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茲耶爾将軍挂斷電話之後,亞納耶夫就開始着手進行一場三方談判的準備。雖然美國會采用暴力介入的可能性并不算大。但這并不意味着馬茲耶爾将軍不會背着蘇聯去進行某些秘密交易。包括反導系統的問題。雖然馬茲耶爾将軍與亞納耶夫口頭上達成了盟友共識,但也不妨礙雙方在背後互捅刀子,亞納耶夫早就爲土耳其準備好了庫爾德工人黨問題,隻要苗頭不對勁,他就立刻打出這張牌。
随後亞納耶夫讓帕夫洛夫草拟一份蘇聯政府的聲明。對于土耳其國家發生的一切,蘇聯政府采取中立的态度。既不幹涉土耳其的内政行爲,同時也将擺在土耳其家門口的黑海艦隊悉數撤離,原本盤旋巡邏在黑海上空的轟炸機編隊也重新回到了塞瓦斯托波爾基地。沒過多久的黑海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保加利亞和羅馬尼亞都同時松了一口氣,幸好黑海局勢沒有繼續惡化下去。
亞納耶夫在新聞發布會上回答道,“對于土耳其發生的一切,蘇聯表示密切的關注。同時對于其他國家的介入應該采取在談判桌上解決問題的形勢,沖突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這看起來像是一種不打算乘人之危的行爲,但是知曉内幕的馬裏奧政府怎麽會察覺不到馬茲耶爾将軍在背後跟亞納耶夫的勾搭。換句話說,亞納耶夫用這種方式旁敲側擊的告訴馬裏奧,蘇聯這次的政變有我們參與的份。也變相的逼迫馬茲耶爾将軍斷掉了和美國重新恢複友好合作的想法。
接下來亞納耶夫要安排的棋子是謝瓦爾德納澤部長前去安卡拉參與三方會談,他相信蘇聯擺出這樣陣勢的時候,美國政府也會不得不答應三方會談的請求。到時候談判桌上又是一場鬥智鬥勇的政治交鋒。
而馬茲耶爾将軍也在試圖挽救土耳其現在的局勢,既然蘇聯的态度已經明确了下來,那麽唯一不明确的就隻有馬裏奧總統的态度,這就需要馬茲耶爾去說服那支在土耳其海域裏橫行霸道的艦隊,還有給他們背後撐腰的跋扈總統。
美國白宮在今天早上收到消息的時候,馬裏奧總統就立刻召集了中情局局長特尼特。特尼特前腳剛踏入白宮的辦公室,馬裏奧總統就怒不可遏的将一份文件朝着他的臉摔去。
“這就是你向我做出的保證和承諾?現在土耳其直接換了一個領導人,我們之前的約定全部都作廢了!而且最可恨的是這一步棋中情局居然沒查出來。你們到底是幹什麽吃的!”
“總統閣下請息怒。”雖然特尼特局長心情很郁悶,但是他也不敢在總統面前表現出任何的情緒。這次中情局的确被克格勃牽着鼻子走,将目光集中在庫爾德工人黨身上,卻忘了克格勃直接在軍隊内部下手。
“我很生氣,平息不了怒火。”馬裏奧指着特尼特罵道,“爲什麽每一任的中情局領導人都盡給美國政府添亂?啊?爲什麽你們就不能在戰略上赢對方一次。從中東到土耳其,爲什麽你們每次都輸給了克格勃?到底是中情局不行了,還是你們的對手實力太強啊?需不需要我就地解散了中情局,将你們的情報工作承包給國土安全局?”
“這次是我的失誤,馬裏奧總統。”作爲情報局局長,特尼特自然要攬下這個責任。而且他也知道馬裏奧局長對中情局的失誤早就不滿已久,所以在這個時刻,他更要表現出謙卑的模樣,将頭深深的底下,做出反省的樣子。
“中情局被蘇聯克格勃耍了一圈,他們利用庫爾德工人黨做掩護,轉移了中情局的注意力。實際上連我們的情報分析師都沒有預料到克格勃居然會将棋子安插在土耳其軍隊的内部……”
馬裏奧粗暴的打斷了特尼特的講話,他不屑的說道,“我現在不是跟你讨論誰對誰錯的時候,我是在跟你讨論接下來要怎麽去彌補我們的失誤,懂嗎?特尼特局長。千萬别再讓我失望了。”
“那麽我們隻能用上最不光彩的手段了,現在美國海軍的航母戰鬥群還停留在土耳其海域内,我們完全可以利用這支軍隊脅迫土耳其政變政府,使之臣服。最不濟的情況也是将馬茲耶爾将軍趕下台,重新扶植德米雷爾總統上位。”
“不行。”這個想法剛提出來就被馬裏奧總統給否定了。
“我們不能再進行任何危險的颠覆活動了,現在全世界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土耳其身上,美國的一舉一動都會被所有人注視。所以特尼特局長,你還是放棄這個危險的想法吧。”
從政治立場來看,美國真的已經不能再将黑海局勢帶入危險的沖突中了,不單單是關乎到北約國家對美國的态度,更是關系到東歐反導系統部署的問題。到時候美國可能還會失去保加利亞和羅馬尼亞等潛在的政治盟友。
“何況蘇聯已經做出了三方會談的聲明,黑海周邊的國家都不希望局勢繼續惡化下去。如果美國再制造沖突,那麽我們部署反導系統的計劃也會被延誤,換句話來講,繼續加深土耳其問題是我們走的最錯誤的一步。”
“可是馬裏奧總統,如果我們現在放棄的話,之前所做的一切全都白費了。”
特尼特着急起來,如果這時候終止行動的話,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費了。他上前一步,試圖說服總統繼續執行任務,而馬裏奧總統隻是拍了拍特尼特局長的肩膀,意味深長的說道,“現在你就交給國務卿吧,中情局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馬裏奧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已經塵埃落定,說明他已經不想再繼續執行之前定好的作戰策略了,他隻能夠用外交的手段去解決這場危機。
馬裏奧總統手插着口袋,喃喃自語的說道,“我又輸了。亞納耶夫,你可真是一個可怕的對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