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身爲一國總統,最後居然站在國際法庭上接受審判,而且最終還被判處終生監禁或者被送上絞刑架,這簡直就是對塞爾維亞人民的侮辱。
米洛舍維奇憂心忡忡的說道,“部署彈道導彈計劃萬一刺激了北約的神經怎麽辦?南斯拉夫已經遭受不起禁飛區和北約聯合部隊的轟炸了。就算蘇聯願意提供幾十億的免息貸款,塞爾維亞也無法在短期之内完成戰後的家園重建工作。”
“塞爾維亞的旁邊是哪些國家?”
帕夫洛夫突然來了這樣一句話,讓米洛舍維奇有些莫名其妙,但他還是誠實的回答說道,“塞爾維亞的周圍?希臘,保加利亞,匈牙利,奧地利,羅馬尼亞等等。再加上斯洛文尼亞,克羅地亞未收到國際社會正式承認的國家。”
“那你覺得周圍的這些國家,有哪些軍事實力遠遠超過塞爾維亞的?”帕夫洛夫輕聲問道,他的手放在桌面上輕輕敲打着,等待米洛舍維奇總統的回答。
“說實話,并沒有。”米洛舍維奇誠實的回答道,“南斯拉夫戰争期間我們得到了貴國大量軍演,雖然現在經濟處于困難時期,但是軍事實力卻遠遠的超過了周圍的國家。”
“很好,那麽你現在認爲我們還會發生古巴導彈危機那種情況嗎?”帕夫洛夫開始爲米洛舍維奇解釋道,“塞爾維亞在地理位置上并沒有靠近歐洲老牌強國,所以不會直面來自北約的威脅,部署彈道導彈屬于雙方之間的政治博弈,而不是軍事較量。”
“然而塞爾維亞的經濟還沒有完全複蘇,這麽做的話等同于斷絕了塞爾維亞的前程。我們都不希望好不容易在戰争中站起來的塞爾維亞最終因爲經濟的問題而倒下。”米洛舍維奇說出自己的憂慮。
“難道你想說當年南斯拉夫的強盛全靠西方社會的施舍嗎?”帕夫洛夫冷笑道,“經濟封鎖?願意與你們合作的國家多了去了,我可不希望聽見塞爾維亞因爲西方國家的經濟封鎖而選擇投降滑稽說法。”
米洛舍維奇被辯駁的啞口無言,于是他選擇了沉默。帕夫洛夫知道第一次試探性的接觸并沒有取得實際的進展,米洛舍維奇對于帕夫洛夫所給出的承諾心存疑慮。畢竟現在的塞爾維亞也同樣面臨着社會動蕩的局面。
“我想今天暫時沒有取得短暫性進展的合作,不代表南斯拉夫聯盟共和國政府今後不會改變主意。”帕夫洛夫退讓了一步,破天荒的沒有表現出蘇聯在政治立場上的粗暴和強硬态度來要挾米洛舍維奇總統。
帕夫洛夫伸出手與米洛舍維奇握了握,重申兩國人民之間的友好平等,實際上卻在打量着别的陰謀計劃。既然米洛舍維奇半推半就的不願意合作,那麽他就讓對方徹底沒有選擇。
在帕夫洛夫離開塞爾維亞的第二天,西方報紙上就刊登出蘇聯總理與塞爾維亞總統在貝爾格萊德企圖建立彈道導彈基地合作項目的談話被曝光了出來,如果說背後沒有蘇聯方面的推波助瀾是不可能的,蘇聯就是想要逼迫米洛舍維奇做出選擇,到底是與蘇聯合作,還是選擇獨自一人對抗北約。
當然北約方面的反應是強烈的,尤其是德國總理科爾,原本就對南斯拉夫聯盟共和國心懷戒備的他聽到塞爾維亞準備和蘇聯合作之後,原本忙着應對國内難民的德國政府立馬炸了。他立刻與法國總統希拉克取得聯系,在事态惡化之前取得雙方的一緻意見。
雖然德國和法國兩國之間還有小矛盾在鬧騰,但是面對共同敵人威脅的時候還是表現出了高調的一緻性。
“希拉克總統,你我都知道蘇聯和塞爾維亞走得這麽近,是關于最近中情局被披露出來的情報,在中歐國家建立彈道導彈攔截系統。蘇聯人已經忍耐不住了,他們想要進行反擊。”科爾總理回答道,“這也是我們的一個機會,順手收拾掉不怎麽聽話的南斯拉夫聯盟共和國,北約完全可以以這個借口對塞爾維亞進行軍事制裁。”
“軍事制裁?隻要慫恿克羅地亞再次挑起事端,就可以介入塞爾維亞的亂局。我們完全可以作爲金主在背後支持克羅地亞邊境挑釁塞爾維亞,然後引入聯合國介入。”法國總統希拉克提出了一個靠譜的建議,塞爾維亞隻有亂起來,他們才會有機會。如果南斯拉夫一支軟硬不吃的話,就連法國和德國也束手無措。
“假如我們朝塞爾維亞下手引來蘇聯入局,怎麽辦?”希拉克提出了自己的擔憂,他可不怕南斯拉夫的抵抗,唯一害怕的是蘇聯會在背後做一些肮髒的小動作,讓法國有苦難言。這種卑劣的伎倆希拉克已經不是第一次領教了。
“總比人家講導彈架設在我們的家門口好得多,不是嗎?再說蘇聯的戰略空間已經被我們擠壓的差不多了,隻要再添一把火,就能将他們從東歐完全的擠兌出去。隻剩下孤立無援的莫斯科,亞納耶夫還能怎麽玩?”
科爾試圖用各種手段拖垮蘇聯在東歐的布局,哪怕最終以兩敗俱傷的局面收尾。當然時刻想着算計法國的他當然盤算着如何讓法國與蘇聯兩敗俱傷,自己好收取漁翁之利。讓德國去跟蘇聯拼命?經曆過一次戰争的德國可沒那麽蠢。
所以至于這次的法德聯盟有多少的誠意,就不言而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