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波恩的總理府,大街上逐漸變得寂靜了下來。瑪德琳轉進了總理府門前早已準備好的專車,前往下榻的酒店就寝。身邊的助手遞給了瑪德琳移動電話,現在白宮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計劃進展如何。她接過電話,撥通了總統熱線,在與蘇聯的達成了一緻協議之後,瑪德琳就迫不及待的準備向馬裏奧總統彙報了這個好消息。
此時馬裏奧總統剛剛參加完一場高層會議,當他聽到國務卿瑪德琳帶給他的喜訊之後,終于如釋重負的松了一口氣。
“這麽說來蘇聯方面不會對我們的計劃産生半點的阻撓了?”馬裏奧總統又強調了一遍,如果瑪德琳所說的是實話的話,那麽接下來他們将毫無顧忌的執行對聯邦德國的作戰計劃。當然這個作戰計劃是針對被戰争創傷之後的聯邦德國。
瑪德琳坐在車裏與馬裏奧總統進行通話,她還是刻意的壓低了聲音,“是的,不會再産生半點的阻撓,現在美國完全控制了局面,我們可以執行第二步計劃了。”
馬裏奧總統深吸了一口氣,第二步計劃才是這場較量的重中之重,所謂的東德内亂隻是爲這場計劃創造一個有利的環境而已。第二步則是進一步摧垮德國經濟發展的攻城錘,所過之處摧枯拉朽,城池滅盡。
美國的金融大鳄通過敏銳的政治嗅覺察覺到了一絲的機會,正在趨之若鹜的趕往波恩。爲進一步摧垮德國經濟出謀劃策。
“我們連反傾銷法案都已經策劃好了,一旦計劃發布了之後,就立刻執行起來。包括對德國進口的精密儀器的限制,具體細化到了各個行業的每一個步驟。哦對了,還有就是關于德國的進口汽車問題,提高關稅的法案正在等待國會的批準。很快就會有結果的了。”
美國這一擊無異于讓經濟低迷的聯邦德國雪上加霜,而擁有蘇聯援助的東德卻不一樣,完全可以通過低息貸款度過新生政權的危險期。有背後的金主在,喬尼什基斯隻要肅清東德境内所有的破壞分子,政權就穩固下來了。
“我們對東德的援助呢?對方表現出相當的興趣了嗎?”馬裏奧總統詢問道,這也是他同樣關心的問題。東德并不是堅定的意-識形态捍衛者,隻是借助蘇聯的軍援并且打着普魯士旗号而複興的保守政黨而已,從他們對待難民的态度就可以看出對方跟所謂的共産主義八竿子打不到一起。
“非常奇怪,他們并沒有。”瑪德琳給了他一個遺憾的回複,“雖然我們向德意志民主複興黨抛出了橄榄枝,但是他們似乎對我們并沒有多大的興趣,可能也是我們沒有向東德大規模軍援的緣故,但是馬裏奧總統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在大戰略的框架下,我們應該站在西歐這邊,所以隻能小範圍的更改。而且我注意到一個細節。”
“什麽細節?”馬裏奧總統一邊走一邊詢問道。
瑪德琳國務卿回答道,“他們在攻陷了柏林監獄之後,釋放了克倫茨。并且邀請他加入德意志民主複興黨了。就是這個問題,我一開始以爲他們會選擇拉方丹,畢竟他才是最符合歐洲危險領導人的特征。”
馬裏奧總統停下了腳步,他有些語不着調的說道,“噢……你是說……德意志民主複興黨釋放了前東德領導人,并且将它加入東德的政黨之内?”
“是這樣的,看來德意志民主複興黨是準備利用前東德領導人的影響力來壯大自己的隊伍,以求自己在未來的邦聯制國家中占據主動的地位,喬尼什基斯的智囊團裏精英看來不少嘛,東德将關鍵的人才運用起來。”
馬裏奧總統停下了腳步,“如果無法控制東德的話,最好也不要讓他發展壯大,我不希望解決掉歐洲之後,又出現了難纏的親蘇勢力,還有,你準備見一下科爾總理。”
“但是他現在對美國可是恨之入骨呢,現在見他說什麽也不會聽了吧?”瑪德琳撓了撓頭,他實在不知道爲什麽馬裏奧總統會發布這樣的命令。
“是的,他對美國恨之入骨,但我想他也一定會對波蘭恨之入骨。瑪德琳國務卿,現在的柏林需要一個台階下,而波蘭就是那個台階。所以科爾再怎麽怨恨,也會暫時将怨怒發洩到克瓦希涅夫斯基的身上,而不時愚蠢的把美國選做他們的對手。就這樣吧,瑪德琳國務卿,我希望明早起來的時候,能聽到你的好消息。”
馬裏奧總統挂斷了電話之後,剩下的就是交給瑪德琳女士自由發揮了。
第二天瑪德琳特地去拜訪了科爾一趟,不過對方并不想接見瑪德琳,索性讓赫爾佐克總統與瑪德琳會晤。會議室的大廳顯得有些冷清,這樣的排場和布置很大程度上因爲昨天的那場和談結局。
“我希望美國不要再給聯邦德國帶來噩耗了,我們已經承受不起折騰了。”科爾對瑪德琳說道,“你知道的,現在的聯邦德國的情況你也有目共睹,如果你們還想着搞事的話,别怪我們撕破最後的臉皮,兵戎相見。”
赫爾佐克已經下了最後的通牒,他希望瑪德琳能夠識趣的,體面的離開這裏。
“難道你就不想知道,誰在背後一直跟東德勾搭在一起嗎?”瑪德琳搖了搖手中的文件,“這些都是波蘭總統克瓦希涅夫斯基和蘇聯勾搭的罪證。他們以人道主義救援物資作爲掩護,實際上不斷地向東德運送,軍火。”
瑪德琳還是選擇在這一刻将蘇聯給賣出去,完全沒有在意之前對方的警告。
“接下來會怎麽做,我想我也不用再多說了吧。”瑪德琳微笑着,就這樣不懂聲響的将自己合作夥伴給賣了出去。
“是啊。”赫爾佐克歎了一口氣,悲傷的說道,“就算我知道誰在背後出賣我們,但是又能怎樣呢?畢竟我們也對他無可奈何,不是嗎?”
瑪德琳意識到好像有些什麽不對勁,赫爾佐克直接将另外一份文件丢到了國務卿的面前,“昨晚多勃雷甯也同樣給了我一份文件,不過裏面記錄的内容卻是美國和克瓦希涅夫斯基的勾結秘密運輸軍火的罪證,你們正當聯邦德國是傻子嗎?這樣卑劣的技巧也看不出來?”
這一下瑪德琳就尴尬了,他沒想到聯邦德國居然會采用這樣的方式來報複美國,而且蘇聯還比自己快了一步。直接反将美國一軍。
“你聽我解釋,赫爾佐克總統,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的。”
“事情是怎樣我不想知道,我也不想聽你解釋。我承認每個國家之間都會有肮髒的内幕交易,德國也不例外。但是向美國這樣被人揭發舉報還能不要臉上門的外交部發言人,實屬罕見。當然中情局的肮髒打擊都是有目共睹的,問題在于一個,你們真的是不要臉至極。”
瑪德琳撓了撓鼻子,一臉尴尬,這次的任務雖然成功了,但是也把自己給搭了進去,完全就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戰術。
赫爾佐克站起身指着門口的方向說道,“我想多餘的話我也就不多說了,瑪德琳國務卿,你還是走吧,正如我之前強調的那樣,德國已經夠糟糕了,不想讓局面變得更加糟糕。”
在赫爾佐克強硬的驅逐令之下,瑪德琳隻好無奈的離開臨時總統府。她完全沒有想到多勃雷甯居然會快他一步找上聯邦政府,或者說這也是特地爲美國設計的陰謀?
隻是瑪德琳還不知道,在返回莫斯科的專機上,赫爾佐克眯着眼睛的臉勾起了一絲的笑意,似乎是在嘲笑美國的棋差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