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很美好,現實卻充滿了太多的不可預見性,讓他沒有預料到的是,維克多從逮捕到釋放,僅僅相隔了一兩個小時而已。所以站在埃爾比勒土地上的時候,與外界斷絕了聯系的席米恩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踏上了一條不歸路。
通過線人的牽線搭橋,他已經跟當地的某一位庫爾德武裝力量領導人取得聯系,對方對自己的武器報價非常感興趣,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能夠當面與席米恩進行軍火交易,使用現金結算。
這樣的好事自然求之不得,席米恩答應了對方的請求,直到踏上埃爾比勒的時候,他才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雖然有一支雇傭的武裝士兵保護着他的安危,但是席米恩還是的直覺卻告訴自己,這裏比西部的安巴拉省還要危險。
交易現場在廢棄的工廠内部,等到席米恩真正來到這裏的時候才發現事情的不對勁,一群荷槍實彈的庫爾德武裝士兵包圍了自己的車隊,整座廢棄的工廠全部都是他們的人。
“這是怎麽回事?跟說好的可不一樣。”席米恩故作冷靜的說道,“你知道我是誰嗎?美國中情局的人,世界軍火巨頭的代言人,知道動我會有怎樣的結局嗎?”
雖然自己被雇傭的士兵重重保護起來,但是卻依舊無法帶給席米恩安全感,他隻能虛張聲勢的恫吓所有人,警告不要試圖挑釁他身後的國家巨人。然而他的所有求生幻想卻在一個人出現的時候全部灰飛煙滅。
“假如是克格勃的人,你說有沒有實力動你?席米恩你的膽子也真夠大的,打主意打到我們的軍火銷售頭上來了,難道你以爲一個國際刑警組織能奈何得了整個蘇聯政-治-局做背景支撐的地下軍火勢力?”
維克多一步一步從陰影中顯現出輪廓,當他完全出現在席米恩面前的時候,依舊是那股死亡商人的微笑表情,正在洋洋得意的向對方宣告你輸了。
他整理了一下脖頸上的領帶,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你輸給了你的貪婪,席米恩先生,我想最近的債務沉重導緻你不得不铤而走險的那中情局的錢給自己做一筆生意吧?畢竟最近你可是在非洲連續虧損了兩批軍火呢。但是你錯就錯在另一件事,不應該私自向我,還有向我身後的蘇聯宣戰。現在這樣的情況,你以爲還能活着走出去嗎?”
維克多轉過頭,對他身邊的那些雇傭的士兵說道,“嘿,朋友,我們來做一個交易怎麽樣?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的手提箱裏所裝的應該是一箱子的美元,你們拿這筆錢離開,把人留在這裏,如何?我想總比大家兵戎相見死幾個人要皆大歡喜的多,對嗎?”
士兵互相望了一眼,也明白現在的處境再逞英雄絕對沒有好下場,他們互相眼神示意交接了一下,答應了維克多的要求。
“你們将門口的士兵散開,我們好開車出去。”其中一人爲了謹慎起見,将席米恩挾持在手中。
“當然,我們說到做到。”說完維克多示意把手門口的士兵讓出一條通道,讓他們離開。
雇傭的士兵慢慢退回SUV,其中一人還用手槍抵住席米恩的後腦勺,直到确認安全之後才抛下自己的雇主,奪路而逃。
果然這群人搶過手提箱之後,非常信守承諾的丢下了席米恩,開車飛馳而去,隻剩下孤身一人的席米恩被庫爾德工人黨的武裝士兵重重包圍起來。
“動手吧,怎麽還不動手?”席米恩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他攤開雙手,像一個瘋子一樣大聲喊道,“反正落在你的手中注定活不下去,那麽你還在猶豫什麽呢?”
“你怎麽可能這麽快死去。”維克多上前一步,攔下那些想要對席米恩動粗的士兵,他非常欣賞這位競争對手的落魄表情,讓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一句話,過去的我不配幫你提鞋,現在依舊不配。
“我還需要從你口中拿到關于中情局高層在伊拉克進行軍火交易的情報,關于遜尼派軍火交易這件事你們真應該做的隐蔽一些,不然被人發現了破綻之後,你跟那些中情局的高層都吃不了兜着走啊。”維克多假裝漫不經心的說道,但是一字一句都重重的擊在席米恩的頭上,讓他不由自主的害怕起來。
惱羞成怒的中情局事後追究下來,第一個倒黴的就是席米恩。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席米恩故作強硬的說道。
“你當然清楚我說的是什麽,現在我要你當着全世界的面将中情局的那點勾當說出來。你可以選擇不說,不過我記得你有個私生子,現在正在劍橋大學讀工商管理專業,我說的對嗎?”維克多目露兇光的威脅對方,一副你要不說就直接送全家見上帝的準備。
“你還知道什麽?”席米恩的臉色已經變得灰白,他沒想到維克多知道的遠遠要比他想象的多得多。對方越了解自己的底牌,自己能讨價還價的機會就越少。
他第一次感覺到自己低估了對手。
錄像機的三腳架已經支撐了起來,對準了坐在椅子上的席米恩,維克多說過要在全世界披露中情局的陰謀,這可不是随便說說的口号而已。
“我還知道很多,關于你的一切。如果你願意将一切說出來,我可以留你和你的家人一命。但是如果你不願意配合的話,你覺得我跟中情局都會放過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