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你說什麽?美國大使馬特洛克被謝瓦爾德納澤氣的高血壓倒地不起了?而且謝瓦爾德納澤還假裝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不好意思,先容我笑一會兒。哈哈哈哈哈~”吃着午餐的亞納耶夫聽到這個消息差點笑的将嘴裏咀嚼的肉吐出去。
大笑不止的他不禁搖搖頭,隻是讓謝瓦爾德納澤拖延時間,可沒讓他将人家大使氣的送進醫院啊。這下可好了,蘇聯對外部長成功的引發了一場外交風波,估計最後還得他親自登門道歉。
不過這種事情想想還是挺爽的,當然隻能心中腹黑的想想,嘴上可不能說出來。
被亞納耶夫召集前來彙報事情經過的謝瓦爾德納澤則表現得非常無辜。當他面對亞納耶夫哭笑不得的樣子,謝瓦爾德納澤聳聳肩很無奈的說道,“我的确按照總書記的話去做啊,隻不過馬特洛克咄咄逼人的樣子實在是有些煩,我就給了他一個小教訓。誰知道馬特洛克有身體上的疾病啊。”
“好了好了,這件事也不是你的錯,謝瓦爾德納澤同志。”亞納耶夫揮揮手,示意他不要太過在意,“美國方面的要求我們也大體上的了解了,馬特洛克不過是一個試探性的前奏,真正的重頭戲還在後面,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接下來的應該就是國務卿伊戈爾伯格過來與我們進行談判了。美國人不會一味地服軟,他們肯定會采取别的方式來要回自己的潛艇。對于他們來講,攻擊型核潛艇的秘密可是比人命要高貴得多啊。”
亞納耶夫放下餐具,拿起紙巾擦了擦嘴唇,然後慢慢說道,“損失一艘潛艇的官兵不過是黑色星期五,洛杉矶級核潛艇的技術秘密被我們發現才是噩夢。但布什卻因爲國内輿論的關系不得不忍痛先選擇軍事人員。啧啧啧,簡直就是艱難抉擇。”
“不過接下來布什的抉擇會變得更加的艱難呢。”亞納耶夫勾起嘴角,忍不住想看看接下來布什會有怎樣精彩的表情。
幾天之後,各大新聞報社一夜之間瘋狂的轉載了哥倫比亞電視公司旗下的報紙發布的獨家新聞。據報道顯示,一艘美國的核潛艇在蘇聯北極圈海域遭到事故而沉沒,最終蘇聯軍方救助了潛艇裏的全體官兵。而美國方面卻一直壓制着輿論,不管不問,企圖欺瞞大衆。華萊士還特地将海上凍得瑟瑟發抖的潛艇官兵照片和他們在摩爾曼斯克海軍基地喝着紅酒品嘗鲟魚,與蘇聯水手聯誼的照片擺放在一起,作爲抨擊政府的有力證據。其實就連華萊士也沒注意到他順帶的幫蘇聯軍隊做了一次的正面形象的宣傳。
新聞的刊登引起了輿論的嘩然,人們紛紛指責布什政府不顧士兵死活的态度。就連一直被壓制的民主黨也找到了攻擊的借口,在總統大選之前的這幾個月給共和黨一次緻命的打擊。有了政壇人物的支持之後,報社就更加肆無忌憚的對共和黨發起輿論攻擊。
白宮外擠滿了示威的人群,抗議布什政府的殘忍和不作爲。他們的牌子上寫着的話各有不同,但是都是同一個意思,我們的士兵要回家!
有些報紙将之前亞納耶夫從阿富汗找回戰俘的事件和這次布什政府不作爲救援聯系在一起,并諷刺道自由的美利堅在人權方面的問題還趕不上天天被渲染成邪惡帝國的蘇聯。
爲此,布什差點氣的倒地不起,一向口風嚴實的保密事件居然發生了這樣洩露機密事件,現在亡羊補牢也來不及了,他越想越害怕,怕是這次的報道是蘇聯的精心安排,太平洋另一端的國家已經先他一步采取了打壓措施。
看來從北冰洋危機發生開始,美國就步步處于劣勢狀态,而蘇聯并沒有放過打壓美國的機會,甚至更加離譜的想要在總統選舉之前,逼迫布什的領導人地位了。
想到這裏,布什總統真的有些慌了。
與此同時,國務卿伊戈爾伯格踏上了莫斯科之旅,這是他第一次以美國代表的身份接替美國大使馬特洛克與蘇聯人談判。從謝瓦德納澤爾與馬特洛克的第一次交手可以看出對方并不是等閑之輩,起碼外交官打太極那一套是玩的非常好。
下了飛機之後,伊戈爾伯格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直奔美國駐莫斯科大使館,他先是去看望了靜心養病的馬特洛克大使。對方雖然遭受了沉重的打擊,但還不至于到一蹶不振的态度,而對方良好的精神狀态也讓伊戈爾伯格稍稍安定了下來。
馬特洛克在病床前有一句沒一句的跟伊戈爾伯格聊天,他笑着說自己終于可以逃離這個地獄了,這幾個月來每一天他都過的非常煎熬,光是這段時間美蘇之間發生的沖突就已經突破了去年的總和。
“我從未這樣的憔悴過,真的,伊戈爾伯格。”馬特洛克歎了一口氣,“我每天都會做惡夢,夢見因爲美國和蘇聯發生沖突,然後我又成爲最前鋒的犧牲品,這種情況太累人了。”
停頓了一下,馬特洛克心有餘悸的說道,“我再也不想面對亞納耶夫了,他在我心中就是一位微笑的魔鬼和屠夫。那雙震懾人心的眼神我隻有在噩夢之中見過。”
伊戈爾伯格削蘋果的手停頓了下來,他擡起頭問道,“真的有這麽可怕嗎?”
“是的。”馬特洛克點點頭,“尤其是對待美國的外交官員方面,他似乎從來都是笑容中帶着算計和陰謀的模樣。所以你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要被他算計,這可是繼斯大林之後,最難纏的蘇聯政府,沒有之一。”
伊戈爾伯格将削好的蘋果放在馬特洛克手中,笑着說道,“放心吧,蘇聯人在美國強大的國力面前,所有的陰謀詭計都會被擊垮。”
“唉,但願如此吧。”馬特洛克憂心忡忡的說道。
看完了病床中的馬特洛克之後,伊戈爾伯格就前往克裏姆林宮與謝瓦爾德納澤碰面,這次的會晤是秘密的,所以也就美蘇雙方才知道對方的到來。伊戈爾伯格輕車從簡,隻在幾個護衛的陪同下來到克裏姆林宮與謝瓦爾德納澤碰面。
當他被帶到謝瓦爾德納澤辦公室的時候,伊戈爾伯格有些意外的發現除了坐在辦公室的謝瓦爾德納澤外,還有另外一個背對着他的男子一直望着窗外的風景,仿佛屋内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伊戈爾伯格大方的跟面前的謝瓦爾德納澤握手,友好的說道,“你好,謝瓦爾德納澤部長,我是美國國務卿伊戈爾伯格。”
“你好,伊戈爾伯格國務卿,很高興你能千裏迢迢的趕來莫斯科。”謝瓦爾德納澤說道。
哪怕跟謝瓦爾德納澤話說,伊戈爾伯格的注意力也時不時的投放到那位一直望着窗外風景的男子身上去,他最終按耐不住好奇心小聲的問道,“那身邊的那位是誰?”
謝瓦爾德納澤眨了眨眼睛,沒有說話。倒是背影人物聽到對方詢問自己,回過頭面對伊戈爾伯格,不過當對方與自己四目交接的凝視時,卻讓伊戈爾伯格愣了一下。
深沉如水的眼眸中時不時的閃過一絲精光,渾身上下透露着一種非常神秘的氣息,就像馬特洛克所說的那樣,這是他見過的最可怕最難以捉摸的蘇聯領導人。他沒有赫魯曉夫的固執,勃列日涅夫的自大和**********的愚蠢,智慧與狡黠的光環成功的抹消了那些鄙俗的氣質。
蘇聯最神秘的領導人,美國政府最可怕的對手。
“你好,伊戈爾伯格國務卿,我是蘇聯總統,亞納耶夫。”
亞納耶夫向伊戈爾伯格伸出一隻手,微笑友好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