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索馬裏政府做交易可以說是美國做過的最丢臉的行爲,經過談判之後,他們同意釋放關押的艾迪德的戰俘并且不在索馬裏國家上進行軍事行動。得到保證之後,艾迪德交還了被民兵俘虜的美軍飛行員,還有一些沒來的帶走的遊騎兵屍體。
雖然伍爾西局長在索馬裏的情報方面有所失誤,但是這并不代表中情局的效率就會因此而降低,尤其是在蘇聯留下了這麽明顯的蛛絲馬迹之後,中情局順利的從已有的線索查到了南非的國會議員身上,并且挖掘出那份針式防空導彈的來源。
“那批軍火原本是由一名叫維克多的國際軍火商從蘇聯倒騰出來,轉賣到南非國防軍中的,後來不知爲什麽這批軍火從國防軍手中流落到雇傭兵集團,也就是EO資源合作公司的手中,然後再被人轉賣到艾迪德的手裏。”伍爾西非常高效率的向馬裏奧總統彙報中情局的調查結果。
“EO資源公司可以說是南非的布爾人右翼議員所豢養的一條狗。而且就在開戰之前,蘇聯将在索馬裏所有的資源都以不可思議的低價轉賣給了南非。看來就連蘇聯人也不得不南非的壓力之下被迫退出競争。”
“那麽成爲南非議員最後一道阻礙的就是我們駐守在南非的軍隊,他們想要讓我們全盤退出索馬裏,好全盤接手在南非的利益。這場摩加迪沙的沖突不過正好爲他們的計劃提供了一種可行性而已。”伍爾西回答道,“所有人都知道索馬裏的軍閥們可沒有飛行器這種高大上的東西,所以這些武器要針對的對象是誰也就不言而喻了。如果沒有發生這場沖突的話,我相信他們還會爲摩加迪沙的民兵提供裝甲車,甚至是反坦克炮。到時候……很可能我們的士兵就不僅僅是付出這樣的代價了。”
想想一群裝備了陶氏反坦克導彈,薩姆防空導彈的摩加迪沙武裝力量面對上火力遠遠不足于支撐一場戰争的美軍車隊,這次的突襲行動會造成怎樣可怕的傷亡。
“将所有資料公布出去。”馬裏奧睜開眼睛,藍色的瞳孔裏流露出憤怒的情緒,“把中情局所獲得的所有情報都發布出去,以報社記者的名義刊登上報紙。我要讓那群非洲那幫布爾人面對全世界的指責。”
“我這就立刻去安排。”伍爾西回答道。
“真以爲放棄核武器就能換來和平?我們絕對不能容忍膽敢挑戰美國權力的國家出現,他們喜歡跟我們作對,那麽現在就讓南非準備好接受美國的制裁吧。”
三天之後,關于南非議員與索馬裏軍閥之間肮髒交易的内部就被刊登在了報紙上,中情局還特地捏造了一些數據,讓民衆誤以爲這次美軍的行動是南非政府議員一手策劃的結果。很快民衆的憤怒從對政府的作戰失誤轉移到了南非布爾人的身上。
随後美國總統馬裏奧再一次召開了新聞發布會,譴責南非政府的所作所爲。他表示一定會讓南非爲自己的所做作爲付出代價。可憐的德克勒克在還沒明白過來怎麽回事的時候,就受到了美國更加嚴厲的經濟制裁和政治孤立。
而這次美國的所作所爲居然收到了蘇聯政府的支持,就在美國政府制裁的第二天,蘇聯也破天荒的轉載報道了南非政府之間的秘密交易。不過這次他們沒有采取冷嘲熱諷的方式,而是以站在美國的立場上,同情并且指責南非政府的破壞和平的行爲。
這也是蘇聯政府釋放的一個信号,暗示美國政府他們可以願意跟美國聯合起來一起對南非下手。畢竟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蘇聯可以選擇南非做朋友,也可以選擇跟美國做朋友。
在這之後,亞納耶夫接到了白宮的總統熱線,馬裏奧主動的提出要跟蘇聯聯合起來制裁南非。除了政治孤立和經濟封鎖之外,還采取内外聯合的方式搞垮南非。而對内手段就是兩個國家都深谙其道的扶植反對派。
“南非人民心目中的救星曼德拉上台是既定的事實,那麽我們不如提出跟曼德拉或者跟德克勒克做一筆交易。”馬裏奧說道,“德克勒克想要改變經濟糟糕的狀況,就必須跟我們合作。何況現在的民主黨已經無路可走。日漸崩潰的經濟再加上種族隔離法的廢止,”
“把矛頭掉轉到非洲南非白人的身上,雖然我們也不怎麽喜歡一群執政的黑人,但是總比被一群整天想要發展核武器的白人把持住一個擁有潛力的國家要好的多吧?”
令人諷刺的是,曼德拉的牢獄生涯也是拜美國中情局所賜,甚至現在他的名字都還在美國的恐怖分子名單上。不過同樣美國人爲了對付不肯聽話的南非,那怕是他們眼中的恐怖分子,也有合作的機會。
亞納耶夫當然知道這不過是表上的說辭,無論是美國還是蘇聯,都希望南非陷入動亂和崩潰中,但是隻有亞納耶夫才明白在曼德拉統治下的南非将要發生什麽。
“倒不如說馬裏奧總統希望看到這兩個派系之間長期處于混亂和鬥争之中,才符合我們的利益。一個統一的,野心勃勃的南非可不符合我們的利益。”亞納耶夫恢複他,“倒不如我們在施加一根稻草,讓南非政府交出那些國會的右翼議員,并且并且在進一步損害他們的利益,你說會發生怎樣的結果?”
“政變嗎?”馬裏奧總統有些難以置信的回答道,他顯然和亞納耶夫都猜到了一塊去。站在最高處的政治家考慮的結果總是大相徑庭。
南非變成黑人統治的時代可以說是既定的事實,不甘心失敗的布爾人政黨自然想要翻盤,如果将他們全部人都逼上了絕境,那麽很有可能會在南非的内部爆發一場政變。一方面是掌握了武裝力量的白人,另一方面是要求南非民族平等的黑人,一旦引發了沖突,那麽将是一場将整個國家拉入深淵的戰争。
反正對于亞納耶夫而言,政變會不會爆發都無所謂。假如沒有政變曼德拉順利的交疊政權,南非再也沒有崛起的機會。如果發生了政變,那麽南非爆發的内戰将會分裂整個國家,隻是後一種結局比前一種結局更加慘烈而已。
“沒錯,非常有可能發生一場政變。”亞納耶夫一邊把玩着鋼筆,一邊說道。在兩個超級大國的領導人口中,颠覆一個國家的政權不過是随手之間的權利洗牌而已,“一旦發生了政變,那麽南非的局勢就會朝着我們想要看到的方面發展。就算沒有也沒關系。曼德拉上台後除了跟西方改善關系,他們根本無路可走。何況他們已經對布爾人發展核武器,想要做非洲第一強國的美夢感到厭倦了。”
“但是我們不可能根據一個猜想而付諸行動,這樣太冒險了。”馬裏奧總統搖搖頭,他隻想報複南非政權,沒有像亞納耶夫一樣,後者顧忌的是鏟除掉南非整個攔路石,讓蘇聯的勢力在非洲更加肆無忌憚的發展。
“機會跟風險是相同概率的,雖然美國跟蘇聯之間有着意識-形态上面的小摩擦,但是歸根到底我們都是在維持世界秩序,不是嗎?”
亞納耶夫放下手中的金色鋼筆,他帶着不容置疑的語氣回答道,“南非隻能更加混亂,絕對不能有再次崛起的機會。”
因爲蘇聯還要用恐怖與暴力的手段控制整個非洲,比起所有的偉大和崇高的理想信念去改造非洲的黑人,不如用恐懼的手段來讓他們俯首稱臣。
我們從來不懼怕恐懼,因爲我們制造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