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小白，司徒飛雪隻是摸了摸她的頭道：“我們要走了，一起走吧，你看。”她示意小白看向遠方的火光道：“那邊失火了，我們去個更好的地方玩。”
“啊！真的失火了！”小白一驚，很快就聽話的去收拾了，她隻是一個單純的孩子，根本不會想太多。
但是司徒飛雪不一樣，那火是因她而起，她的指尖還殘留生命的溫度——那一個個被她親手葬送的妖，無辜嗎？司徒飛雪輕輕放下酒杯，歪頭看向小白。
無論善惡對錯，過去的都無法挽回了，司徒飛雪擡手輕撫自己的發絲，心中似迷惘，又似清晰，她似乎想通了，卻依然悶悶不樂。
并不逃避的罪孽，并不後悔的選擇，隻是——淡淡的惆怅。
風逸絕塵飛到司徒飛雪的身邊道：“你還好嗎？”
司徒飛雪淡淡道：“沒事。”
風逸絕塵欲言又止，終于還是安慰道：“那些端木家的妖怪活了百年，也沒少沾血，你不必難過……”
“我沒有難過。”司徒飛雪打斷風逸絕塵的話道：“死亡是平等的，我殺了就是殺了，你以爲我會懊惱什麽嗎？”她輕聲快速道：“這并沒有什麽特别的，我是這樣，你也是這樣，在這個世界沒有誰能夠保持善良，更不必爲了已經死去的人而折磨自己，這并不是我的錯……”
司徒飛雪頓了頓道：“即便這是我的罪孽，也無所謂了，我已經做出了選擇，就沒有必要去假仁假義，哈！活着就是幸福嗎？身爲弱者被強者剝奪性命，不就是妖族強盛背後的法則嗎？”她說的很快，很亂，可見司徒飛雪的内心沒有她表面那麽平靜。
風逸絕塵愕然，一動不動的看着司徒飛雪，他似乎從來沒想到司徒飛雪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眼前這冷豔妖娆，殘忍無情的司徒飛雪，真的還是當初的司徒老大嗎？
“我以爲你在難過……”風逸絕塵艱難道：“畢竟你從前很溫柔，突然殺了這麽多人，我以爲你……”
“從前？”司徒飛雪微微眯起眼睛道：“從前？多久以前？黑夜之中的王者，怎麽可能變成英雄？虛無缥缈的溫柔，又能守護什麽？”
她挺直脊背，整了整自己的衣服道：“他們差不多收拾好了，我們走吧。”
風逸絕塵終于什麽也說不出來了，他沉重的點了點頭拍拍翅膀跟上了大家的腳步。
紅景天幫小白提了許多東西——都是小白喜歡吃的特色美味，他對小白很是溫柔，一個大男人被小白欺負的各種窘态——或許這就是喜歡。
小白跑過來抓住司徒飛雪的手道：“飛羽姐姐，我們走吧。”
司徒飛雪點點頭，在桌子上放下了不少萊特币，衆人趁着夜色從後門離開了阿牛旅店，離開了端木鎮。
小白不解道：“飛羽姐姐，我們爲什麽要走後門？天還沒有亮……”
司徒飛雪平靜道：“小白。”
小白：“嗯？”
司徒飛雪：“其實我不叫飛羽小鳥遊，我叫司徒飛雪……”