異常謹慎,之前亞納耶夫就說過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最好不要進行這種手段,從長遠來看會損失投資者的信心。
既然如此,他就隻能實行第二種限制手段了。
索羅斯正在享受着玻璃杯裏的甘醇,他坐在床上享受着勝利的喜悅,窗外的棕榈和白色沙灘并不能吸引他的注意,反倒是金融市場枯燥的曲線倒成爲唯一能夠吸引他注意力的東西。目光時刻盯着電腦上曲線的漲幅,他正想要在時機适合的時候低價買入,卻發現自己手中好幾個賬戶資金被凍結了。
“嗯,這是怎麽回事?”
索羅斯有些奇怪,連續換了好幾個賬戶,都是同樣的情況。
他突然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此時身邊的電話響起,坐在床上的索羅斯連拖鞋都沒來及穿上,就急匆匆的往接起了電話。
話筒另一端的聲音異常焦慮。
“不好了,索羅斯經理,現在立刻打開電視,轉到新聞台,現在蘇聯正在朝我們下手。”
索羅斯拿起遙控器,打開了電視,正好看見金融管理局新聞發言人正在接受記者的采訪,而他所說的内容卻讓索羅斯感到大爲震驚。
“蘇聯人民銀行行長因爲涉嫌參與擾亂國内金融秩序已經被莫斯科警方依法逮捕,我們金融管理局方面表示将會進一步徹查擾亂金融秩序的行爲,穩定市場秩序。”
握在手中的酒杯被摔碎,鋒利的玻璃四分五裂。索羅斯目瞪口呆的盯着新聞,打死都不相信莫斯科居然不按照劇本出牌,采取了劍走偏鋒的方式。
封掉賬戶,看你還能怎麽興風作浪。
“索羅斯經理,你有在聽電話嗎?”
對面的語氣異常焦慮,因爲他還要靠索羅斯下達下一步的指令。
不過索羅斯還沒開口,另外幾部電話同時響了起來,将他徹底的陷入了手忙腳亂的局面。
這群金融投機分子顯然低估了蘇聯的實力,還有他們處理問題劍走偏鋒的方式。電話另一端的人幾乎是聲音顫抖的向他彙報噩耗。
“有兩個金融投機家……被殺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