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起身、擺手所帶動的氣流,似輕風吹拂般,掃到窨井四處,就見那些生長于石縫、牆角的熒光菌,頓時猶如一枚枚微光燈泡,緩緩的亮了起來!
幾秒鍾過後,這片狹小的空間,便被籠罩在了綠色熒光中!
這時,吳琳趕忙跳上一塊相對平整的碎石,捋了捋已經開始結霜的濕發,而後雙手環抱的蹲在碎石上,瑟瑟發抖的說到“這裏太冷了,就算暴熊鑽進不來,恐怕咱倆也很難熬過今晚……”
此地流淌的地下水,雖說并未結冰,但也就僅僅維持在零上兩、三度左右,之前兩人急于逃命,倒還沒覺得什麽,可當緊繃的精神松弛下來時,頓覺被水沁濕的棉衣冰寒刺骨,上下牙也開始“得、得”打起了冷顫!
“等下找個機會,我去把那兩床褥子撿回來,到時候咱倆先裹着褥子對付一宿,沒準明天就有辦法離開這兒了……”說話間,木頭也找了塊地勢較高的碎石,一屁股坐下後,抱起那隻凍至發紫的赤足,雙手猛搓起來。
“出口都被暴熊砸塌了,能不能挖開還兩說呢!就算明天能僥幸離開這裏,咱倆渾身濕漉漉的怎麽上路?還有,這一耽擱,淨化水怕是也不夠用了……”吳琳目露絕望的,哆嗦着嘴唇說到。
“這水不能喝嗎?”木頭指着腳下潺潺流淌的清水問到。
“能喝!但地下水都被髒雪污染了,如果不經淨化直接喝下去,會得輻射病。”吳琳指着自己的臉頰說到。她臉上的肉瘤,就是因爲曾在渴急的情況下,喝下一瓶雪水,從而引發了輻射病。
頹然之下,木頭突然想起自己“吸收”牙狼靈魂時,所帶來的那番奇異感受,于是眉毛一挑,便再次閉目感應了起來。
然而,經過反複嘗試,他感覺那片奇異空間好似蒙着層紗,自己的“念頭”,竟始終無法真正觸及到那片空間。
“難道是我吸收的靈魂還不夠多?”木頭皺眉想道。
吳琳見他雙眉緊鎖的閉起眼睛,不由疑惑的問到“木頭,你怎麽了?”
“我可能快要覺醒異能了……”說到這,木頭也不等吳琳接話,急忙甩了句“你在這兒等會,我鑽回管道看看!”
此時的兩人,不僅身上的棉衣盡濕,還被困在陰寒積水的窨井内,如果不盡快找到解決的辦法,都不用等到凍死其中,那逐漸上漲的地下水,便會把她倆的身體徹底淹沒!
因爲暴熊的那頓猛拍,出水口已被坍塌的碎石堵塞,随着地下水的不斷湧入,怕是用不了多久,窨井内就會溢滿積水!
爲今之計,已身陷窮途末路之境的木頭,隻能寄希望于他那莫須有的“異能”了!
當他再次鑽回下水管道時,發現原本僅沒過手掌的水流,竟漲到了五、六公分深,便再也顧不上水流冰寒,急忙手腳并用的向着管道盡頭爬去!
那隻憤怒的暴熊,這會已經不再刨動管道口碎石,或許有了足夠的食物,使得這隻大家夥消了氣,透過尚未壓實的碎石縫隙,依稀可以聽到管道外,“嘎嘣、嘎嘣”咀嚼骨頭的聲音!
片刻之後,待那隻死在鋼套下方的牙狼屍體,再次化爲一堆灰白齑粉,木頭于恍惚之間,感覺自己的“意識”,終于突破了那層“膜”,與一處難以形容的空間,緊密的聯系在了一起!
由于距離暴熊太近,木頭不敢再這兒嘗試異能,便伸手折起鋼套,繼續向前爬到坍塌處,随後用鋼筋輕輕捅開一條洩水孔,這才折回到了窨井内。
“那隻暴熊離開了麽?對了,你快說說,覺醒的異能到底是什麽?”吳琳見木頭滿臉興奮的爬了回來,急忙問到。
木頭沒有答話,而是合起雙眼,仔細感應了起來,吳琳見狀,則趕忙閉上嘴,生怕打擾到他。
大約過了幾分鍾,木頭突然擡起右臂,用食指對着空氣,輕輕劃出一條豎線!
沿着手指劃動的軌迹,就見一條極不穩定的虛空裂縫,于半空中艱難的撕裂開來!
當空間裂縫擴大到半人多高時,吳琳由于看不見黑漆漆的裂縫内,到底是何模樣,終于忍不住問到“難道你的異能是空間傳送?如果真是那樣,咱倆可就有救了!”
“這是一個封閉的空間,好像還有許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在裏面!”具備黑暗視覺的木頭,搖頭說到。
一聽這話,吳琳再也顧不上節省煤油,當即掏出打火機,照亮了這片空間“你該不會是把空間通道,開在某個地下建築裏了吧?”
“要不鑽進去看看?至少裏面是幹的,總比躲在這塊濕漉漉的窨井裏強!”木頭開口提議到。
聞言,吳琳點了點頭,随即便舉着打火機爬進了空間中。
然而,她才剛剛探身入内,便臉色一變!
這片黑乎乎空間,居然比外界還要冷上百倍!
更加詭異的是,這種“冷”并不是肉體上的感覺,而是發自靈魂!
怎麽說呢,這種寒入骨髓的感覺,就跟她當時身處黑霧時,極其相似!
不明所以的木頭,見吳琳又撅着屁股,倒退了出來,趕忙小聲問到“裏面有危險?”
“你這異能,絕對不是什麽傳送通道!這片空間,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地獄一般!”吳琳哆嗦着身體說到。
聽到這話,木頭伸手探入空間内,果然發現有股刺入靈魂的寒冷,不過卻沒有吳琳說的那麽嚴重。
感覺自己的異能,已經快要支撐不了多久,木頭咬牙說到“你在這等我,我進去看看!”
鑽入空間後,木頭感覺渾身猶如凍僵了一般,于是不敢過多耽擱,生怕自己被永久困死在這裏。
匆忙查看之下,他發現空間内的東西并不算多。
一柄奇長無比的橫刀、幾柄軍用匕首、一把黑色手槍,除此以外,再就是一塊腌好的鹹肉,以及幾套男士衣物,跟一些雜亂的瓶瓶灌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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