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長忙着呢!沒時間見你,要麽做出題目我放你進去找他,要麽就在門外呆着吧!”門房心理素質極好,眼皮擡也不擡,抱着大茶缸抿了一口淡定的說到,“如果你既不做題還在這裏大喊大叫影響辦公秩序,我就叫保安了!”
這位數學家聞言面色三變,最終氣哼哼的哼了一聲,蹲在門口不說話了;呂丘建見沒熱鬧可看也遺憾的走了進去,到樓下将車子鎖好,按照張教授的指示上樓找到他所說的辦公室敲了敲門。
“請進!”辦公室裏傳出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
呂丘建推開門走了進去,隻見裏面坐着一位稍微有些胖、戴着眼鏡的男子,他從包裏取出文件遞了過去,“您好,我是京師大學的,張教授讓我将這份文件給您送來。”
“哦,謝謝,你先坐下,我忙完這個就看!”那人接過文件放到桌上,視線重新投向電腦;呂丘建用眼角的餘光看見電腦屏幕上顯示的似乎是一篇數學論文。
回到門口的沙發上坐下,等了一會兒,那人終于看完了論文;拿起呂丘建送過來的文件翻看幾頁,口中不住發出贊歎,“這次你們京師大學可是出了大風頭了啊,要不是我那幾天去外地了,怎麽也要過去聽聽這個講座,就算沒位置站着也行啊!對了,張教授讓你送文件過來的時候說什麽了沒有?”
“沒說什麽,就說讓我給您送過來!”呂丘建答道。
“哦,是這樣啊!這位同學,你怎麽稱呼?是張教授的研究生?”他才想起來還沒問呂丘建叫什麽呢,“我姓盧。是這裏的研究員!”
“盧老師您好!”研究員聽起來不起眼,但實際上可是正高級的職稱,。華國科學院數學所的研究員分一到四級,分别對應高校的一到四級教授,其中一級研究員一般情況下必須要華國科學院的院士或者工程院的院士才有資格擔任;所以呂丘建聽完對方的介紹立刻肅然起敬,這人的年紀不大就當上了研究員。看來也是一方大牛啊,于是用恭敬的語氣答道,“我叫呂丘建,現在還在讀大四,不是張教授的研究生!”
“哦,大四啊!那你可得努力了。張教授的研究生可不好看!行了。我給你寫個收到文件的回函吧!”盧研究員拿起筆一邊寫一邊說道,“嗯?你叫呂丘建?這名字好像有點耳熟啊?等等,你就是哪個呂丘建?!”他猛地擡起頭來。
“呵呵,我這名字雖然算不上特殊,但也不太多見!”呂丘建笑呵呵的說道。
“哎呀!看我這反應!”盧研究員一把拍在自己的額頭上,自嘲的笑笑,一邊道歉一邊從桌子後面轉了出來,“剛看完一篇論文,腦子還沒反應過來;實在對不住。讓您在這等了這麽久!”他拉着呂丘建的手就是一頓搖。
呂丘建也站了起來,“有時候看到一篇好論文,連吃飯都顧不上,您沒怪我打擾您的思路我都怪不好意思的!”他知道這是數學家的常态,那會有什麽不滿。
“嗨,您來數學所可是讓咱們蓬荜生輝啊!看我還把您晾這兒半天,水都沒給您倒一杯!想喝點什麽?茶還是咖啡?”盧研究員看過呂丘建的論文,知道他那些文章的分量,絲毫不敢看着對方年輕就小視對方。
數學是最考驗天分的學科之一,有句話是這麽說的:數學家分兩種。一種是歐拉這樣天才型的,一種是希爾伯特那樣努力型的。連在哈代口中天分可以打八十分的希爾伯特都沒有被算作天才,數學對于天才的苛刻可見一斑。
盧研究員知道自己和其他人比起來還算聰明,但和陶哲軒、呂丘建這樣的妖孽比起來就不值一提了,所以就放低了姿态。
“您這要是算蓬荜的話,那我們京師大學數學系就是破山洞了,連房子都算不上!”呂丘建那會讓他給自己倒茶,連忙搶過杯子在飲水機哪裏接了兩杯水放到茶幾上。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就算京師大學數學系是山洞,那也是仙人的居所!”這位盧研究員也是個妙人,幾個玩笑下來倆人之間的關系不知不覺就親近了許多。
倆人就這茶水聊了一會兒彼此研究領域的問題,盧研究員看看表趕緊起身,“哎呦,一不留神就聊了這麽久,所長都快下班了!我帶你到裏面看看吧,認識認識咱們這裏的幾位專家,将來說不定咱們打交道的時候還多着呢!我今天算是先帶你認認門!”
“行,那就麻煩您了!”這是對自己大有好處的事情,呂丘建也不矯情,當即跟着盧研究員出了辦公室。
到了所長哪裏又是一番寒暄,數學所的首任所長正是華羅庚先生,之後的幾位所長也都取得過不俗的成績,現在這位四十歲還不到,就已經是國際上赫赫有名的數學家了。
他在前一陣兒的報告會上見過呂丘建,這次專門就呂丘建閉幕演講上涉及他所研究領域的部分進行了一番探讨,雙方都大有收獲。
從所長辦公室出來,盧研究員又帶着他拜訪了幾位權威人士,直到下班的時候才把他送到門口,“真不是和你客氣,今天真的有事兒!下次,下次吧!”,他拒絕了呂丘建一起吃個便飯的邀請,又回辦公室去了。
呂丘建推着自己的車子向門外走去,到了門口發現那位破解了黎曼猜想的偉大數學家還在那裏等候,見個人出來就上去說上兩句,可惜一直沒人搭理。
今天的拜會好像有點特别啊?看那位所長和其他專家的表情,好像隐藏着什麽秘密來着?一直到回到自己的房間,呂丘建還在琢磨着這個問題。(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