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些沒有經曆過真正恐懼的武裝人員難以理解爲信仰而戰鬥的蘇軍士兵有多麽可怕,當年與蘇聯紅軍對峙的德國國防軍最清楚那種漫山遍野喊着烏拉進攻的紅軍是怎樣令人膽寒的存在,即使是時隔多年再回想起,腦海深處也隻有最深刻和本能的恐懼。
就像他們安拉胡阿克巴的口号一樣,爲了祖國母親的格魯烏士兵頑強的抵抗住第一波進攻,向來信奉口徑即是正義,火力即爲真理的格魯烏成員搬來了AGS-17榴彈發射器,這可是從蘇聯國内偷運過來的,每一發30mm的榴彈爆破都對進攻的利比亞自由營武裝人員造成極大的殺傷,不但付出了三輛武裝皮卡被摧毀的代價,甚至連也大門也沒有攻克下來。
面對紛紛朝後撤離的利比亞武裝民兵,站在樓頂的士兵朝他們豎起中指,大使館的門前已經倒下一片屍體,那都是試圖侵犯大使館的自由營民兵。
莫斯科方面此時卻炸開了鍋,原本準備進入夢鄉的國防部部長亞佐夫被強行從被窩中拉了起來,趕往克裏姆林宮,與此同時還有克格勃主席克留奇科夫同志,等到他們抵達克裏姆林宮三樓會議室的時候,亞納耶夫正在沉悶的抽着煙。
其他人也陸陸續續的到來,亞佐夫同志環顧了一圈,基本都是空軍方面的高層,甚至包括了空軍總司令傑伊涅金,這麽多有權勢的軍隊背景高層聚集在一起,絕對沒有什麽好事。
“我國駐班加西大使館受到了武裝分子的襲擊,目前傷亡情況不确定。大使館内安保人員正在與武裝分子交戰。”
亞納耶夫的話瞬間點燃了沉默的會議室,所有人都在交頭接耳,因爲這件事實在是太過敏感,就連國防部長亞佐夫一時之間也沒有想好對策。
“不用讨論了,在你們來這裏之前,你們能想到的方案都已經實踐過了。包括向我們的盟友求助。”亞納耶夫丢掉煙頭,雙手交叉疊放着,冷冷的說道,“包括向利比亞聯合革命陣線和紅色新月旅求助,然而得到的回複都是騰不出兵力。幾乎在班加西大使館遭遇襲擊的同時,自由營向其他兩個組織發起了進攻。”
亞納耶夫說到這裏,所有人都沉默了,這樣一來大使館遭到襲擊就不是偶然事件,絕對是有人設計好的陷阱。
“那麽利比亞反對派政府呢?他們總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一個國家的大使館在自己的根據地遭遇襲擊吧?”傑伊涅金詢問道。
“外交部試圖跟利比亞反對派進行幹涉,但是得到的回複是并不清楚。看來設計這個局的人考慮的非常周全,蘇聯能夠尋求幫助的勢力全部被他阻斷了。”
亞佐夫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就意味着對方絕對是另外一個想進一步攪渾班加西局勢的國家,蘇聯大使死在那裏,他們不但打擊了蘇聯的對外戰略,還能迅速的填補班加西的權利真空,而向着班加西而去的國家,無一例外是相中了石油。
“所以同志們,現在是時候表現出我們的态度了,蘇聯大使,是救還是不救?”亞納耶夫現在要在座的每一個人表決态度。
“救,要怎麽救?”克留奇科夫問道,這才是一個大難題,如果蘇聯派遣軍隊進入利比亞,則意味着幹涉利比亞的内政,挑釁反對派的主權。到時候肯定會被西方國家拿來大做文章,說不定對方就希望蘇聯這麽做,好逼迫蘇聯撤出利比亞。
“還記得以色列的霹靂行動計劃嗎?”亞納耶夫問道。
克留奇科夫同志點點頭,霹靂行動堪稱人質解救史上的一次偉大壯舉,以色列特種部隊長途跋涉五個國家前往烏幹達,成功解救了被巴勒斯坦解放組織劫持爲人質的機組人員。當亞納耶夫提到這件事的時候,克留奇科夫就明白了亞納耶夫心中的打算。但是班加西不是烏幹達,無法達到援救圍困人員後立刻撤離的目的。
“哪怕我們的突擊小隊從烏克蘭起飛,趕往班加西,所花費的時間也遠遠超出他們所能支撐下去的時間,怎麽進行營救?”克留奇科夫提出了另外一個問題。
“假如在叙利亞起飛呢?”亞納耶夫反問道。
在叙利亞起飛?克留奇科夫楞了一下,他沒有想到還有這麽一手。
“我們駐紮在叙利亞的空軍基地有一支格魯烏的情報部隊,可以前往班加西進行營救,不過這些人必須穿着沒有任何國家标示的衣服和裝備,而且這些人不是蘇聯政府派遣的特種部隊,而是一支沒有任何名号的志願者。”
“我懂了,利用這支沒有任何标志的部隊可以巧妙地避開國際輿論的指責,這樣一來我們就不會遭到利比亞臨時政府的抗議,而且征用的還是叙利亞的飛機,就算反對派大本營想要找茬,也挑不出任何的刺。”
“沒錯,就是這樣的。”亞納耶夫點了點頭。
“那些企圖劫持大使的武裝人員也是想着速戰速決,時間拖得越長越對他們不利,完成了這一系列的行動之後,紅色新月旅和利比亞聯合革命陣線也會前往援助蘇聯大使館,到時候那些反蘇武裝人員就更加沒有機會了。”
克留奇科夫不得不佩服亞納耶夫的心思缜密,這樣一來特種部隊既光明正大的進入了利比亞境内,還不會受到國際輿論的指責。
“時間緊急,還請克留奇科夫同志和亞佐夫同志能夠迅速拿出一套可行的方案進行援救,還有傑伊涅金同志,空軍方面希望你能夠及時的調配一下可靠的飛行員。”
“沒問題。”傑伊涅金點點頭。
亞納耶夫嚴肅的說道,“各位同志,我們絕對不會抛棄任何一名同胞。哪怕之後我們會被背負上罵名,政府也要将他們接回來,無論是大使還是平民,要讓每一個海外的民衆知道,祖國是他們永遠的後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