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勃雷甯的那封信就像是死神的簡訊,爲德國的政壇帶來一場秘密的腥風血雨。克倫茨掌握着政敵們爲數不多的秘密,趁大選還開始之前,秘密的,向着多數黨的議員們施壓。
那些肮髒的内幕黑材料擺在他們面前時,有些人還故作鎮定的反問對方到底想幹什麽。
克倫茨的回答已經是倒背如流的台詞,玩弄小聰明的家夥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并不想幹什麽,我隻是想讓諸位完成一個小小的忙,對于你們而言,我想這個忙簡直就是微不足道。其實我希望你們能夠向科爾施壓,鼓勵幕斯林們站出來反抗德意志民主複興黨的暴政,甚至最好能鼓吹他們編造出一個什麽哈裏發旅或者默罕穆德營之類的,專門針對德意志民主共和軍,亦或者是蘇聯駐東德軍隊。”
“就這樣?”對方實在不敢相信,千辛萬苦的搜集那些陰暗的秘密,到頭來隻是爲了鼓動伊斯藍反抗東德而已,這樣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行爲到底有什麽意義?
“是的,就這樣。如果這麽小的忙都無法完成的話,我想你們應該不希望這些照片出現在第二天的報紙頭條上。聯邦德國已經夠糟糕了,你們不會希望雪上加霜。”
迫于無奈他們隻好打印對方的威脅,開始在對外演講的言論中散播複興黨威脅論。并且鼓勵那些伊斯藍教瘋子們針對德意志民主複興黨的迫害,站出來争取自由和平等。
喬尼什基斯無論換到哪個頻道,看到的都是針對民主複興黨的流言蜚語。一時之間他們成爲主流媒體和民調的衆矢之的。
辯論主持人在指責民主複興黨正在侵蝕他們的家園。
議員們怒斥克倫茨反人道主義,并且将他們描述成邪惡的希特勒。
而克倫茨還在不留餘力的宣傳,将伊斯藍視爲這個國家最大的敵人。
主流媒體越是打壓,克倫茨的呼聲就越來越高。
喬尼什基斯還并不知道克倫茨在背後散播陰謀,以爲是他的極端口号宣傳導緻現在情況接近失控的局面。
“請告訴我,現在到底怎麽回事?爲什麽聯邦德國議會會有一大堆的議員不約而同的站出來,表示支持伊斯藍瘋子,将德意志民主複興黨作爲共同的敵人?”
他聳聳肩,無所謂的說道,“并沒有,關于伊斯藍的問題,是我暗中教人擴散的。”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讓喬尼什基斯有些不知所措。
“你故意叫人抹黑我們……”
“咳咳。”克倫茨咳嗽了一下,小聲說道,“請注意一下你的言辭,喬尼什基斯同志。我這麽做可不是抹黑複興黨,而是爲了轉移主流媒體的注意力,好讓對方沒法捕捉到我們真正的黑材料。轉移蒼蠅注意力最好的方式就是讓他們自以爲找到了正确的進攻路線。現在他們上鈎了。”
克倫茨從座椅上站起身,攤開了手臂,望向坐在總理座位上的喬尼什基斯,一字一句的問道,“現在,從漢堡到勃蘭登堡州,從不萊梅到慕尼黑,哪裏的底層民衆還會在意難民和伊斯藍教瘋子的死活?隻會将他們視爲德意志的敵人,最大的背叛者,而現在這幫政治正确的蠢貨居然還想着用迫害宗教和人權來指責我們?德國面臨的主要問題不是人權!而是工作和面包,如果不是伊斯爛教徒沒錢的話,下一個被洗劫的,就該輪到他們了。”
主流媒體自以爲做出了正确的一步,卻沒想到其實對方根本就沒有将注意力集中在高層,或者事不關己的中産上,而是集中在廣大的普通民衆。那些才是克倫茨最應該争取的選民。
既然我擁有軍隊和選票,爲什麽還要聽聯合政府的差遣?
克倫茨分析的非常正确,所以聯邦德國的蠢貨們根本沒有意識到,他的陰謀。
一個瘋狂的野心家。
這是喬尼什基斯心裏唯一的感受,他總算明白爲什麽政客比軍人更加的可怕,他們可以爲了利益,不顧任何道德底線的去出賣其他人。
擾亂社會秩序的幕斯林成爲屠刀下的羔羊,并不是政客的處心積慮,而是顯而易見的結局。
克倫茨繼續侃侃而談,他将馬基雅維利的學說鑽研的淋漓盡緻,毛選裏團結廣大人民群衆的精髓也在這一刻闡述的淋漓盡緻。
階級鬥争,宗教問題,兩手都要抓。
“接下來?一旦東德境内出現了鬧事的伊斯藍教徒,可以立刻調動軍隊進行鎮壓。如果那些難民敢被組織起來沖擊我們的軍事陣營,那麽德意志民主共和軍和蘇聯駐邊境部隊将會毫不猶豫的反擊。我們從來不會對自己的敵人仁慈,因爲那是對人民的殘忍。”
黑化之後的克倫茨表現出一個大國領導人在進行政治清洗時的優秀品質,既能處決自己的敵人,順便拉攏了全國絕大多數的人。
而接下來克倫茨的話才是讓喬尼什基斯當場石化的内容。光是聽到這,他的背後已經冷汗淋漓。
喬尼什基斯不知道,十幾年之後也有一個同樣瘋狂的國家領導人,頂住了國際輿論的壓力,用一種鐵腕的手段,抹殺掉毒害民衆的販毒者。
他的名字叫杜特爾特。
“别以爲所有的聯邦高層都是無可救藥的左翼蠢貨聖母,說不定現在聯邦政府還想借我們的手,清理掉所有的難民或者宗教群衆呢。”
“現在,喬尼什基斯主席對我的想法還有任何的異意嗎?”
喬尼什基斯盯着面前有些看不透的克倫茨,搖了搖頭。他從沒見過如此敢孤注一擲的瘋子,而德國上一個這麽做的人,他發動了第二次世界大戰。
克倫茨現在所要做的,就是等。
等待那些被輿論慫恿之後按耐不住的蠢貨動手。
“現在就差極端教徒們鬧事了,隻要他們敢鬧事,屠刀和處決就會毫不猶豫的進行下去。”
“當街處決鬧事的幕斯林,一定非常的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