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這幾天的風雪太可怕了,聽說唯一一條通往外界的道路已經被阻斷了。該死的,好在食物還足夠支撐這座龐大的集中營運轉,否則真的會出現暴動的現象。”
“食物?對于她們來講,香腸與酒精就是魔鬼的屠刀,天知道這些人到底在想些什麽,甯可絕食餓死也不願意吃肉活下去。”
兩個巡邏的士兵背着步槍,步伐一深一淺的走在雪地裏,有一句沒一句的在聊天,他們已經抽完手中最後一根香煙,隻剩下一個空的紙盒被丢棄在地上。即便是白天,在暴風雪籠罩的地區也顯得昏暗如同黑夜。
探照燈的強光在整座城市來回的巡邏,再這樣可怕的天氣下所有人都停止作業,在家中躲避風雪,隻有一些被安排到巡邏的内務部士兵還在罵罵咧咧的走在雪地之中。
一些躲藏在暗中的眼睛正在盯着這些巡邏的人員,他們用筆将巡邏的時間和地點全部記錄了下來,然後謀劃着一場陰謀,伺機而動。
一場席卷西伯利亞荒原的寒流已經持續了一個星期的強降雪,不但阻斷了與外界的通訊設施,甚至唯一一條通往外界的公路也被皚皚白雪淹沒。現在的共青團邊城就是一座由鐵絲網,探照燈還有赫魯曉夫樓組建起來的龐大集中營。而這座集中營的秩序,就是梅爾切夫斯基上校用卡拉什尼柯夫步槍和BMP步戰車組建起來的。
但是這場暴風雪卻在悄悄地改變着一切,巡邏的士兵在經過一些屋門口的時候,總能看見那些瓦哈比們不懷好意的目光,他們隻是沉默的望着那些身穿制服的内務部士兵,還有他們肩膀上的槍械,然後轉身走進屋内。
看到這些“囚犯”的目光,巡邏的士兵下意識的抱緊了手中的步槍,他倒是不擔心對方會搶奪自己的槍械,因爲梅爾切夫斯基上校曾經下達過命令,一旦發生哄搶的情況可以就地處決任何人,沒有例外。隻有用最嚴苛鎮壓,才能阻攔這群人蠢蠢欲動的趨勢。
“今天我感覺有些奇怪,蘇梅拉夫同志,爲什麽這樣大的風雪天氣,剛才那群人都集中的往屠宰場的方向走去,我記得屠宰場明明已經停止作業了,而且過去的那些人全部都是青壯年,這也太奇怪了。”
個子稍微矮一些的士兵提出自己的質疑,他的同伴,也就是被稱之爲蘇梅拉夫的大個子轉過頭,這位第聶伯河岸邊的哥薩克人有着孔武有力的身闆,聽到同伴的回答之後緩緩說道,“我們先過去看看,如果他們有什麽奇怪的舉動,赫爾曼斯基你立刻向指揮部報告。”
雙方跟随在那群人的後面靠近屠宰場,之前執勤的人員因爲暴風雪的緣故也回到宿舍休息去了,現在空曠的廠區隻有一群鬼鬼祟祟的家夥偷偷打開大門之後進入廠房。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的士兵立刻向指揮部彙報了情況。
彙報完情況之後,士兵繼續跟随着他們前進,一探究竟。冰冷的廠房裏悄然無聲,隻有一群偷偷摸摸的家夥向着存放宰殺牲畜屠刀的地方走去,見到這種情況,内務部的士兵立刻朝天鳴槍示警。
聽到槍聲之後所有人都回過頭,他們沒有聽從巡邏士兵把手放在頭上的命令,而是一部分人開始瘋狂的朝着刀具擺放室奔去,另一部分人朝着巡邏的士兵沖過來,他們利用宰殺和斬剝牲畜的案台迂回前進,而内務部士兵落空的子彈都打在了案台上面。
一時之間寂靜的屠宰場槍聲四起,在擊倒了第四,五個人之後終于打空了所有的子彈,見狀不妙的巡邏士兵開始往出口的方向逃跑,他們呼叫了指揮台,那麽最近街區巡邏的士兵也會趕往這座屠宰場,換句話說,隻要能活着逃出去,那麽就有希望制服這群人。
後面緊緊追随的瘋狂教徒用含糊不清的語言大喊大叫着,内務部的士兵從前門出口沖出去之後用彈匣将門卡住,然後繼續向前奔跑,直到看見四五個巡邏士兵的身影出現在雪地的前方,蘇梅拉夫一邊呼喊着一邊朝他們走過去,等到走到那些人面前的時候,他才意識到事情不對勁,這些生疏的面孔根本就不是今天巡邏的士兵。
對方沒有說話,直接朝着蘇梅卡夫和赫爾曼斯基開槍射擊,蘇梅卡夫拉着赫爾曼斯基往旁邊一閃,翻過圍欄直接朝着城市排污河湧跳了下去,河湧已經結冰,蘇梅卡夫和赫爾曼斯基隻是跌落到冰塊上面,然後倆人匆忙進地下水道之中,躲過了一劫。
而僞裝内務部的士兵在沒有搜尋到兩個人之後,直接準備在共青團邊城發動一場武裝暴亂,奪取這座城市。
“這些人是誰?爲什麽要朝我們開槍,難道沒看見我們的軍服嗎?”死裏逃生的赫爾曼斯基憤怒的說道。
“閉嘴吧,赫爾曼斯基,如果你不想死就小聲點。他們肯定不是内務部的人,看來是有瓦哈比教派的人僞裝成我們的人借助這場風雪混了進來,你能想象他們下一步會做什麽嗎?”蘇梅拉夫轉過頭,表情有些慘白。
“混進軍營,搶奪槍械庫,然後策劃一場大暴亂。”蘇梅拉夫回答道,“結局就是一座城市會徹底的淪陷,成爲他們的天堂。”
“那我們得趕緊向指揮部彙報情況。”赫爾曼斯基焦慮的說道,現在他們躲在四通八達的地下下水道之中,這座配備了完善設施的城市監牢可以将他們送往任何一個角落,隻是下水道井蓋上覆蓋了厚重的積雪,他們無法從内部開啓。
“指揮部新調來的那位指揮官可不是傻子,早在一個星期之前,我聽說他們就開始進行私下動員了。”蘇梅拉夫回過頭,對赫爾曼斯基說道,“别忘了我們新來的那位指揮官,據說他是内務部的副部長,指揮過車臣内戰,别斯蘭人質事件的搶救,還有這場大遷徙計劃,他可是屠戮這些新月标志畜生的蘇聯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