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知道韓斌的厲害,不敢小觑,身影一越而起,飛向空中,躲避那變.态的地裂術。
韓斌抓住機會,對着衆人就是一道狂風術。狂風呼嘯,一時間衆人無法睜開眼睛,隻能用神識探查,當他發現韓斌正祭出法器快速飛去時,連忙駕禦法器追了過去。夜空之上,一個人在前面飛,一群人在後面追擊,衆人腳下的飛劍上散發着耀眼的流光,光彩奪目。
村莊中,一些喜歡出來乘涼的人看到這樣一幕,無比瞪大了眼睛。
“看,仙人!”
“好多仙人啊!他們飛的好快。”
“是啊!他們在幹什麽,好像一群仙人在追一個人。”
“我看不像,如果前面那個仙人被追的話,他爲什麽還抱着一個人,你看過抱着人逃跑的嗎?”
“也許,那是他所愛的人呢?”
“聽你這話,一定沒有戀愛過,如果那女子是仙人的摯愛,他會一隻手提着她嗎?”
“……”
天空上,被韓斌提着的江敏冷冷一笑,恨恨道:“韓斌,你飛上天空,簡直是找死,大家正尋不到你,你飛上來不是暴露目标嗎?”
韓斌臉色一沉,剛才隻顧着逃亡,卻把這麽重要的環節給忘了,他可不相信江敏會好心提醒自己。
果然,江敏下一秒說道:“韓斌,回宗門自首吧!如果你回去,掌門真人應該不會爲了一個凡人殺了你。”
韓斌冷哼一聲,一眼就看出江敏心中的想法,道:“你怕我殺了你。”
被對方看出了心思,江敏臉色微微一變,而後露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道:“我爲什麽要怕,你敢嗎?如果你殺了我,被師兄們抓到後必死無疑。”
韓斌剛想說完,卻看到左邊和右邊各有十多幾道流光飛來,知道有人發現他了,眼中閃過一個決然,對手中的江敏道:“你不覺得我帶着你飛行,有點多餘嗎?”說着,抓着江敏的手猛然舉起。
江敏臉色大變,早已沒有剛才的鎮定,驚悸道:“你,你想幹什麽?”
韓斌眼中閃過一道殺意,冷聲道:“不幹什麽,殺了你。”他不是什麽好人,但決不是壞人,對于曾經想殺他的人,等到可以殺死對方的時候,他絕不會手下留情。殺一個女人雖然不光彩,但殺一個毒蠍心腸的女人,他并不覺得做錯了。
手臂舉起,一股靈力輸入到江敏的體内,龐大的靈力洶湧而入,頓時讓她的經脈錯亂,接着便吐出一口鮮血。江敏已經猜到韓斌要幹什麽了,眼中的殺意更濃,詛咒道:“韓斌,你好卑鄙,你不得好死。”
對于這樣的話,韓斌不知道聽了多少次了,不以爲然道:“我是不得好死,不過你卻要死在我前面。”廢除江敏的修爲後,韓斌手腕一用力,把她從空中抛了下去。而後一個加速,直奔地面而去。他飛向地面并不是要救江敏,而是找一個地方隐藏氣息,躲避追殺。
殺死土匪後,韓斌得到的那本隐息術,便是修煉隐藏氣息的秘籍。秘籍上的字不多,隻有上百個字,全部都是修煉法決。隐息術修煉起來十分簡單,韓斌嘗試了幾次便成功了。對此,韓斌頗爲差異,按說他的天資不可能這麽快修煉成功,起碼要修煉幾個月才行。韓斌想了很久都沒想出其中的原因,最終認爲,隐息術是極爲容易修煉的法術。
扔下江敏的一瞬間,便有一人快速飛來,速度快的驚人,轉眼間便來到江敏下落的地方。
韓斌定睛看去,那飛來的不是别人,正是暗戀江敏的張龍。
張龍甘願倒退修爲,強行加速,就是爲了救下江敏。此刻,他的眼中噴射憤怒的火花,一邊向江敏飛去,一邊對韓斌咆哮道:“韓斌,你個混蛋,你不是人,你連同門師兄弟都殺,還配做仙人嗎?”
對于這樣的話,韓斌嗤之以鼻,反問道:“天明宗什麽時候把我當弟子了,爲了一個凡人,就要将我擊殺?”既然要殺江敏,絕不對讓别人救下。身體下落的時候,韓斌凝聚全部的靈力,對着江敏所在的方向低喝一聲,“靈力指。”隻見一道白光從韓斌的指間釋放而出,化爲一道白色的光線,直奔江敏而去。
江敏的身體快速下落,當他看到飛來的張龍時,大聲喊道:“張龍,救我……”
張龍離江敏不足百丈,剛想去救,卻看到飛來的白光,怒罵道:“韓斌,你……”
白光快的驚人,轉眼間便來到江敏的身前,飛入她的體内。江敏身體一顫,一口鮮血吐了出來,那雙看到張龍後滿是希望的眼神黯淡下去,随即閉上了雙眼。雙眼閉上的同時,她的氣息消失不見。
如果江敏還是修士,她的靈魂還能離體,可是韓斌把她扔下前,已廢除了她的修爲。
張龍一個閃身,把江敏抱在懷裏,痛苦的低吼一聲,對懷裏的佳人道:“沒事,等你靈魂離體後,我會幫你找個肉身奪舍,或者從新轉世。”所謂的奪舍,就是修士死去之後,靈魂進入别的修士的體内,吞噬别的人靈魂,進行奪舍。
奪舍的限制很多,首先奪舍的人必須是修士,其次每個修士一身隻能奪舍一次。凡是違背這個規則,天地間便會降臨一種強大的力量,将其毀滅。據說,那股天地之力威力極大,即使元嬰期修士也不敢碰其鋒芒,元嬰以下修士觸之即死。
片刻後,張龍發現江敏的靈魂并未離體,心裏咯噔一下,忙把手放在她的丹田之上。當他發現江敏的丹田上沒有半點靈力波動,哪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仰天怒吼一聲,“韓斌,我要殺了你。”他抱着江敏,一個閃身朝韓斌所在的方向追去。
韓斌已落入樹林中,他的聲音随之傳了出來,“張龍,當初你幫江敏殺我,我還記得呢!如果這次我僥幸不死,下一個殺得人就是你。”話剛說完,他的氣息從樹林中消失不見,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看着不遠處的空中,張龍停止飛行,并沒有追去。神識釋放而出,把那片樹林徹底覆蓋,結果卻讓他難以置信。無論如何探查,就是無法發現韓斌的隐藏之地。雖然他知道,韓斌就在這片樹林裏,就在不遠處,可他卻沒有勇氣飛下去。韓斌能殺死江敏,足以看出他的修爲達到了怎樣的地步,若是莽撞下去,必定會遭到殺身之禍。
想到韓斌剛才施展的法術,張龍的臉色更加難看,喃喃道:“怎麽可能,他怎麽可能施展出了靈力指。”
靈力指,韓斌那一門祖師爺留下的絕學。此法術極爲邪門,修煉起來看的不是資質,也不是修爲,而是運氣。第一次修煉時施展不出,終生無法學會。不但如此,靈力指的攻擊力也頗爲特别,不像别的法術那樣可以修煉到極高的層次。而是随着修爲的提升,威力自然會成倍增加。據說修煉到了元嬰期境界,速度快的驚人,指法一出,便可取修士首級于千裏力外。如此霸道的法術,并非沒有限制,需要消耗全身的靈力才能施展出來。
張龍腦海中快速閃現出關于靈力指的情況,越是想下去,越是覺得不可思議,這道絕學他進入山門的時候就聽師父說了,平時和師兄弟們也談論過,完全當成一大笑柄。原因無它,因爲除了韓斌那一門的祖師淩涯子修煉成功以外,宗内竟然沒有一人修煉成功。很多弟子都認爲,這道法術隻是一個雞肋,根本不可能修煉成功。
天空上流光閃過,僅僅幾個呼吸,便有三隊弟子飛了過來。
其中一隊自然是張龍所帶的人,另一隊則是江敏所帶的女弟子,最後一隊領頭人則是齊浩。
齊浩第一個飛到,當他看到張龍懷裏抱着的江敏時,瞳孔一縮,沉聲道:“她死了?”剛才在空中飛行時,已經看清了。他沒有想到,韓斌竟然會出手殺了江敏。更沒有想到的是,韓斌竟然把傳說中的雞肋法術修煉成了。
張龍抱着已經冰冷的屍體,憤懑道:“大師兄,你一定要爲師妹報仇。”
韓斌殺了江敏,就等于得罪了整個天明宗,即使衆人殺不了他,宗門也會派強者圍殺。
齊浩神識散發而出,感應着韓斌隐藏的那片樹林,随即眉頭一緊,對張龍道:“你去把所有曆練的弟子叫來,隐藏在樹林周圍,千萬不要讓韓斌逃遁了。記得,你們隻能等他出現,切不能擅自進入樹林内。”剛才,他看向韓斌的時候,竟然有種看不透的感覺。這并不是修爲上的看不透,而是氣息。
張龍問道:“大師兄,那你呢?”
齊浩深吸一口涼氣,道:“我要回去禀報掌門真人,讓長老出手相助。”
聽到這話,衆人都是一愣,張龍問道:“大師兄,我們這麽多人,難道對付不了他一個?”
齊浩看了一眼樹林之中,不能确定道:“我不知道能不能對付了他,但我明白,你們若是單獨遇到他,必死無疑。即使是我,恐怕也勝不了他。”
衆人根本不信,韓斌隻有練氣期五層的修爲,齊浩可是練氣期十層的頂峰,怎麽可能戰勝不了。
張龍道:“大師兄,你說,你也不是韓斌的對手?”
齊浩顯然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繼續談論下去,擺手道:“你們按我說的去做,我回宗派了。”
一個時辰後,齊浩回到了天明殿,把事情的經過詳細的說了一遍,說完之後,他又道:“掌門真人,韓斌身上的氣息很是古怪,我怕曆練的弟子不是他的對手。還有,他已經修煉成靈力指,即使我們能抓住他,恐怕也要……也要受傷。”
鴻運真人聽完之後,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道:“你想讓長老們出手?”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殺死韓斌,韓斌是他頗爲看中的幾名有潛力的弟子之一,沒想到竟然發生這事。如果不是朱雲鶴出現,即使韓斌把皇城鬧翻了,他也可以拒絕當今的皇帝。事情發生到這樣一步,他根本沒有料到,同時他也不明白,韓斌爲何不把傳國玉玺交出來,一個傳國玉玺對他到底有什麽用?
思忖再三,鴻運真人才說道:“你先下去吧!韓斌那邊你盯緊點,我會派人過去的。”
“是!”齊浩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大殿内,又恢複了安靜,鴻運真人凝視着殿外,凝視九天之上,嘴巴動了兩下。
片刻後,一名身穿紅衣的長老飛到殿前的台階上,化爲魏鵬的身影。
魏鵬一進大殿,便大聲道:“掌門師兄,今天吹了什麽風,你怎麽有把我喊來了。”他加入宗門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被鴻運真人單獨叫來,頓時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同時,他心裏也有些期待,掌門真人難道想誇獎他教導有方,培養出一個核心弟子不成。
鴻運真人開門見山的問道:“最近宗内的事你聽說了?”
魏鵬來到一個凳子上坐下後,笑着道:“當然聽說了,韓斌立了首功,宗門的人都知道了。”
“首功你聽說了,那他犯錯的事你知道了嗎?”鴻運真人臉色一沉,正色道。
魏鵬這幾天一直在修煉,并沒問宗内的事情,聽鴻運真人這麽一說,當即一愣,道:“你說什麽,韓斌犯錯了?”
“他不但犯錯,還同門相殘。”鴻運真人的聲音變得冰冷起來,直直的看向魏鵬。
魏鵬赫然起身,同鴻運真人對視,情緒有些激動道:“不可能,韓斌來到宗門後,從來沒做過錯事,即使有人辱罵他,他也很少出手,怎麽可能殺人?”對于自己的徒弟,他比任何人都了解,他并不相信韓斌會殺害同宗的師兄弟。
别說魏鵬不相信,鴻運真人開始也不相信,但事情已經發生,已經不是相不相信的問題了,而是如何解決。鴻運真人知道在這個問題上沒有争論的必要,話鋒一轉道:“師弟,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韓斌是你的弟子,他犯了宗歸應當如何處罰,你不用問我了吧!”
魏鵬眉頭緊鎖,沉聲道:“如果他真的殺了人,那我就把他逐出師門,再帶回宗門審訊。”
鴻運真人點點頭,凝重道:“千萬别讓他逃脫了,否則你也不用回來了。”
魏鵬擡手抱拳,信誓旦旦道:“若是我不能把他帶回宗門,甘受處罰。”
茫茫山林,到處都是蒼天巨樹,一眼看不到邊際。
韓斌的身影如同一隻敏捷的豹子,快速的在樹林中閃動,他的身上沒有任何修士的氣息,看起來像是一個凡人。片刻後,他身體猛然躍起,落在一個巨樹的枝幹上。他目光閃動,仔細的觀察着周圍的一舉一動。
自從被圍殺開始,韓斌幾乎沒休息過,每天都在山林裏跑動,希望能找到機會離開。最終,他還是失敗了,這次下山曆練的一百多人,幾乎全部都來了。或許宗内知道天明宗的先祖并沒死,不需要保護,才把衆人調集到這裏。由此也可以看出,宗門這次下定的決心,務必要将他緝拿。
就在這時,天空上一道驚鴻閃過,以驚人的速度向那山林周邊落去。
韓斌雙眼閃動,透過樹葉的罅隙,雖然沒看清對方的樣貌,但可以看出,對方的修爲決不是練氣期。宗内除了練氣期的弟子外,隻有鞏基期的長老會來,至于金丹期以上的太上長老,他們從不問宗内的事情,除非宗派出現生死存亡的時刻,否決不會出現。
“長老也來了?”韓斌臉色陰沉,如果真是這樣,恐怕想從活着離開不可能了。
時間緩緩的流逝,韓斌站在樹幹上思忖起來。忽然,他做了一個巨大的決定,一拍腰間的儲物袋,飛劍懸浮在前,他腳踏劍身,猛然向天際飛去。這麽做,雖然會暴露身份,但要是不這麽做,等鞏基期長老前來搜尋,他的隐息術根本起不到作用。到時候,連逃脫的機會都沒有。
韓斌剛飛到天空,周圍潛伏的弟子便發現了他,紛紛祭出法器,前去阻攔。
齊浩身影一閃,擋在了韓斌的身前,凝聲道:“四師弟,你走不了的,還是投降吧!”
韓斌臉色肅然,道:“讓開。”說着,他擡起右手。
看到韓斌的動作,齊浩臉色一沉,忙說道:“你不能一錯再錯了,跟我們回去,我等一定會向掌門求情。”他沒有直接出手,狂風術的威力别人不清楚,他可是清楚的很,同樣沒把握擋下來。
天空中,一道道流光快速飛來,用不了多久就會把韓斌包圍。
韓斌神識一掃,發現那名鞏基期長老并沒有前來,暗暗松了一口氣。而後,他猛然擡起右手,對着齊浩所在的方向奮力揮去。天地間狂風大作,一道巨大的旋風出現出現在韓斌的身前,旋風在韓斌的控制下,快如閃電一般直奔齊浩而去。
齊浩不敢力敵,身影一閃,向旁邊躲去。哪想到,韓斌的神識死死地鎖定在他的身上,無論他向哪裏閃躲,旋風一直跟在他的身後。旋風内蘊含和強大的力量,凡是經過的地方,天明宗弟子無不躲開,生怕被卷入其中。
韓斌施展出狂風術之後,手中多出大把的符咒,對着周圍的弟子扔去。
符咒飛向空中,自行燃燒起來,一道道威力不等的法術随即出現。狂風術,火球術,甚至還有劍影術。此時此刻,天地間流光閃動,煞是好看,仿佛放起了煙花一樣。韓斌沒心情看空中的美景,趁着衆人抵擋符咒的瞬間,身影一閃,驟然向西面飛去。就在韓斌剛想沖出包圍圈的時候,一行人飛了過來,再次擋住了他的去路。
這些人雖身穿白衣,但他的袖口有一道金線,這是執法弟子的标志。
領頭的一人,韓斌并不陌生,正是把他代入宗門的王風。
王風腳踏飛劍,身上的衣服輕輕舞動,對韓斌道:“四師兄,投降吧!你走不了。”
韓斌剛欲擡起右手,又放下了,凝重道:“王師弟,我不想動手,你讓開吧!”
王風歎息一聲,道:“韓斌,當初是我把你代入宗門,你能有今天的成就我很高興。但你要明白,你是宗門的一員,做什麽事都要以宗門考慮,千萬不能擅做主張。你犯下的錯不大,掌門真人說了,隻要你交出傳國玉玺,不會追究你任何責任。”
交出傳國玉玺,聽起來簡單,對于韓斌來說卻是不可能的事情。傳國玉玺飛入儲物袋後,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根本找不到。韓斌不是沒想過把實情說出來,可是說出來之後誰會相信呢?誰能相信不是他私吞了?既然這樣,不如不解釋呢!
“讓開!”韓斌的眼神逐漸冰冷起來,冷冷道,“今天誰擋我,就是和我韓斌爲敵。”已經殺了一個,他不介意多殺幾人。
王風見勸說無用,一揮手,對身後的衆人道:“動手。”
韓斌早已把真力凝聚在手腕上,右手擡起,對着王風身後一指。
靈力指出,一道白光驟然飛去,以驚人的速度來到王風身後。他身後的那名弟子,根本沒感應過來,便中指身亡,從空掉落下去。
看到這樣一幕。周圍的衆人都是一愣,尤其是王風,背後已經濕透了。他認出了那一指,也知道那一指的威力。如果那一指飛向他,他已經成一具屍體了。靈力指極爲霸道,殺死同等級的修爲如探囊取物一樣簡單,更變.态的是,殺死之後還能把修士的靈魂瞬間吞噬。隻要沒修煉到元嬰期的境界,靈魂根本逃不出靈力指的吞噬。
王風身體一晃,便恢複了平靜,他深吸一口涼氣,對韓斌道:“你施展一次,體内還有靈氣嗎?”
韓斌的臉色變得蒼白,體内的靈力已經清空,腳下的飛劍也變得搖搖晃晃,随時都會從空空掉落下來。
看到韓斌的此刻的樣子後,所有的修爲都松了一口氣,王風剛想将韓斌緝拿,瞳孔猛然放大,而後看到他無法相信的一幕。韓斌蒼天的臉色,正在以驚人的速度恢複着,僅僅一個呼吸的時間,體内枯竭的靈力便恢複到了頂峰。
“這怎麽可能!”王風瞪大了眼睛,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他身後的衆人,也都是如此。
韓斌再起擡起右手,指向王風身後的一名弟子,那弟子臉色瞬間變得毫無血色,雙腿不斷的發抖,也不管王風的命令,忙說道:“四師兄,我讓開,你别殺我。”說着,駕禦腳下的飛劍,朝遠處飛去。
看到對方離去,韓斌并沒有指向王風身後的人,而是直接指向了王風,“王師弟,當年你對我有恩,我已經報答你了。”
王風心裏明白,韓斌已經給了他兩次機會,若是再不讓來,那一指必定會飛來。
“我讓開。”王風歎息一聲,無奈的閃到了一邊。
不遠處,快速飛來的衆人無不瞪大了眼睛,尤其是張元,原本他還想找機會殺死韓斌,現在才發現韓斌比他想象的強多了。他可以肯定,如果韓斌要殺他,隻要動動手指頭就行了。看到王風讓開,張元大喊道:“王風,你不能讓開。”
王風瞪了張元一眼,沒有說話。
韓飛的臉上滿是露出複雜的神色,當年他是新人王,宗門内的天資驕子,沒想到一向看不起的表哥,竟然強到這種地步,連傳說中的靈力指都修煉成功了。如果僅是這樣那就算了,他實在想不明白,韓斌到底修煉了什麽密法,竟然能在一息之内恢複體内的靈力。
韓斌能在瞬間恢複靈力,自然靠的是天道玉玺,玉玺内儲存的靈氣雖然還剩不少,但也經不住這樣消耗。王風剛一讓開,韓斌便身影一閃,直奔西面飛去。這些天,他已經想清楚了,隻要能逃遁衆人的圍殺,就飛向西面的七天山脈。進入山脈後,想辦法進入趙國,再從趙國逃到别的國家。
衆人的視線先是落在韓斌的身上,看到他就要離去,全部都向東邊看去。
那裏,一道身影快速飛向天際,剛一現身,便低喝道:“孽徒,我看你往哪跑,給我停下。”他身影一閃,直奔韓斌而去,速度快的驚人,眨眼之間便追了上去。
聽到那聲音後,韓斌身影一顫,下意識的停了下來,早就知道有鞏基期長老前來,沒想到來的竟然是自己的師父。
韓斌身體一頓後,忙一個加速,繼續向前飛去,心裏低聲道:“師父,對不住了,我不能停下。”
魏鵬見韓斌繼續飛行,怒吼一聲,“我在這裏,你能跑的了嗎?”他指間快速掐動,一股龐大的靈力釋放而出,身前的空間頓時凝聚出一把三丈長的黑色巨劍。巨劍上靈力十足,散發着驚人的威壓,呼嘯一聲飛落到韓斌的頭頂,而後斬了下去。
巨劍剛一飛來,韓斌便感覺呼吸苦難,他猛然擡頭,雙手舉起,對着上面施展出一道靈氣盾。靈氣盾出現後,繼續施法,片刻功夫便祭出了十多道靈氣盾。巨劍斬在靈氣盾上,隻聽啪的一聲,靈氣盾瞬間奔潰,眨眼的功夫,所有的靈氣盾便消散不見。巨劍攻勢不減,徑直落在韓斌的身上,龐大的力量頓時把韓斌拍到了地上。
地面上,大片的樹木化爲木屑,随風飄散,一個巨大的人形深坑随之出現。
衆人的神識落在深坑内,不但感覺不到任何靈氣波動,連韓斌的呼吸也消失了。
不遠處的淩雙雙,身體一顫,凝視着那巨大深坑,怔怔道:“他,他死了嗎?”
張元興奮不已,哈哈大笑道:“終于死了,太好了。”
韓飛神色依舊複雜,他很希望韓斌被殺,當韓斌真的被殺時,才發現對韓斌的恨并沒有那麽深。
魏鵬身影一動,出現在深坑旁,而後對着深坑内一抓,韓斌的身體被抓了出來。
韓斌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臉色慘白,看不到血色,呼吸微弱的幾乎不可聞。
看到徒弟變成這個樣子,魏鵬心裏很不是滋味。随即歎息一聲,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個黑色的鎖鏈,拷在他的雙手上,同時傳音道:“我知道你沒死,有什麽話等下再和我說吧!”說完,一把抓起韓斌,帶着他向不遠處的一個山洞飛去。
山洞内,靈光石散發着淡淡的光暈,照射在衆人的身上。山洞不大,隻有尋常洞府的一半大小,這個不大的山洞内,站着八人,這些人都是各隊伍的領隊弟子。韓斌和江敏的隊伍也被淩雙雙和另一名女子頂上了。
魏鵬站在人群前方,瞪了一眼齊浩,怒聲道:“他是我徒弟,我想什麽時候帶他回去都可以,用不了你來管。”
齊浩剛才僅僅插了一個嘴,讓魏鵬快點帶韓斌回宗門審訊,卻被魏鵬訓斥了一頓。
衆人相繼低下了頭,不敢多說。山洞内變得安靜起來,靜的連一根針落地都能清晰的聽到。
片刻後,張龍實在忍不住了,拱手道:“魏師叔,我們知道韓斌是你的弟子,萬一你偷偷地把他放了,怎麽辦?”
魏鵬臉色一沉,憤懑道:“你覺得我是這樣的人嗎?”說着,他一手指向韓斌,“他都傷成這樣了,又被封靈鎖封住了體内的靈力,即使我放了他,他能在你們的眼皮底下逃走嗎?”
齊浩深吸一口涼氣,道:“既然如此,魏師叔不如讓我等帶他回去。”
魏鵬長袖一揮,盤坐着蒲團之上,道:“我剛來,你們就讓我走,想累死我不成?”他擺擺手,用着命令的口氣道:“你們先到外面候着,明天一早我帶他回宗門。”
衆人一怔,齊浩道:“這樣不好吧!”
“怎麽,想違背我的命令?”魏鵬冷哼一聲,不滿道。
衆人相互看了一眼,最終齊浩帶頭,相繼走出洞府。
魏鵬轉過身,向韓斌看去,看到韓斌蒼白的臉色,他忍不住歎息一聲,道:“都走了。”
原本躺在地上,氣息微弱的韓斌,突然睜開眼睛,目光閃動道:“師父。”他心裏明白,師父那一劍威力極大,他根本擋不住,如果不是師父最後關頭收去了大部分靈力,那一劍足以把他的身體連同魂魄一同斬殺。
魏鵬那一劍隻是做作樣子罷了,他從未想過殺韓斌,畢竟就這麽一個弟子,殺了以後,恐怕他這一門就絕後了。聽到韓斌的話,魏鵬示意韓斌靠近一些,道:“韓斌,師父的脾氣你也知道,有什麽就直說吧!”
韓斌一怔,道:“師父,我……”
魏鵬道:“我什麽我,你告訴我,爲什麽要殺江敏?爲什麽搶别人的傳國玉玺?難道你小子也想當皇帝?”
韓斌沉默,随即一咬牙,道:“師父,江敏三番五次的對我下殺手,我若是不殺她,日後她必殺了我。”說到這裏,他頓了一下,又繼續道:“至于那傳國玉玺,并不是弟子去搶,而是大明帝國的先祖用它殺我的時候,自行跑到我的儲物袋。”
聽到弟子的話,魏鵬琢磨了一下,道:“你的事我不想多問,隻要你把傳國玉玺拿出來,我保證你沒事,鴻運那家夥決不敢動你一根毫毛。”
聽到師父的話,韓斌一陣感動,關鍵是傳國玉玺已沒了,他如何拿得出來。
魏鵬見韓斌一副爲難的樣子,不快道:“怎麽,難道你真的想當皇帝?”
韓斌苦笑一聲,道:“師父,弟子拿不出來,那……那傳國玉玺丢了。”
“什麽?”魏鵬頓時把聲音提的老高,驚訝道:“丢了,怎麽會丢了。”
韓斌也想知道怎麽丢的,可他說不出來原因,隻好道:“師父,弟子該的說都說了,如果你
真的把弟子帶回去,弟子必死無疑。”
魏鵬皺起眉頭,思忖了其中的厲害關系,最終歎息一聲,道:“韓斌,我知道你的難處,可是師父也沒辦法,哎!!!”
從師父的話中,韓斌聽的出來,他其實也想幫自己,卻沒有辦法,于是道:“師父,你不是和我說過,做人事,聽天命嗎?如果我此次回去真的要死,那也是天命。”他苦笑一聲,對于天命二字又有了新的認識。
“什麽天命?”魏鵬聽完,當即就火了,怒聲道,“我們修道之人,本就是逆天行事,命永遠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韓斌反問道:“我的命還屬于自己嗎?”
“這個……”魏鵬尴尬的擺擺手,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麽。半響,才說道,“你好好休息吧!明天我帶你回宗門。”
看到師父離去,韓斌的眼神黯淡下去,他本想說服師父放他離去,看樣子不行了。看了一眼手中的封靈鎖,暗暗提升靈力。卻發現體内的靈力旋窩被無限的壓縮,成一個隻有芝麻大的點,無論如何引動,丹田内的靈力都無法聽從自己的指揮。每次剛一引動,封靈鎖上便傳來一股奇特的力量,将靈力壓縮起來。嘗試幾次後,韓斌最能放棄,凝視着山洞的出口,眼中的光芒不斷閃爍。
山洞外,幾乎所有的弟子都相互聚集在一起低聲的說着什麽,隻有淩雙雙不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