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變得異常安靜,之前的大學生都收起了嘲笑的嘴角,轉而嚴肅認真的聽亞納耶夫把演講給講完。
“這就是我要跟你講的主題,思考。從啓蒙運動開始,獨立思考,理性判斷,避免盲從已經成爲了主流,久而久之獨立思考卻變了味道,知識分子以爲反對政府所做的一切就是獨立思考,實際上他們連草棚裏的牲口都不如。”
“我從未見過哪些真正爲了國家的知識分子,會将摧毀祖國作爲目标的,”
“我從未見過哪些獨立思考的知識分子,選擇将俄羅斯民族的未來葬送掉的。”
“我從未見過哪些爲了人民的知識分子,會将人民的未來送上斷頭台!”
亞納耶夫的聲調開始提高,他不單單要在座的人學會思考,還要教他們撕破哪些醜陋的謊言和荒謬的嘴臉。一群醜陋的國家叛徒。
“如果你是一個立志要擊垮俄羅斯的叛徒,你這麽說我無可厚非,但是在場沒有人願意願意看到這個國家步入深淵。即便是祖國像羅馬尼亞一樣全盤崩潰,知識分子可以選擇以死謝罪一死了之,但是這個國家和受罪人民呢?他們是膽小無能的懦夫,隻會壞了大事,任何一個願意站出來阻止悲劇發生的普通人都要比知識分子偉大。”
“回歸到當初的話題,這就是教育你們獨立思考理性判斷的原因。記住了,永遠不要成爲這個國家和民族的罪人。這是我對你們,對所有人唯一的希望。”
話音剛落,掌聲如雷,亞納耶夫的演講獲得了所有學生的肯定,除了幾個臉色憤懑離席而去的教授之外,一切都按照計劃在進行。他們從未見過如此精彩的演講,比起大學教授昏昏欲睡的念稿,亞納耶夫的随性發揮煽動了在場所有學生的狂熱。
在他們眼中,亞納耶夫不像刻闆的政治家或者城府陰險的政客,更像是離經叛道的愛國者。演講帶給他們的思考也足夠令人震耳發聩。雖然依舊是其貌不揚的模樣,但是舉手投足之間已經有了淵渟嶽峙的舉态,這才是真正的領袖魅力啊。
關鍵的演講講完後按照流程接下來是參觀莫斯科大學,亞納耶夫簡短的作了一番報告之後,肯定了他們的工作報告之後,便起身返回克裏姆林宮。關于理性思考的演講才是最重要的,他要講“思考”的種子根植在祖國的未來身上。
将來生根發芽,成爲真正的參天巨木。
亞納耶夫在返回克裏姆林宮的路上,一直在思考着一下步的動向。從明天開始,莫斯科警察局将會遭到紀律委員會的空降式調查,從那兩個倒黴的警察開始,一直往上糾察,直到最後把整個上層都翻一遍。
突然電話響起,打斷了亞納耶夫的思路,總統助理将電話遞到亞納耶夫面前,小聲的說道,“是弗拉基米爾同志,說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向您彙報。”
亞納耶夫接過電話,小聲的問了一句。
“事情辦得如何了?有特别進展嗎?”
電話另一端的語氣充滿了自信,“克格勃方面已經查出了那一小簇人敲詐勒索的家夥,和他們背後的犯罪集團。有充分的證據顯示這些人之前是通過對商販的敲詐和勒索過日子,以前我們以爲他們隻是小打小鬧,不成氣候的涉黑人員。現在看來這個幫派團體在莫斯科的根基比我們想象中還要複雜,甚至與官方人員都牽扯到了一系列的關系。嗯……走私,收取保護費,販賣毒品,綁架勒索,在我看來這些犯罪分子就算死一千次,也不足惜。而且莫斯科警察局方面原本就準備進行最後的抓捕了。”
處理掉這批人簡直就是民心所向,送上門來刷民望的人,他怎麽會放過。
吃力不讨好的活留給了普戈,而能讓人凝聚民心的活卻交給了弗拉基米爾同志。出于對接班人的培養,亞納耶夫才選擇偏袒了對方。所以哪怕他已經做到了部長會議主席的位置,但是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還是交給他全權負責。從克格勃出生,經曆了内務部的調動,到現在爬到部長會議主席的位置,弗拉基米爾的能力得到了充分的肯定。
“弗拉基米爾通知,有一件事你必須要知道一下,蘇聯政府内部現在也準備展開一系列的清洗活動,你們配合着對方的行動,在莫斯科來一個犁地式的清洗,現在内務部授予了你們可以立刻展開行動,在證據确鑿的情況下可以槍殺他們,讓全國人民看到蘇聯懲治犯罪的決心。我們需要一個光明的未來。”
話雖如此……
弗拉基米爾問了一個非常奇怪的問題,他對亞納耶夫下達的文件有些不理解,“抓捕歸案嗎?亞納耶夫總書記,我留意到你下達的文件上有部分顯示的是處決。我們并沒有處決罪犯的權力。”
“你們當然沒有這個權利。”
亞納耶夫冷漠的回答道,“不是抓捕歸案,是在證據确鑿的情況下,就地擊斃。無需經過法官這一塊……記住了,你們隻能處決頭目和背後的主謀,其他人則必須經過法院的審判才能定罪。”
亞納耶夫整治秩序,樹立法律的尊嚴是一回事,殺人立威,爲新政府的上台樹立威信又是另外一回事,要怪隻能怪那些不長眼的混蛋招惹到他的頭上。亞納耶夫可是兩頭不誤的去執行。
他從來不就講究仁慈和良心。而且這一招也是仿照當初菲律賓處決國内罪犯的手段,用威懾力的讓他們感到害怕和恐懼。這才是亞納耶夫實行嚴打的真正意義。
和罪犯講良心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殺人是他們唯一能聽懂的方式。
亞納耶夫不喜歡按照套路出牌,但是不按套路出牌的想法卻把原來的死局變成了有朝一日複仇的戲碼,他們出來混,就得明白遲早要還的。當這幫人騎在人民頭上的時候,就應該意識到自己大限将至。
亞納耶夫還是非常平靜的模樣,在跟弗拉基米爾同志讨價還價的商量着接下來事态的發展,以及可能會出現的混亂情況,希望對方盡早的做好準備。一旦苗頭變得不對勁,立刻撲殺他們,事後隻要宣傳是在行動逮捕中反抗被槍殺就行了,隻是鑽了一個漏洞而已。
特殊時期特殊處理。
内務部早已經裝甲車和士兵借調給了弗拉基米爾,由他負責指揮,如果今晚這些事幹的足夠漂亮,那麽明天起床後就會看到許多屍體倒在大街上,任由被野狗啃食。而這一幕的沖擊力恐怕比任何法制教育都來得直接粗暴的多。
這就是老毛子的法制課,直接跟你展現什麽叫做簡單粗暴。
弗拉基米爾最後有些感歎的說道,“看來今晚莫斯科很多人都要死,要怪,就怪他們敢铤而走險違反法律吧。”
亞納耶夫無所謂的說道,“他們會成爲新王登基王座的一顆墊腳石,還有支撐整個國家王座的屍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