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納耶夫,這就是你說的和平談判?你還沒在會議桌上坐夠五分鍾,整個愛沙尼亞就陷入了****?這就是你說的帶着愛與和平從俄國而來?”
愛沙尼亞總統爲了應對蘇聯人的威脅,隻是将兵力重點部署在愛沙尼亞和俄羅斯的邊境上,因爲他完全沒有預料到國内那些俄羅斯人會突然之間獲得了一大批的武器,瞬間從被排擠的溫和小綿羊變成了武裝到牙齒的怪物,當然在這裏面負責軍火走私的維克多功不可沒。
之前愛沙尼亞的情報部門就得到線報說有一批用來支持反對派的武器物資将會在近期通過蘇聯的邊境運入愛沙尼亞,不過這條情報最終沒有到達總統的辦公桌上,而是被情報部門一位主管,同時也是克格勃秘密間諜身份的人給截獲了。當天晚上知曉情報來源的渠道人員就因爲車禍重傷而不治身亡。
幾天之後這些武器堂而皇之的出現在反對派據點之中,聽說制定騷亂計劃的會議上,還有一位精通愛沙尼亞語的俄國人在出謀劃策。
或許是太氣急敗壞的緣故,愛沙尼亞總統阿諾德·呂特爾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了。立陶宛最高委員會主席維陶塔斯暗中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阿諾德先坐下再說。剛才還表現的還算溫和的阿納托利也在這一刻撕下了僞善的面具,冷聲說道,“亞納耶夫總統,這跟我們說好的劇本不一樣吧?難道你真的要引發加盟國之間的戰争。”
“不不不,阿納托利代總統,這隻是你們自己的想法而已。事實上按照目前的局勢來看,一切都在按照我的劇本發展。”亞納耶夫晃了晃中指,擺出一個NO的姿勢,他對身邊的****說道,“****同志,麻煩你将今天早上準備好的報紙給我一下,謝謝。”
****利索的從手提箱中拿出一份報紙,放到亞納耶夫面前,并将報紙工整的攤開後才退下去,亞納耶夫指向這份俄羅斯報的頭條新聞,“你看,蘇聯最高憲法已經修改了。沒有超過蘇聯公民百分之百的投票,任何加盟國不得擅自退出蘇維埃共和國。”
按照時間推算的話,這條消息才剛發布不過兩分鍾,亞納耶夫隻不過提前讓新聞報紙做出一份特别版來會議上羞辱波羅的海三國領導人。
也就是說隻要有一個蘇聯公民投下了反對票,波羅的海三國的獨立計劃就會變成泡影。亞納耶夫就是喜歡用黑色幽默來諷刺對手,你們不是崇尚自由和選票麽?好,我就給你們選擇的權利,不能通過隻能說明在座所代表的政府都是民衆不支持的垃圾。
憤怒!此時的阿諾德因爲太過惱怒,原本蒼白的臉變成了醬紫色。他握緊了拳頭很想一拳狠狠砸在這位一臉淡然的蘇共領導人臉上。原本他們是想借助此次會議羞辱最高領導人,但沒想到始作俑者居然設計了一個比他們更大龐大的陰謀。
布下天羅地網的蘇維埃紅色蜘蛛用不屑的眼神打量着三隻上蹿下跳的得意飛蟲,就等待着他們自投羅網。這些人到最後才明白過來原來他們根本不是跳梁小醜而已。
挾持他們的總統,向邪惡帝國宣戰吧!阿諾德總覺得心中有一個聲音在不停的蠱惑着他,發動********機器,抵抗蘇維埃****。
“各位,都聽我說一句。”看到三位領導人陰晴不定的臉色,亞納耶夫說道,“不覺得現在你們考慮的問題應該是如何讓公投票數達到百分之百,如何平定國内的叛亂局勢還有如何應對接下來虎視眈眈的蘇聯軍隊嗎?”
“假如你們現在這個議會上挾持我,已達到威脅蘇聯的目的還是想想算了吧。”亞納耶夫站起身,波羅的海三國保護總統的特工們也随之上前一步,警惕的望着亞納耶夫的動作。
“難道你們就沒有想過,我之所以敢在議會上公布這條消息,甚至當面宣布,難道你們沒有懷疑過真正的蘇聯總統現在還坐在克裏姆林宮的總統辦公桌上盯着你們可笑的一舉一動嗎?假如這麽大費周章安排的會議來的隻是總統的替身,你們抓了我又如何?最後的結果不過是蘇聯有了出兵的借口,而你們将遭受滅頂之災。”
“混蛋!”阿諾德将拳頭狠狠砸在桌面上,這是他第一次在議會上表示失态,阿納托利和維陶塔斯有點尴尬的看着阿諾德,原本三個想看蘇聯笑話的人反而被蘇聯人看了笑話。就算現在亞納耶夫讓阿諾德把槍抵在額頭上,他現在也不敢開槍,不管眼前的蘇聯總統是真是假,隻要他在愛沙尼亞出了事,波羅的海三國都會變成一片廢墟。
“話我也就說到這裏了,簽還是不簽就看你們的選擇。”目前爲止亞納耶夫已經掌控了全局,現在的局面獨立自主變得不可能了。維陶塔斯選擇暫時隐忍,隻要獨立的思想還在民衆中生根發芽,他就不擔心以後沒有機會。
當然亞納耶夫也絕對不會給他機會,他指着拿出的那份文件說道,“簽署了這個條約之後,你們三國的軍隊指揮權就要全部交給莫斯科。當然我們也會派駐軍隊進駐波羅的海三國進行維穩。哦,你們可以選擇不同意,下場無非就是一個内憂外患的局面嘛。到時候民意還會不會支持你們政府獨立就不好說了。”
維陶塔斯原本要下筆的手瞬間停駐了,他擡起頭望着亞納耶夫,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從嘴裏最終擠出兩個字,“卑鄙。”
“這不是卑鄙,我的朋友們,而且你們隻有半天的時間考慮這個問題。”亞納耶夫望了一眼手表,“從現在開始離簽訂條約還有五個小時,五個小時之後蘇聯的裝甲部隊就會開進三國進行維穩。當然我也不介意你們出動軍隊進行抵抗啊之類的,但是别忘了你們國内還有大大小小的松散武裝****呢,哦對了,到時候波羅的海艦隊會封鎖整片海域,所以你們真的是孤軍奮戰了。”
“我提議議會暫時中斷一下。”維陶塔斯向阿諾德和阿納托利打了一個眼神,說道,“我們三個人需要在私底下商量一下才能答複你,亞納耶夫總統。”
亞納耶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随便,我哪裏也不去,就在這會議室裏等待你們的答複。而且請盡快吧,蘇聯的鋼鐵洪流一向是很遵守時間規定的。”
三人剛退出會議室,原本還在假裝矜持的阿諾德瞬間暴怒的上蹿下跳,他揮舞着拳頭喊道,“瘋了,他以爲他是誰!居然敢提出這樣過分的要求。”
“多說無益。”最沉穩的維陶塔斯歎了一口氣,他摘下眼鏡緩緩說道,“現在趕緊打電話向美國爲首的西方求助吧,但願那群政客五個小時以内北約能拿出一套拯救蘇維埃的方案。現在局面不是我們這三個人所能掌控的了。”
“如果拿不出怎麽辦?”阿納托利弱弱的問了一句“我們會有什麽樣的下場?”
維陶塔斯瞥了他一眼,聲音冰冷的沒有半點感情,“什麽下場?我們頂多下半輩子在西伯利亞的監牢裏度過,而波羅的海三國可能再過四十年,都沒有獨立的可能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