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開始了輿論攻勢,首先譴責格魯吉亞的動亂要挾到了普通民衆的生命安全,爲此莫斯科和蘇聯軍隊要背負上不可推卸的責任,其次是美國報紙開始将格魯吉亞的動亂描述成一場“反對暴政的自由行動”,然後遭到了蘇聯當局的瘋狂鎮壓,以及民衆所遭受的重大傷亡。完全扭曲了格爾巴喬夫發動兵變的事實。
“美國居然選擇在這個時候跟蘇聯進行和平談判,看來對方也是早有準備啊。還‘反對暴政的自由行動’,看來美國資本家們操控的媒體也沒剩下多少良心啊。”亞納耶夫啧啧的感慨着美國人的無恥行爲。
亞納耶夫一邊在病床上翻開着克裏姆林宮爲他準備的資料,一邊對弗拉基米爾說道,“就在蘇軍即将完成戰略大包圍的時候,美國突然提出要我們跟格魯吉亞進行和平談判,這算是正常的現象嗎?”
亞納耶夫又自言自語的說道,“到這個時候了還想着幫格爾巴喬夫那個蠢貨一把,馬裏奧總統是嫌棄對方不夠作死嗎?而且這次前往莫斯科的是總統顧問伯傑啊,看來白宮真的是沒将這場和談當做是正式的外交會面呢。這樣一來的話,我們也不用遵守他們提出的某些承諾了。”
亞納耶夫打了個哈欠,他已經準備醞釀如何在這個問題上反駁美國人了。至于會晤?亞納耶夫完全可以厚着臉皮不承認。
弗拉基米爾說道,“現在不單單是那些讨人厭的人權組織,甚至連休國家也開始站出來反對我們的戰争。美國制造的轟動效應的确很成功,格魯吉亞剛獨立的時候就贊頌對方是反對壓迫的自由鬥争,到想在形勢不對就開始說是蘇聯的高壓逼迫格魯吉亞民族。他也不看看,到底誰才是這場動亂的主謀。”
至于人權組織這種玩意,亞納耶夫向來不放在眼裏,他們就跟蒼蠅一樣令人讨厭,除了在耳邊嗡鳴之外,對人類社會發展不會做出多大好處。之前亞納耶夫執行強硬民族政策的時候,在宗教問題上就有人直呼亞納耶夫爲劊子手。而亞納耶夫則表示就算是薩拉丁再世,他也會贊同自己直接擊斃極端主義者的做***不着人權組織在自己面前指手畫腳。
“這些都不是問題,問題在于我們要搞清楚美國人到底想幹嘛,這是爲格爾巴喬夫争取反撲的機會嗎?”亞納耶夫搖搖頭,“第比利斯隻剩下最後一口氣了,隻要解決掉第比利斯的問題之後,格爾巴喬夫就是敗局已定,根本沒有反撲的機會。看不懂美國人在想什麽呢。”
弗拉基米爾突然說道,“會不會是在蘇軍的大合圍完成之前,爲格爾巴喬夫突破我們的包圍圈創造機會?”
亞納耶夫擡起頭,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非常有可能,既然美國已經意識到格爾巴喬夫敗局已定,絕對不會再他身上多花費半點錢,而現在美國還想着幫格爾巴喬夫一把,最多也就是讓他逃離格魯吉亞。”
“談判在什麽時候舉行?”亞納耶夫問道。
“就在明天。”弗拉基米爾回複,“要不我們拒絕掉這次美國安全顧問的拜訪?”
“當然不需要,如果拒絕掉的話,事情就變得無趣多了。”亞納耶夫微笑着說道,“有什麽比一邊跟美國人商談和平會議,一邊進攻第比利斯更有意思的事情呢?”
弗拉基米爾明白了過來,露出一個會心的微笑,“的确,當美國人以爲一切塵埃落定,可以在談判桌上解決問題的時候,我們的軍隊突襲第比利斯,對方一定會大吃一驚吧。”
“最重要的是,格爾巴喬夫一定不能逃走,這關乎到了美國人接下來的一系列動作。别以爲我們不知道美國現在想樹立一面反蘇的大旗。格爾巴喬夫就是他們最好的選擇。到時候國内不穩定的自治區什麽勢力都會被号召起來,所以格爾巴喬夫的存活決定了中情局的對蘇政策。”
這是亞納耶夫最耿耿于懷的一件事,他總不能讓好不容易平定下來的區域再一次的陷入動亂。他不想,也不會成爲蘇維埃的最後一任總書記。
亞納耶夫歎一口氣,“是我的失誤,當初那個人就應該死在福羅斯别墅。”
“别急,亞納耶夫總書記。”弗拉基米爾冷笑着說道,“這一次,我絕對不會讓他活着逃出格魯吉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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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醫院回到克裏姆林宮之後,弗拉基米爾特地和帕夫洛夫碰頭,商議關于明天接待美國顧問伯傑的事項。作爲在外交上獨撐大梁的帕夫洛夫,對方的确在這一方面克忠職守,不單單頂住了外界的政治壓力,同時還壓住了國内各種不安跳動的家夥們。捷爾任斯基師的鋼鐵手段像他們的意志一樣,容不得半點的懷疑。
“亞納耶夫總書記已經發布了命令,絕對不要停止58集團軍對格魯吉亞的進攻。這一點我會像特羅舍夫同志作出聲明,讓他放心的進攻第比利斯,這一次我們要一鼓作氣的拿下整座城市,徹底的結束掉動亂。”
弗拉基米爾的耐心也在慢慢地消耗着,既然大合圍即将完成,那麽他也沒必要再跟對方客氣,直接将格魯吉亞的叛軍消滅殆盡。
違背蘇維埃意志的下場是悲慘的,弗拉基米爾打算用最兇殘的手段來警告高加索分離勢力,屠刀會砍下他們的頭顱,刀鋒永不停歇。
“我明白亞納耶夫總書記的意思,當然在格魯吉亞方面我也會盡量的斡旋。我隻是想知道,你會爲對方預留下多少的停火時間?”帕夫洛夫問道。他可不相信弗拉基米爾真的會接受美國人的提議,爲格魯吉亞預留出兩天的休整時間。
弗拉基米爾有些惡趣味的笑着說道,“一個小時,是的,我們的停火回應就是隻有一個小時。”
“一個小時之後,将會徹底的消滅第比利斯所有的叛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