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表哥的話,韓飛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前行的腳步停了下來,道:“表哥,你……”
韓斌再次打斷道:“你能認我這個表哥,我很高興。記住,從今天之後,無論發生什麽事,都不要出頭……”說到這裏,韓斌再也說不下去了,祭出法器,向天空飛去。
“表哥……”看着韓斌離去的方向,韓飛雙眼濕潤了,他小時候不懂事,一直看不起韓斌。十年前,韓斌明明可以殺他,卻沒有動他動手。那時候他才明白,最親的永遠是兄弟,無論彼此之間多麽的不愉快,血脈關系卻是改不了的事實。從那時候起,他在心裏已經把韓斌當作真正的表哥了。韓斌所做的一切,讓他發自内心的佩服,尤其十年前都城上空的一戰,明知道被圍殺,依舊去救父母,若是換了他,都未必做得到。
韓斌身影一閃,來到一處洞府前,一道傳音符打出,洞府外的陣法打開。他身影一閃,進入洞府内,洞府不大,并沒有外洞,洞府中央放着一個黃色的蒲團,蒲團上正襟危坐的一名絕色的女子,正是蕭雨瑤。
蕭雨瑤雙眸睜開,看向韓斌道:“你來找我幹什麽?”
韓斌緩緩地走到她的面前,拱手道:“師祖,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嗎?”他聲音不卑不亢,好像并不是弟子和師祖之間談話,更像是平輩之間閑聊。
蕭雨瑤眉頭蹙起,淡淡地掃了韓斌一眼,閉眼道:“看出來什麽?”
韓斌道:“白天你幫我出頭,天明宗的太上長老會善罷甘休嗎?”
“你說的是楚東?”蕭雨瑤再次睜開眼中,看向韓斌的眼神多了一絲驚訝。她能不驚訝嗎?韓斌年紀不大,把問題看的如此透徹,根本不像是一個剛修道的修士。更像是一個修煉幾百年,深喑修道界的強者。
韓斌點頭道:“不錯,如果我猜的不錯,他們很可能今天晚上就動手。”
蕭雨瑤打量了韓斌一會,道:“你來找我,想讓我保護你的安全?”
韓斌擺擺手,正色道:“錯了,現在我們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他們不會隻對我一個動手,很可能連你一并擊殺。”
蕭雨瑤眼中滿是不屑之色,道:“你覺得他們敢嗎?他們會爲了一個練氣期弟子與唐玄宗爲敵嗎?”
聽到這話,韓斌冷笑一聲,沉默不語。
蕭雨瑤臉色一沉,從來沒有人敢用這樣的态度同她說話,韓斌還是第一個。不知爲何,面對眼前這個男子,她竟然沒有怒火,瞪了韓斌一眼,道:“你笑什麽?”
韓斌正色道:“我爲何不笑,一個連當前局勢都看不清楚的師祖,還有什麽值得我敬佩的地方?”
蕭雨瑤陰沉的臉上閃過一絲怒氣,道:“你要明白現在同誰說話。”
韓斌臉色不變,不卑不亢道:“我當然明白,同時我也希望師祖明白,如果他們真的對我動手,第一個殺的是你。”說到這裏,他見蕭雨瑤并沒有反駁,繼續道:“白天你幫我出手,就已經成爲他們攻擊的對象,既然師祖卷入了我們之間的紛争,就沒有回頭的餘地了。”
蕭雨瑤并沒有反駁,而是問道:“你憑什麽肯定他們會對我動手。”
韓斌深吸一口涼氣,緩緩道:“首先,楚東走的時候并不是一個人,而是五個人,若不是準備對你動手,何必同時離開,并且去一個洞府内呢?”
蕭雨瑤不信道:“這又如何,他們私下已經形成宗派聯盟,一起離開又有什麽關系?”
韓斌目光閃動,盯着蕭雨瑤看了片刻,才繼續道:“師祖,你說的不錯,但你有沒有想過,若是不對你出手,他們敢直接取我的性命嗎?”
蕭雨瑤并不認同韓斌的話,冷笑一聲,道:“如果他們真的對你下手,五人聯手,恐怕我連救你的機會都沒有。”
韓斌點頭道:“不錯,如果真的這樣,我确實沒有反手的餘地。師祖别忘了,白天你的一番話,已經證明唐玄宗現在的态度了,如果我死了,他們必定認爲你會回去通告此事,到時候不但比試會中斷,甚至會激起兩宗的戰鬥,讓唐玄宗弟子不能進入九天谷。如果那樣,他們何不先将你擊殺,以免事情敗露。”
聽到韓斌的分析,蕭雨瑤也覺得有這種可能,雖然她和韓斌并沒有過深的關系,但他白天表現出的态度,隻要是人都會認爲她在袒護韓斌。事已至此,說再多的話也無用,于是道:“既然你知道他們要對我動手,爲何還來找我,難道你認爲在他們聯手攻擊下,我能保護你不成?”
看到蕭雨瑤已經聽進去他的話,韓斌暗暗松了一口氣,道:“師祖,我鬥膽問一句,若是他們真的動手,你如何抉擇?”
“當然戰了。”蕭雨瑤想都沒想,道,“我就不信,他們真的敢殺我。”
“如果敢呢?”韓斌繼續問道。
蕭雨瑤猶豫了一下,如實道:“如果他們膽敢那麽做,無法戰勝的情況下,我自然會離去。”
聽到這話,韓斌松了一口氣,而後凝聲道:“師祖,你覺得我能擋住金丹期修士的攻擊嗎?”
蕭雨瑤一怔,嘴角露出一絲不屑之色,道:“你能擋住金丹期修士的攻擊?”
韓斌從儲物袋中祭出一把飛劍,神識控制下,向身邊的石壁旁飛去,隻見劍影閃爍,一個洞府快速形成。完成洞府後,韓斌上前一步,進入洞内,對蕭雨瑤道:“師祖,雖然我沒有絕對的把握擋下金丹期修士的攻擊,但我可以拖延一段時間,希望師祖離去的時候能帶我一起走。”
蕭雨瑤盯着韓斌看了好一會兒,道:“若是你真的有這能力,我當然會帶你一起離去。”
韓斌松了一口氣,而後對洞府内布下一道陣法。
蕭雨瑤神識散發而出,落在洞府上的陣法上,頓時感覺到一股反彈之力傳來,那反彈之力并不大,若是她強行進入,可以輕松破出陣法。不過她沒有那麽做,韓斌說的對,他們很可能是同一條船上的人,無論楚東等人會不會動手,都要做好迎敵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