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聯人現在總算行動了,他們派遣一支聯合艦隊進入德國,美國現在可以派駐部隊進入聯邦德國了。”
一走進五角大樓的高層會議室,特尼特局長就感受到一種沉重的氛圍,這種壓力來自一種國防部高層的沉默,打碎了他原本想要彙報“好消息”的興奮。馬裏奧總統擡起頭望了特尼特局長一眼,輕聲說道,“知道了,坐下吧,特尼特局長。我們現在正在商量派遣部隊的事情。”
現在馬裏奧要面對的問題已經不是到底派不派遣部隊進駐柏林,而是需要做到什麽樣的程度。特尼特主張派遣美軍尼米茲級航母艦隊進入波羅的海,與蘇聯的聯合艦隊争奪德國海域的控制權,然後在陸地上派遣第二裝甲騎兵團進入聯邦德國,支援柏林戰役中差不多要潰不成兵的德國士兵。
但是國防部長佩裏顯然不支持馬裏奧總統的做法,他認爲這是在加劇雙方之間的矛盾和沖突。
“派遣第二裝甲騎兵團就夠了,如果把海軍加上去的話,不要說蘇聯人,就連北約盟國也會非議我們的真正意圖,畢竟蘇聯的海軍步兵旅怎麽說也隻屬于海軍,而美國如果派遣陸軍裝甲團和海軍航母艦隊的話,會被德國乃至世界視之爲入侵行爲。這個把柄要是被蘇聯抓到了肯定會大書特書,到時候美國軍方的顔面就難以放下了。”
佩裏倒不是危言聳聽,蘇聯可以一如既往的支持德意志民主共和軍,但是美國卻必須要把握好局勢和火候,最好的結局是既讓蘇聯吃虧,又讓德國閉嘴。
馬裏奧總統雙手托着下巴,沉吟道,“但是現在蘇聯艦隊還徘徊在德國海域,這算什麽意思?”
“蘇聯艦隊沒有動手的必要,他們隻是在等待美國人的答複而已。”佩裏端起咖啡咂了一小口,緩緩說道,“恕我直言總統閣下,你還沒有看清楚形勢啊,蘇聯隻是率先動手而已,但是最終要做到什麽程度,還是等美國的臉色。這塊蛋糕亞納耶夫一個人絕對不可能啃下,但是要怎麽做呢?當然就是利益共享,拉另一個人進來,一同針對德國。毫無疑問,現在的美國是蘇聯的最佳合夥人。而在德國海域徘徊就是在等待美國人的最終決定要将事情做到什麽程度。”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很快蘇聯外交部就會跟白宮方面協商了。現在美國人應該搞清楚我們要做什麽。”佩裏部長一口氣羅列出衆多的行動,“第一,我們要支援柏林戰役中的聯邦國防軍部隊,最起碼要逼得德意志民主共和軍沒有辦法前進,隻能在談判桌上解決問題。第二,我們要引導整個世界的輿論,讓他們針對蘇聯,将蘇聯形容成入侵德國的邪惡政權。最後,美國就應該擔任解放者的角色了,當然,德意志民主複興黨還是要保留下來,但是要讓他們在美國允許的框架之内運作,聯邦德國政府既不能消滅他們,還要将他們作爲制衡德國的中堅力量,這一點,我想中情局來策劃會比較好吧?”
佩裏将頭轉向特尼特局長,故意揶揄對方,“前面的就交給美國軍隊,最後一點,希望中情局不要出錯就好。”
聽到佩裏部長的“質疑”,特尼特局長笑了,就像在聽一個好笑的笑話,“你這是在小觑中情局的手段嗎?隻要美國軍方解決掉前面的矛盾,後面的輿論戰争和與複興黨的交涉就交給中情局來處理,相信我,比起蘇聯開出的價格,複興黨更會願意接受美國的條件。”
原本沉默的氣氛慢慢的緩和了下來,大家都松了一口氣。
馬裏奧思前想後,覺得佩裏部長提出來的計劃沒有太大的疏忽和漏洞,他點點頭,批準了這一計劃,“那麽就依照兩位的決定展開行動吧。”
這一次的高層會議奠定了雙方之間合作的基礎,美國人将會秘密派遣第二裝甲騎兵團進入聯邦德國,向德意志民主共和軍施壓。馬裏奧總統還直接跟科爾總理協商美軍進入德國的具體細節。能高層之間直接協商解決的問題他們就不通過外交部的途徑了,有時候時間才是關鍵,形勢都是次要的。
科爾總理義正言辭的說道,“我隻有一個條件,那就是在解決了德國的内戰問題之後,美國軍隊必須立刻離開德國,不準以違和的方式停留在德國境内。同樣也不準以其他形勢繼續停留在德國境内。否則的話,我們同樣會将美軍視爲入侵者。”
馬裏奧總統笑了,雖然他沒有表現出來,但是還是有些嘲諷對方的欠缺考慮。如果美國和蘇聯勾搭在一起,讓戰争一直僵持下去的話,聯邦德國不就沒有機會要求美國人撤兵了嗎?
“完全沒有問題,還有其他的要求嗎?”馬裏奧總統慷慨的說道,“美國隻是爲了阻止共産主義勢力在歐洲的進一步擴散而已,我們别無他意,歐洲的穩定是我們樂于見到的,畢竟西歐局勢失控,共産主義勢力就可能再度死灰複燃,誰都不希望看到一個****的歐洲。”
這句話就像進攻伊拉克隻不過是爲了解救受壓迫的伊拉克民衆而已,堂而皇之的冠上了正義之名。
馬裏奧總統說這句話時,科爾想起了美軍的正義事業和沙漠風暴行動,當初都是以這樣的方式颠覆一個國家的政權。他心裏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似乎作爲北約同盟國的美利堅正在不懷善意的打量着自己。
前面是德意志民主共和軍,後面是可能暗中捅一刀的盟友。科爾還不得不在兩者之間做出最後的選擇。
“我希望美國軍隊能比聯邦國防軍要跟優秀一些。”科爾咬牙切齒的說道,對于聯邦國防軍的戰績,他已經不抱任何的希望了。
“你要相信,我們的軍隊一向是最好的。”馬裏奧總統向科爾保證道,“我們會讓任何一支與美國軍隊作戰的部隊感受到什麽叫做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