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意志民主共和軍的臨時撤軍計劃讓聯邦國防軍有些猝不及防。國防部長沙爾平甚至向前線确認了三次情報是否屬實。當他第三次從柏林戰役指揮官亨利口中聽到不耐煩的回答時,沙爾平終于無力癱坐在了沙發上,松了一口氣,好像壓抑在胸口的巨石終于被人挪開一樣。
德意志民主共和軍此時的退兵意味着他們的功敗垂成。在攻下柏林最後一場戰役中,東德複興黨輸了,輸的一塌糊塗。而且之後引發的多米骨諾牌效應将會是巨大的,聯邦國防軍完全能夠在美國第二裝甲騎兵團的掩護之下進攻什未林和德累斯頓。隻要守住了柏林,聯邦國防軍就是最後的赢家。
于是國防部長沙爾平立刻緻電科爾總理,向他彙報這個好消息,科爾接起電話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三向沙爾平部長确認這個消息。
“你是說對方主動退兵?這消息是不是真的?他們爲什麽會主動退兵?已經确認過了嗎?”科爾一口氣問了四個問題。
科爾激動的連話筒都拿不穩,這對于德意志聯邦共和軍來講絕對是喜訊。因爲等同于他們在美國人介入之前就控制了柏林。而且聯邦國防軍也幾乎拼盡了柏林守軍的最後一筆底蘊,假如美國推遲幾天入駐,或者民主共和軍加快進攻的節奏,曆史很有可能會改寫。
“是的,已經經過前線的确認。東線和南線都開始撤兵,他們已經撤到柏林遠郊地區。現在我們又掌握了柏林的主動權。他們并沒有攻下這裏。”沙爾平部長說道,“我想接下來他們很有可能進行和談,我們最好一鼓作氣拿下主動權。這樣一來德意志民主共和軍就會處于被動的劣勢。”
現在科爾要考慮的是另外一個問題,誰先發起和談。聯邦國防軍還積攢了一定的實力和底蘊,再打下去也是兩敗俱傷的結局。
爲了在談判中占據主動優勢,同時也是爲了恫吓對手。科爾決定乘勝追擊。
“将部隊向前推進,做出持續進攻的态勢。與此同時,我們也在政治上進行施壓,逼迫東德部隊走到談判桌上與我們商讨問題。起碼要做出進攻措森,貝爾瑙,甚至是塞洛的姿态。讓這些家夥感受到什麽叫做恐懼。”
科爾當然不敢讓聯邦國防軍真的進攻民主共和軍,生怕到時候可能引起一系列的反撲。這樣一來反而更得不償失。
“是的。”國防部方面自然知道科爾要做到什麽程度。他們隻需要配合高層的想法。假裝進攻。稍稍調動裝甲部隊到柏林的郊區,進行佯攻的準備。
第二天科爾在新聞發布會上宣告了這一重大的消息,宣稱聯邦國防軍已經控制了柏林的局勢,東德叛軍反攻柏林的計劃已經失敗了。同時他還發布了聯邦國防軍在美國第二裝甲騎兵團的協助下反攻東德的計劃。
“我們希望雙方都能在談判桌上解決問題,這樣一來才可以避免不必要的損失。我們也應該呼籲所有的東德民衆站出來,爲兩德之間的和平努力,而不是通過暴力和戰争的形勢去要挾政府,達到一小部分人别有用心的目的。外來的阿拉伯人不應該受到歧視,這是法西斯的暴行。”科爾俨然将自己包裝成一個維護和平的大使,當然前提是不去計較因爲難民問題和待遇問題而對東德遭到的損失和傷害。
喬尼什基斯上校坐在電視機前,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香煙,他面前的煙灰缸裏已經丢滿了煙蒂。尤其是當他看到電視裏得意洋洋的科爾總理之後,内心就抑制不住的憤怒。
這個禍害東德的統治者如今卻心安理得的面對鏡頭,還恬不知恥的說出這樣的話,讓他感到一陣憤怒。政客的無恥嘴臉讓他更加堅定了要解放東德的決心。
德意志屬于德意志的人民,任何敢試圖挑釁德國權威的宗教,他們的信仰都将會被履帶碾碎,不管你是神聖的哈裏發,還是偉大的蘇丹。德意志信奉的,隻有鐵和血的征服。
詹德走進喬尼什基斯上校的辦公室,第一眼看見的是深陷在沙發裏的喬尼什基斯在這個灰暗的房間裏發呆出神,電視的熒光映照着他的臉,面無表情。
詹德将電報送到喬尼什基斯上校面前,緩緩說道,“這是聯邦政府提出的和談要求,具體地點定在議會大廈,日期是後天。”
喬尼什基斯上校拿起電報掃了幾眼,臉色變得很難看。這裏面的幾點要求都是他無法答應的。包括解散德意志民主共和軍和東德民主複興黨,禁止東德進行任何的黨會建立,宣布遊行示威爲非法。在接納難民問題上東德民衆沒有發言權,更不能對宗教進行直接攻擊。
裏面的每一條内容都在挑釁着喬尼什基斯上校的底線。他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現在最重要的是和談,不是當場撕破臉皮。
“我們同意他們的談判要求,時間和地點都沒問題。但是具體細節方面還需要進一步的商讨。你告訴聯邦政府那幫家夥,我們努力了這麽久,總不可能什麽都會遷就着對方。”
喬尼什基斯适當的表示出一點強硬,好讓對方不會懷疑自己的動機。
“好的,哦對了,喬尼什基斯上校,這是四國談判會議,包括美國和蘇聯的代表都會同時到場。”詹德提醒對方。
“我知道了。”喬尼什基斯不在乎的說道。反正蘇聯方面已經商量好了,扭轉戰局的主動權最終還是在東德的身上。
現在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忍耐,再忍耐。
蘇聯的部署還沒有完成,所以現在的他隻能忍,忍到最後的反撲開始之前,打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一旦部署完成之後,他将會讓對方知道,什麽叫做碾碎意志的鋼鐵部隊,什麽叫做平推歐洲的西德的裝甲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