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歪着頭，語氣輕松，眼中卻是波谲雲詭。
司徒飛雪比誰都明白，人與人之間的利益糾葛是一切的原始罪惡，她和長空本領非凡，又是外來的異族人，遲早在魔界惹出事來……原本打算早日離開，隻是一直不得其法，如今看來，已經被别人注意到了，估計很快就會有事上門了。
這倒也沒什麽，她司徒飛雪從來不怕那些勾心鬥角的互相利用，隻是眼下長空的身體不穩定，多少叫她有點擔心……隻是這種擔心不能寫在臉上，司徒飛雪打算和長空商量一下，把一切事從長計議。
隻怕，真的會和風夜夕所言一樣，他們是很難短時間的離開魔界了。
長空歪頭看着司徒飛雪，沒有說話。
司徒飛雪坐下來招招手道：“不過也無所謂了，長空，先過來吃飯吧，然後快告訴我，你說的‘好消息’是什麽？”
長空走過來，坐在司徒飛雪的對面，坐穩以後才看向她道：“你說的沒錯，我們被人盯上了，至于‘好消息’是關于魔性的。”
“你找到了克制魔性的辦法？”司徒飛雪眼中一亮道：“我感覺現在，你身上已經沒有魔氣了。”在她心中，沒什麽事比長空的事更重要。
長空點一下頭道：“魔性是魔力強大到一定境界的産物，魔性的覺醒是自我魂魄的蛻變，也叫靈魂廢衣，這種意識的改變進化是爲了更好的駕馭強大的魔力。”
司徒飛雪點點頭道：“你的意思是，當你成魔的時候，魔力将變得無比強大，而你的意識無法處理和完美的操控這份強大的力量，所以在覺醒的過程裏面，魔性的你會取代現在的你，成爲一個更加強大完美的人格？”
她不是傻子，也看過很多典籍，加上二十一世紀的文化，長空一說，司徒飛雪就明白了許多。
長空點下頭道：“可以這麽說，我之前很抗拒成魔，也不願意深想那些模糊的過去……”他自嘲道：“這份逃避心理叫魔性轉了空子。”
司徒飛雪握住了長空的手，溫柔的看着他。
感受到司徒飛雪的愛意，長空輕松道：“加上那時候找不見你，心裏面比較煩躁吧……”他歎口氣道：“我修道多年，從未想過，自己也會有這麽一天，心裏面難免落差。”
司徒飛雪搖搖頭道：“長空，你很堅強，也很勇敢。”一直堅持的東西坍塌了，長空卻還是保持了理智，他面對強大的力量和立場轉變，能做到這一點，真的不容易，特别是在那種孤獨的環境中，孤立無援，接受現實給一個個耳光，師尊的話成了謊言，卻還苦苦堅持蜀山有苦衷……
好比一個人，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變成了一條蛇一樣，從仙道到成魔，其中的落差，又豈是語言可以輕描淡寫的表達？
從這點上來說，風夜夕倒是和長空有些共通的地方了，一樣成魔，風夜夕又是如何面對的？又是懷抱着什麽樣的心情，聯系了妖界少主北辰，精心設計了一場場的好戲，最後打開了魔界的傳送門，自己卻在人間滞留數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