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現在,馬裏奧總統在任期的最後放棄了繼續針對蘇聯的任何攻勢行動,轉而将目光轉移到國内,處理那些布施總統留下來的亂七八糟爛攤子。他還不知道,因爲肯尼迪與總統位置失之交臂,導緻了美國失去了十年的經濟騰飛的機會。
美國人民已經對他這位總統感到失望,再加上憲法的規定,馬裏奧已經不可能這個位置上繼續坐下去。
白宮辦公室的燈火漸次熄滅,馬裏奧總統擡起頭,發現天色已經漸明,他差不多又在辦公室裏度過了一個晚上。這已經不知道是他度過的第幾個深夜,一大堆繁瑣的工作正等待着他,透過白宮草坪的窗戶,會發現辦公室的燈光明亮如白晝。
他歎了一口氣,合上桌面上的文件,揉了揉酸澀的眼睛。正準備起身去泡一杯咖啡,突然電話鈴聲響了起來,馬裏奧接起電話,語調慵懶的說道,“我是馬裏奧總統。”
電話另一端的特尼特局長語氣急促,“總統閣下,我是特尼特局長,中情局在莫斯科的線人接到了消息,蘇共政-治-局發生政變,現在我正在向白宮趕來,向你彙報最新的情況。”
馬裏奧總統倒吸了一口氣,這個消息讓他頓時睡意全無,立馬手扶着桌子,握緊了話筒,“現在立刻過來,我會通知國家安全顧問,讓他來辦公室一趟。”
馬裏奧總統放下了電話,這個消息比興奮劑更加刺激人的神經,他的雙手有些顫抖,惴惴不安的等待局勢的進一步發展。
一分鍾之後,另外一同電話打了過來,是美國駐莫斯科大使參贊,也同樣彙報了這則消息,并且宣稱最高蘇維埃代表大會大樓已經被裝甲部隊重重包圍,目前爲止他們還不知道是哪一方面的勢力處于劣勢。
“盡快的查明消息,我需要知道莫斯科政變的最新情況。讓大使每隔兩個鍾向我彙報一次消息,我需要準備的情報來應對接下來的形勢。”
他不想像布什總統一樣,在1991年的八一九政變中犯下重大的錯誤,當時包括情報委員會在内所有人都一緻認爲由亞納耶夫領導的八一九政變不會成功,但是現實狠狠的扇了所有人一個響亮的耳光。
現在馬裏奧總統不敢再犯下同樣愚蠢的錯誤了。
接下來的這通電話打給了國家安全顧問伯傑,将在床上熟睡的他吵醒,并且把重大的消息告訴伯傑。
對方頓時睡意全無,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起身整頓準備向白宮的方向出發。
很快兩輛車停在了白宮西邊停車場上,伯傑顧問與特尼特局長同時踏入了馬裏奧總統的辦公室。
在燈光的籠罩下,每個人的臉色都顯得蒼白而無血色,馬裏奧在思考着這次的事件到底會産生多大的影響,一場光明正大的政變牽動着所有人的心,畢竟最高總書記可是手握着核彈發射器的按鈕,誰都不敢保證事态發展到最後會變成什麽結果。
“有消息了嗎?”
見到伯傑顧問之後,馬裏奧總統急切地問道,“情報特工方面有什麽消息嗎?”
特尼特局長還沒坐下,就開始彙報情況,“現在是這樣的,以盧基揚諾夫爲首的保守派試圖發動政變,在亞納耶夫前往黑海别墅度假期間推翻他的統治。現在情況好像完全轉過來了,弗拉基米爾占據了上風,并且包圍白宮。我們的情報特工觀察到裝甲部隊正在炮轟白宮建築,恐怕……是想置保守派于死地。”
“……”
馬裏奧總統皺起了眉頭,原本他是希望有人可以推翻盛氣淩人的亞納耶夫政權,換取稍稍與美國和平相處的時期,不過現在這群人在權術手段上根本玩不過亞納耶夫,以至于被打壓到擡不起頭的地步。
沉默的伯傑顧問開口了,“那麽他們炮轟白宮是往哪個方向開火,底層?頂層?”
特尼特楞了一下,仔細想了想電報的内容,說道,“現場觀察的是往頂層開火,但是這有什麽關系嗎?”
伯傑說道,“如果亞納耶夫想讓盧基揚諾夫死,就不會采用威懾的手段,直接對着白宮來一次狂轟濫炸,如果沒有的話,就說明亞納耶夫網開一面,在逼迫他們投降。相信大家都知道對方是怎麽處理叛徒的吧?葉利欽不知道埋在哪裏,格爾巴喬夫直接挫骨揚灰,盧基揚諾夫犯下政變的罪行,會比之前兩個人好到哪裏去嗎?當然不會了。”
“隻能說盧基揚諾夫手中有亞納耶夫想要的東西,才會采用這種方式。”
特尼特舉手問道,“爲什麽不是亞納耶夫不想把事态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而采用的妥協的方式?畢竟這種政變傳出去了,丢人的可是整個蘇維埃。”
政變在每個國家領導人的心裏,都是不可明說的醜聞。
馬裏奧總統直截了當的說道,“亞納耶夫什麽時候怕丢過人?他敢在八一九事件光明正大的逮捕葉利欽,刺殺格爾巴喬夫,就是要向全世界宣告,他的手段強硬,他的絕對權威。好了各位,現在我們要考慮的是蘇聯在這件事情上美國應該采取的立場和态度?”
話音剛落,電話聲起,馬裏奧瞥了一眼電話,臉色變了。
是莫斯科政-治-局打過來的電話。
特尼特也注意到了動靜,他擡起頭望向了馬裏奧總統。
“是莫斯科?”
馬裏奧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準備拿起話筒。
他的手都抑制不住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