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丘建的名字堂而皇之的出現在常務理事的名單中,在一群校長、副校長;院長、副院長;所長、副所長的包圍下很是醒目;但那些與會的人員并沒有人光明正大的提出抗議,因爲數學界終究是一個講究實力的地方,如果你隻比别人高一點,别人或許還可以用年齡、資曆等借口将你拉下來,但你要是高過别人許多,他們當然不會自讨無趣。
呂丘建能輕松獲得這一職位,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現在是京師大學的學生,背後靠着華國數學圈最粗的一棵大樹,有這棵大樹爲他避風遮雨,别人也不敢輕易冒犯;如果他是某個不知名院校的學生,即使做出了這麽偉大的成就,就算最後依然能當選也少不了一些麻煩。
華國數學界基本上可以分爲三個派系:呂丘建所在的京師大學派,這一派人馬除了在京師大學校内工作的學者之外,還有幾位與京師大學淵源深厚的華國科學院成員,人數衆多、實力最爲雄厚。
給鞏所長頒獎的哪位谷院士所屬的孵蛋派,他們除了本校學者,同樣有在科學院工作的盟友,但實力要比京師大學弱一些。
給呂丘建頒獎的哪位王院士所屬的科學院派,這一派的人馬乍一看最多,但因爲他們出身于不同院校,又因爲在之前科學院的幾次改革中産生的矛盾,彼此之間缺乏凝聚力;以至于在一些重大事件中經常被京師大學和孵蛋大學分化利用。
剩下的都是一些雜派成員,也許時不時能冒出一兩個才華出衆之輩,但終究不能和上述三派相比。
如果把數學界比作江湖,那麽京師大學就是少林,牢牢占據天下第一門派的寶座;孵蛋就是武當。除了少林之外無人能敵;科學院派就像是明教,雖然高手衆多,但沒有一個能壓得住場子的教主。教中矛盾重重,沒辦法和上面兩派競争;至于其他人就是諸如華山、泰山這些小門小派了,一般情況下尚可,若是遇到大事隻能尋求上述三派的幫助。
如今華國數學界的這副模樣是有曆史原因的。建國之前華國的數學界是陳蘇學派和水木學派二分天下。
陳蘇學派是陳建功和蘇步青在吳越大學所創立的吳越大學學派,他們将讨論班當做數學研究的重要形式,分别就函數論和微分幾何展開讨論,學生們在讨論班上彼此交流自己的最新研究進展和國際前沿問題,這和普林斯頓的下午茶聚會頗爲相似。這一新穎的教學模式極大地激發了學生們的創造力,讓吳越大學在微分幾何方面和米國的芝加哥學派以及面條國的羅馬學派形成三足鼎立之勢。
水木學派顧名思義就是水木大學的數學系。他們在熊慶來、楊武之等人的引導下積極引進國際先進數學教學體系、倡導學術研究。他們除了邀請陳省身、華羅庚等國内知名數學家進行講學之外,還從國外聘請了雅克-阿達馬(法國數學家、素數定理方面有突出貢獻,前文所說的布爾巴基學派的重要人物魏伊是他的學生)、諾伯特-維納(米國數學家、控制論創始人)等國際一流學者擔任客座教授;在學術和教學上取得了一系列的重大成就。
到了建國後第三年,全國高等院校的院系調整打破了這一格局,水木大學數學系并入京師大學數學系;陳建功和蘇步青等吳越大學的數學骨幹北上并入孵蛋大學,剩下的人員進入吳越師範大學。他們離開之後,原先的學校成立高等數學教研室負責校内高數教育工作,不再擔任科研任務,自此這兩個學派漸漸消散。
吞并了水木系的京師大學和有陳蘇加入的孵蛋大學在數學界異軍突起。再加上當時舉國建設京師大學和孵蛋大學的政策,以及其他院校數學專業規模小、師資力量薄弱等原因,導緻了如今這兩派在華國處于絕對壟斷地位的局面。
這兩所學校培養了一批批蜚聲海外的學者,同時也壟斷了華國科學院數學院士人選的半壁江山,這種手段維持了他們的壟斷地位,也招緻了一些清高學者的厭惡。
當然這種情況也不僅僅發生在華國的數學界,在國内的化學屆同樣也有京師大學、科學院、鹭島大學和中央大學等派系,在國際上也出現過布爾巴基學派、哥廷根學派等勢力,他們也并非都是純潔無邪。
當大家看到新聞上某某熱門人物又落選院士的新聞,你可以拿出他們的簡曆查看一番。或許派系問題才是此中的真實原因。
從短時間來看這種局面對呂丘建來說是有利的,京師大學需要他來維持并提升自己在數學界的地位,呂丘建也需要京師大學爲自己抵擋不必要的麻煩,利用京師大學的名頭獲得政策、人力和資金等方面的支持,爲完成自己的計劃做好準備。
但是,目前數學界的這種格局毫無疑問會打擊其他數學家的信心,不利于新一代數學家的成長;甚至有些尚在年富力強的數學家因爲這一問題而備受折磨,有的心灰意冷去了米國隐居,有的師生反目雙雙敗北,有的轉換門庭終未能得償所願。
這也是華國數學界近些年來沒有大發展的一個重要原因,所以從長時間來看這種局面對于呂丘建來說又是不利的!
哎,煩心的事情還是很多啊!呂丘建微微歎了口氣,現在自己在圈子裏雖然也算是有一定的發言權了,可是想要改變這種局面依然不夠;或許兩年後自己拿到菲爾茲獎的時候說出去的話才會有些分量吧!希望到那時候能找到改變這種風氣的好辦法。(未 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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