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位手拿地圖的年輕軍人,看了眼道軌旁的标識牌,興奮的說到“沒錯!就是這條鐵路,咱們順着鐵軌走,就能直達糧庫旁邊的那個車站!”
由于電磁幹擾嚴重,GPS不能正常工作,紙質地圖就成了唯一的指引工具,而腳下的這條鐵路,就是他們通過地圖,找到的一條捷徑。
這得多虧了那些大型糧庫,爲了便于糧食的調撥運輸,庫址都會選在鐵路線附近,不然的話,他們就要橫穿城區,或者繞個大圈,才能抵達此行的目的地。
這支隊伍中,爲首的是一位女少校,聽到年輕隊員的話,她看了眼道軌上郁郁蔥蔥的灌木,皺眉問到“距離糧庫還有多遠?”
“大約還有三公裏,如果中途不出意外,最多一個小時,咱們就能趕到清水糧庫!”年輕隊員看着手中的地圖說到。
“冷隊長,這鐵路都被灌木給封住了,接下來還指不定遇到什麽情況呢,你看咱們是不是就地休息一下?讓大家夥養養精神,順便跟雲海基地做個彙報?”隊伍中唯一一位中年隊員說到。
在鐵路兩旁,原本栽着許多護坡的灌木,而這些灌木,在病毒跟核輻射的雙重“催化”下,此時已經瘋長到,将整條鐵路線都包裹起來的程度,唯有在鐵軌正中位置,還留有半人寬的縫隙,可以勉強通行。
如果隻是枝葉遮擋,倒還沒太大的問題,頂多費些事罷了,但行走其中,還要時刻防備着變異生物的偷襲,這可就讓人倍感頭疼了。
從雲海到清水,不過也就短短二百多公裏,可他們愣是走了足足四天,而且在這過程中,還犧牲了四位戰友!
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爲沿途獸多林密,讓人防不勝防!
對于這個原地休息的提議,女少校并沒有直接表态,而是伸手拿過地圖,端詳一番後,這才說道“架設激光通訊器太過麻煩,而這周圍,也沒有合适的空地,咱們幹脆一鼓作氣,等拿下糧庫後,再行彙報吧!”
說完,她便揮了揮手,率先踏上了鐵軌。
衆隊員雖然面帶疲态,但對于女少校的話,還是做到了無條件服從,在看到她的手勢後,當即整理行裝,緊随其後的追了上去。
……
大約兩個小時後,這夥人的身影,終于出現在了糧庫附近。
這時,一位先行探路的年輕隊員,從糧庫方向折返回來說到“冷隊,糧庫有人把守!”
“對方什麽身份?是負責維穩的那群軍人麽?”女少校凝眉問道。
年輕隊員搖頭說到“應該不是,看打扮,像是一夥普通幸存者。”
聽到這話,一位脾氣火爆的隊員問到“冷隊,咱們硬攻進去?”
“糧庫本就屬于國家,直接說明來意,讓他們開門!”女少校擺手說到。
“是!”年輕隊員點了下頭,立即又順着原路,跑向了糧庫正門。
僅隔了片刻,就見年輕隊員再次跑了回來,女少校看了眼他的表情,問到“對方怎麽說?”
“我亮明了身份,可人家死活不信!”年輕隊員撇了撇嘴,笑着說道。
“這幫不長眼的東西,分明就是起了私心!”那位脾氣火爆的隊員,一提槍帶,就将步槍端在了手中,随後他向女少校請令道“冷隊,咱們直接把大門炸開算了,跟他們廢什麽話!”
這時,隊伍中唯一的那位中年隊員,突然說到“冷隊長,這事就交給我吧!如果讓這幫小子出手,怕是整個糧庫剩不下活口!”
說完,這人也不等女少校點頭,竟自顧自的,順着糧庫門前的水泥路,大剌剌的走了出去。
望着中年隊員消失的背影,女少校不經意的蹙了下眉,見此情形,那位負責探路的年輕隊員,連忙上前打起了圓場“冷隊,老鄭他就這脾氣,您别在意!”
聽到這話,女少校隻是面無表情的擺了擺手,就将這個話題給終結了。
……
清水糧庫并非是軍事化單位,所以即便牆高門厚,也沒有構築防禦設施,不過在正門位置,卻可以看到兩個明顯才搭建不久的簡易哨樓。
這哨樓由木闆拼接,就搭在正門上方的水泥橫梁上,兩個手持自動步槍的幸存者,正分别蹲守在哨樓内,緊盯着門前的那條水泥路,或者說,緊盯着路上的一個中年軍人!
中年軍人名叫鄭偉,他來到糧庫大門前,掃了眼哨樓裏的兩人,朗聲說道“我們是雲海軍區派來的偵查人員,現在請你們開門!”
“誰能證明你們的身份?随便搞身迷彩服,我們就信了?”哨樓内一人回喊道。
緊接着,又聽另外一人,對同伴說到“别聽他瞎說,哪來的什麽雲海軍區,我怎麽沒有聽過?”
鄭偉耐着性子,繼續解釋到“雲海軍區是災難爆發後,才緊急成立的,華夏政府并沒有忘記你們,現在派我們來清水,就是爲了解救幸存民衆!”
“解救我們?我看你是來打糧食的主意吧!我警告你,立即退後,否則子彈可不長眼!”哨樓上一人說到。
鄭偉搖了搖頭,歎氣說到“看來你們這幫家夥,還真是鬼迷了心竅!”
說話的同時,他就邁步向着大門走去。
見他徑直往前,哨樓上的兩個幸存者,想都沒想,下意識的就扣動了扳機!
子彈以肉眼難辨的速度,瞬間射至鄭偉身前!
然而奇怪的是,當子彈接近他身體三米範圍時,就仿佛是被某種粘稠的事物所阻隔,其飛行速度,竟驟然慢了下來!
緊接着,就見鄭偉一步跨上,不費吹灰之力的,将兩顆子彈捏在了手心。
“念你倆初犯,我可以饒過一次!如果再敢開槍,我保證子彈會正中你們自己眉心!”鄭偉冷冷說道。
哨樓内的兩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幕,指尖的扳機愣是沒敢再扣動下去,直到見鄭偉快要走至門前,其中一人這才恍然說到“你趕緊通知秦市長,咱倆攔不住這人!”
聽到這話,另一人急忙順梯爬下哨樓,而這時,鄭偉卻已經走到門前,他仰頭掃了眼剩下的那人,随後将手掌按于門上,也不見其它動作,就聽鐵門内側的鐵銷子,“哐當”一聲,竟自動脫落了!
而在鄭偉收回手掌的同時,兩扇鐵門也緩緩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