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的新聞報道員在一闆一眼的念着關于美國在東歐實施的陰謀,不但如此,這份文件還被匿名寄到歐洲各個國家的報社之中,巨人計劃就這樣在相關負責人臉色鐵青盯着電視屏幕的時候,曝光在大庭廣衆之下。
這注定是東歐政壇漫長的一天,當聽完了電視台主持人的文字播放之後,已經虛脫了東歐政黨領導人頹然無力的坐在沙發上,思考了許久之後才撥通了那個秘密聯系的電話号碼,告訴美國的接線人,一切都結束了。
因爲他們接下來要面對國家紀律檢查部門和最高法院的審查。
蘇聯先發制人的将美國巨人行動計劃曝光示衆,不單單隻是揭露這個陰謀的大概,還引用了大量的相關的詳細數據,例如巨人計劃提出者,前任中情局局長伍爾西,還有馬裏奧總統以及國防部長負責完善的細節項目,最終由中情局的東歐負責人事實這項長期而龐大的計劃。這次的揭露還牽引出好幾起關于東歐國家一些親美政黨主席的賄賂醜聞。引發了一起東歐領導人集體辭職的浪潮,相比當他們發布新聞發布會的時候,都目光怨恨的集中到了蘇聯的身上。
馬裏奧總統的的臉色可想而知,雖然白宮方面試圖彌補過失,例如一開始白宮新聞發布會否認了莫斯科所報道的内容,并且對蘇聯揭露内容不做評論,白宮新聞發言人宣稱美國的确有跟東歐國家試圖合作建立維護歐洲穩定和團結的計劃,但并不存在着幹涉東歐國家内政的行爲。
不過随着細節的進一步纰漏,白宮方面也發現蘇聯知道的比他們想象的還多得多,簡直就是将美國最機密的計劃完全提供給蘇聯情報機構,這對馬裏奧總統來講,是絕對不能容忍的失誤,而且這個失誤分明來自信賴的中情局。
而中情局領導人多伊奇更是驚慌失措,他開始反複調查到底是哪個地方出了纰漏,畢竟巨人計劃屬于中情局最高機密級别的行動,除了少部分的高層知曉這個計劃之外,根本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巨人計劃的面貌。
而埃姆斯在最後一次與克格勃的特工通話之後也徹底的斷了聯系,表面上他們是爲了防止埃姆斯的身份洩露,而遭到華盛頓國防部跨情報調查小組的審查,實際上卻是将埃姆斯當做一枚棄子丢了出去,因爲克格勃通過埃姆斯拿到的中情局計劃已經遠遠超出他們的預期。而克留奇科夫同志也斷言,通過巨人計劃的洩露必定會引起調查小組的懷疑,而埃姆斯要麽選擇往沒有引渡條約的國家逃亡,那麽被調查組的人員抓獲,最終接受審判。
這次中情局倒黴的會有兩個人,一是中情局局長多伊奇,另外一個是中情局間諜埃姆斯。
跨情報調查小組通過對蘇聯行動的失敗還有這次的巨人計劃洩露事情進行分析之後,将所有的矛頭都對準了埃姆斯,目前爲止這位前東歐負責人擁有最大的嫌疑,爲了不打草驚蛇,調查小組在埃姆斯前往公司上班的時候,當他快踏入中情局大門的時候将一臉震驚的他截獲。當埃姆斯被調查小組帶走的時候,顯然他還不相信自己居然被逮捕了。
調查的一開始,埃姆斯表現出反情報人員應有的良好素質,先是辯解和否認,然後選擇沉默,拒絕向調查小組交代自己的事情,直到調查小組的人員将他瑞士匿名賬戶擺在桌面前的時候,神情平靜的埃姆斯才開始握緊了拳頭。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裏的幾百萬美元都是克格勃付給你的酬勞,對嗎?埃姆斯你的确非常的謹慎,但是再謹慎的人也會漏了某些細節,比如你不應該将與銀行有關的紙條撕碎後直接丢在垃圾桶裏,好讓我們的人搜集你的罪證。”
埃姆斯的臉色變得蒼白,他知道一切都完蛋了。中情局掌握了最關鍵的核心,銀行賬戶。等同于将他多年來所得的酬勞全部化爲泡影。
“你還是說說怎樣跟克格勃的特工搭上線的吧?如果你能抓出他們潛藏在華盛頓或者紐約的聯系人,那麽在法庭審判上或許可以讓法官網開一面,減輕你的刑罰。例如最近的巨人計劃,我想這也是出自你的手筆吧?”
在擊潰了對手的心理防線之後,調查人員試圖讓埃姆斯講出幕後的主使是誰,好在這場注定失敗的情報戰争中挽回一些顔面。
“你們不會知道的,就連我也不知道對方是誰。克格勃的行動非常謹慎,隻有單方面的聯系,除了對方用各種不同的方式聯絡我之外,就連我也沒有看過他們的長相。”埃姆斯擡起頭,冷笑了一聲,“不過在給我定罪之前先搞清楚一件事,我幫他們做的最後一次情報刺探,并不是巨人計劃,而是中情局局長家裏的電腦,幫助他們弄到局長電腦IP地址。麻煩你們調查小組現在去一趟他家,或許有驚喜發現也不一定。”
昏暗的燈光在搖曳,看不清埃姆斯的表情,卻讓在場的審訊人員面面相觑。顯然他們不敢相信情報洩露居然來自中情局局長。
“你是說,多伊奇局長将情報洩露給了克格勃?”
這是在是太荒謬了,中情局局長作爲克格勃的叛徒,就跟美國總統是蘇聯間諜一樣難以置信,畢竟中情局局長可是美國總統的心腹人物。
埃姆斯的表情變得淡然起來,就算他要被接受審判,也要拉上一個墊背的替死鬼,埃姆斯指着審訊人員,慢斯條理的說道,“大概是多伊奇局長喜歡違反中情局管理規定,将某些秘密的情報帶回家中也不一定呢?我隻不過是替中情局和克格勃賣命的一顆棋子,但是多伊奇局長可不同,洩露出去的話,這是一樁政治醜聞,我想誰都不希望看到馬裏奧總統因爲多伊奇局長的叛變,而在政治生涯塗抹上一個污點吧?畢竟當年可是馬裏奧總統強力推薦多伊奇局長進入中情局的。”
這樣一說,跨情報調查小組的人員的确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局面,他們不可能隻處置埃姆斯一個人,必須将背後失誤的高層大人物也連根拔起,但是按照埃姆斯的說法,一旦多伊奇局長被調查,那麽馬裏奧總統的顔面必定挂不住,馬裏奧總統絕對不會讓這件事情影響他的總統連任。
“将這件事情上報給國土安全局,讓國土安全局的人來調查,我們跨情報調查組織隻是針對中情局内部的叛徒,至于中情局局長……我想還是由其他人動手比較适合。讓跨情報調查小組介入調查的話,會讓總統置身于非常尴尬的地位。”
調查小組組長在接到消息之後也是左思右想,召開了調查組的秘密會議之後,最終還是将決定權交付給總統閣下,讓他決定這件事如何妥善處理,是曝光還是進行秘密的調查。
當調查的文件擺放在總統辦公桌上時,這是馬裏奧總統面臨的最困窘的局面,總統閣下最忌諱的事情莫過于此,中情局高層将情報出賣給了美國的競争對手,一旦讓媒體擴散出去将會對馬裏奧政府和中情局造成多大的損失。
總統辦公室内,馬裏奧有些臉色陰沉,他一字不漏的聽着調查組的報告,等到對方說完之後才開口道,“這次的情報洩露造成的損失有多嚴重。”
調查組組長深吸一口氣,咬着嘴唇回答道,“初步預計會将美國在東歐的部署全部打亂,因爲蘇聯人已經知道了我們的底牌。而且潛伏在東歐各國的特工也會遭遇生命威脅,畢竟蘇聯現在是千方百計想要擴張自己的東歐的勢力,恢複當年紅色鐵幕的強盛時期。”
聽到這裏,馬裏奧已經非常清楚,這次的間諜案對美國的情報部署造成了怎樣重大的打擊。
馬裏奧總統擡起頭,對站在面前的調查組組長說道,“調查,這件事必須進行秘密的調查。一旦情況屬實,接下來我會妥善處理。我不希望埃姆斯間諜案鬧得整個美國滿城風雨,必須将這次的事件壓在少數人知曉的範圍内。”
對方點點頭,将所有的資料,連同之前與埃姆斯的談話記錄都留給了總統,國土安全局并沒有留存一份這樣敏感的文件,而且他們也不敢将這樣的污點記錄留在自己的手中。而國土安全局的調查人員也清楚,将會有一場更加盛大的全國審查在等着他們。
馬裏奧總統明顯已經不再相信中情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