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失利之後,馬裏奧總統下定決心整頓中情局,内部大清洗之後的中情局士氣低落,并且強行将部分“業務”劃分給國土安全局之後,中情局的作用是越來越小。爲了重振士氣,新上任的中情局局長喬治·約翰·特尼特打算朝蘇聯開刀,打出漂亮的一仗,重新振作中情局,同時也讓五角大樓和華盛頓看到中情局的成績。重新恢複對中情局的支持。
所以特尼特局長上班的第一天就要面對一大堆的爛攤子,經費被大幅度的削砍,大規模裁員之後的壓抑氣氛還有懸挂在達摩克利斯之劍——虎視眈眈的FBI和國土安全局監督部門,幾乎将整個中情局人員都列入了他們的黑名單,随時監視着他們的一舉一動。因爲沒有什麽比前任中情局局長洩露機密情報更加惡劣的事件了,既然連中情局局長都不可信任,那麽這些下屬對美利堅的忠誠就顯得更加可疑了。
特尼特的腳剛踏入蘭利大樓,那股沉默的氣氛就像陰冷的蛇勒緊了他的脖子,那些上班時候匆匆而過的職員都是面無表情的冷漠,就像從審訊室裏拖出來的犯人一樣毫無情緒,那場古拉格大清洗導緻部分有黑曆史的職員進入了聯邦調查局的監獄,部分受到了無辜的迫害,幸存下來的那一部分人也變得小心翼翼,當特尼特進入電梯的時候,周圍的人都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就像看着怪物一樣想要遠離他。對于這樣的情況,特尼特表示必須要重新振作中情局的運轉。
特尼特剛剛來到辦公室,其他的情報科的主任已經在辦公室等待着他的到來,部分新面孔可能不認識這位前任的中情局副局長,但這并不妨礙特尼特對中情局施加自己的指令,按照自己的意志進行運轉。
國外情報科科長布蘭迪,隐蔽行動科科長薩拉科,數據處理科科長馬薩德正在等待着特尼特的到來,作爲新上任的三位情報科科長,他們對新的中情局局長帶着一絲的敬畏。
特尼特爲他們帶來了一個計劃,爲了報複之前蘇聯克格勃對中情局在伊拉克販售軍火的打擊,他們将目标瞄準了從的黎波裏搬遷到班加西的蘇聯駐利比亞大使館。自從卡紮菲的軍隊節節敗退之後,世界各國都在考慮與利比亞的關系,而蘇聯更是搶在西歐國家行動之前率先承認了反對派的政權,與反對派建立了外交關系。這一手迅速的動作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就像煽動利比亞暴亂的是由蘇聯一手策劃的一樣。
當然蘇聯隻是想通過外交政策爲支點,幹預反對派的政權,從而建立一個親蘇的派系。雖然大部分地區已經落入了反對派手中,但是派系林立的反對派彼此之間在各個省份發生了大大小小規模不同的武裝沖突。蘇聯支持的利比亞聯合革命陣線,還有巴格達迪扶持的紅色新月旅是目前爲止勢力最強盛的兩個武裝派系。
相反歐美各自扶持的反對派更像是扶不上牆壁的爛泥,美國指責蘇聯正在幹涉利比亞内政的同時,并沒有加大對利比亞的幹涉,甚至還縮減了規模,導緻親美派系處于溫水煮青蛙的态勢,而利比亞聯合革命陣線和紅色新月旅卻在蘇聯軍官的訓練下日益的發展壯大,甚至獲得了大量的蘇式重型武器。
本來在利比亞利益關系盤根錯雜的歐盟想請求美國的幫助,但是注意力一直集中在伊拉克的美國怎麽可能再冒險涉及另一個深不見底的泥潭,所以除了口頭上的有限支援之外,其他時間美國也沒有什麽動靜。
就在這樣複雜的情況下,美國新上任的中情局局長帶來了他制定的新月黎明計劃,目的是針對蘇聯幹涉利比亞政權的支點,蘇聯駐利比亞大使館。沉重打擊了蘇聯政治行動之後,美國中情局将會迅速的切入班加西,填補蘇聯在當地的權利真空。
特尼特局長屁股坐在桌子上,跟在座的所有人解釋他的新月黎明計劃,“簡單來講,就是我們通過班加西在班加西的親美勢力,發起一次針對蘇聯大使館的武裝進攻,而且這次的武裝進攻必須與我們撇清關系,最好是塑造成一次單純的教徒針對共産主義的打擊。”
情報科科長率先舉手,在特尼特局長示意他可以發言之後就直接說道,“社會主義國家不是一直對他們國内的宗教勢力保持着高壓的打壓态勢嗎?我們可以利用這個問題來做文章,搜集他們國内所有‘侮辱’宗教的言論,然後再通過這些言論來煽動班加西的親美武裝勢力,直接慫恿他們進攻蘇聯駐班加西大使館。”
數據處理科科長馬薩德補充了一句,“如果可以的話,我們能在全球範圍内煽動起宗教人群反對紅色政權就再好不過了,一個班加西算什麽,讓蘇聯在全世界的布局都打亂才是利益的最大化。”
“比如高加索地區一夜之間消失了幾座城鎮的人口?這倒是能突出蘇維埃的殘暴。”薩拉科笑着說道。
“好了,都安靜一下,讓蘇聯成爲宗教世界的敵人這有些不切實際,但是我們可以讓蘇聯成爲親美武裝的敵人,布蘭迪科長,我需要你去搜集一下關于蘇聯反對宗教言論,然後在班加西進行大規模的宣傳。”
“沒問題,”布蘭迪勾起嘴角,這一刻他等待了好久,如果能讓蘇聯在班加西吃一個大虧,他也不介意花光中情局剩餘不多的經費。
“還有就是關于馬薩德,數據處理科最好能在近幾日給我拿出一份詳細的報告,關于蘇聯在利比亞行動的一切情報,包括他們的情報販售,人員拉攏,甚至還有每一個活動在班加西的俄羅斯人的名單,這些我都要,能給我拿到多少算多少。”
“可以。”馬薩德沉吟了一下,“數據處理科原本就是負責情報的分析,這些東西我可以在兩天之内整理好,然後給你,特尼特局長。”
“非常好,我就是要看到中情局有這樣的效率。”特尼特拍了拍手,看到三個科長已經進入了狀态,他也就繼續下達任務,“至于隐蔽行動科科長薩拉科,你的任務是負責偵查蘇聯駐利比亞大使館建築,最好能搞到他的平面圖,研究守衛的分布,制定出一套詳細可行的進攻計劃,然後讓親美武裝根據這份方案進行演習,記住,務必要一次到位。他們需要什麽武器,中情局都可以提供給這些人,無後座炮,迫擊炮,應有盡有。”
這次特尼特是拿出了以死相拼的心态制定這出計劃,盡管預料到事後可能遭遇克格勃的報複,但是悲情往往更加能博得五角大樓和白宮辦公室的青睐。當看到中情局爲了美國的戰略部署付出如此慘痛的代價之後,即使是摳門的國會,也會提高預算的撥款。
特尼特甚至爲那些将來可能犧牲的駐利比亞特工想好了宣傳的口号。
“我很驕傲能爲國捐軀。”
布蘭迪也想到了這次行動的一系列後續,但他選擇閉口不談,甚至假裝沒有看見,上層的政治目的總是能讓下層以各種各樣光明正大的理由去赴死,哪怕事後他們僅僅隻是獲得一枚勳章和所謂的哀榮而已。而犧牲者的骨骸,卻成爲了政治家們上位的資本。
誰叫政治就是這麽混蛋的血腥遊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